夏啾啾回到車上後,張叔就開始嘮嗑:“小姐,送你上車那個男孩子是誰啊?是男友嗎?”
張叔在夏家呆了快十年,他妻子就是夏家的保姆,他們夫妻兩可以說是看著夏啾啾和夏天眷長大的,對他們格外關心。
夏啾啾聽到張叔這話,趕緊抱緊了她的小書包:“張叔你可彆瞎說,我和他沒什麼關係。”
張叔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來,沒多說什麼。
等回到家裡,夏啾啾剛一進門,就看見夏天眷在屋裡打遊戲打得昏天暗地,客廳裡被遊戲的聲音炸響,夏啾啾有些無奈道:“你就不能把聲音關小一點嗎?”
“姐,你回來啦?”
夏天眷轉過頭來,露出他染成黃色的刺蝟頭。
夏天眷長得和夏啾啾不像,夏啾啾像他們爸爸夏元寶,夏天眷則像他們母親何琳琳。
夏元寶長得敦厚可愛,何琳琳則是極其漂亮,身材高挑,眉目細長。
以前誰見到這一對夫妻,都會直接猜測,夏元寶一定很有錢。哪怕當時夏元寶還是個窮光蛋。
不過他們兒女則像得剛好,夏啾啾像夏元寶的五官,大眼睛白皮膚,夏天眷則是鳳眼高鼻,看上去有些盛氣淩人。
但是夏天眷一見到夏啾啾,頓時就會失去那份高冷,像一隻搖尾巴的小狗一樣趕過來:“姐,你來和我打遊戲嘛!”
“不打。”
夏啾啾看了他一眼,想起自己這個弟弟以後和自己一樣不堪的學曆,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彆光顧著打遊戲了,好好學習一下。”
夏天眷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仿佛不能相信自己的姐姐居然會說這種話。夏啾啾抱著書包,抿了抿唇,也不再多說。
因為她知道,自己多說出來,夏天眷肯定要問她,自己成績都不好憑什麼還要要求她。
夏啾啾想了想,自己人生如果一定要說有遺憾……
或許是沒上個好大學吧。
雖然這對她一個收租的富二代來說不重要,可是被人說起來的時候,心裡總是有些悵然的。
她搖了搖頭,進了屋子,拿出參考書來,準備好好學習。
而夏天眷呆呆看著夏啾啾的房門,好半天,轉頭問張叔:“張叔,我姐怎麼了?”
“她啊……”張叔小聲道:“可能是戀愛了!”
夏天眷倒吸了一口涼氣,將遊戲機一放,坐在沙發邊上開始打電話:“喂,爸?是我,天眷,不好了啊,”夏天眷壓著聲音,一字一句道:“我!姐!戀!愛!了!”
夏元寶當場愣住,隨後同夏天眷道:“你聽誰說的?”
“張叔。”
“好,你先監控著她,我馬上搞清楚。”
夏元寶做事很迅速,等到了晚上,夏元寶已經搞清楚了江淮安今天的行蹤。
對於江淮安打架還把夏啾啾卷入這件事,夏元寶認為,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可這件事夏啾啾也有摻和,夏元寶不希望夏啾啾給老師留下不好的印象,於是他決定撇清這件事和夏啾啾的關係,隻舉報江淮安,給江淮安一個警告。
他給夏啾啾班主任楊琳打了電話:“楊老師啊,那個我是想來說一下,你們班那個叫江淮安的同學今天打架了,您知道嗎?對,我希望你能好好處理一下,今天要不是啾啾及時報警啊,都不知道要發生什麼了!”
“好的,這件事和啾啾沒關係,她一個女孩子,能有什麼關係呢,對不對?”
夏元寶和楊琳聊了一會兒,就把電話掛了。
夏啾啾正抱著兔子從書房門口路過,看見門開著,她探頭進去:“爸,你在做什麼呢?”
夏元寶抹了一把冷汗,趕緊道:“沒什麼,睡吧,睡吧。”
夏啾啾點點頭,回了自己房間,看著桌上的數學課本,嗯,她還能再乾一張卷子!
而另一邊,江淮安正在自己房間裡打遊戲打得不亦樂乎,武邑和宋哲同他開著語音,宋哲大喊著:“躲開躲開,我扔□□了!”
江淮安的繼母許青青從門口路過,聽到裡麵的聲音,皺了皺眉頭,在外麵敲了門。
“淮安,”許青青提了聲音:“彆打遊戲了,你弟弟在學習,會吵著他的。”
江淮安沒說話,將外放改成了耳機。
武邑“呸”了一聲,不滿道:“我和你賭十塊錢,那兔崽子絕對沒在看書,天天在他媽麵前裝乖,有意思嗎?”
“彆說了。”
江淮安平靜道:“繼續打。”
沒過多久,外麵傳來了汽車的聲音,隨後是開門聲,歡迎聲,以及少年嫩嫩喊著“爸爸”的聲音。
種種聲音交織在一起,不用看也能勾勒出是多麼美好一個家庭。
江淮安耳機裡全是“砰砰砰”的槍聲,卻都攔不住那些聲音衝進耳朵裡。
見他沒說話,宋哲就知道他心情不好了,小心翼翼問了句:“你爸回來了?”
“嗯。”
“要不要去接一下啊,我上次看你弟……”
“我和他不一樣。”
江淮安聲音裡沒什麼起伏,也聽不出什麼難過不難過:“就像我媽和他媽也不一樣。”
所有人都知道,許青青是小三上位,江淮安的母親劉慧雅癌症晚期的時候,他父親江城在外麵和許青青勾搭上了,劉慧雅心裡難受,病情惡化得快,有一天就從醫院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