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傷痕的田母看見田父嚇得一哆嗦連忙鬆開手。
凶悍無比的錢氏卻突然委屈的哭了起來,衝過去捶了田父幾下:“你娶的好媳婦!生的好閨女!氣我還打我!我不活了!”
田父任由母親捶他,眼神卻透著無可奈何:“娘,在這個家裡誰敢欺負您?”看看媳婦被打腫的臉,衣衫不整、披頭散發宛如瘋子的模樣,再看母親完好無損撒潑的樣子,深深的歎了口氣。
娘又耍橫冤枉人,唉!
【閉著眼睛的田如月:原主的爹!她記住了!】
錢氏伸手一指床榻上躺著的田如月惡人先告狀:“就是這個小孽畜!剛才她拿枕頭砸我!”咦?眼睛怎麼又閉上了?“你個死丫頭見你爹來了又裝睡是不是?!”氣勢洶洶的衝過去卻被人一把拽住了胳膊,扭頭一看是田父!
“娘,您就彆折騰了行不行?彆讓外人看笑話。”田父一臉無奈的哀求,愧疚的眼神卻看向床榻上的田如月。丫頭都病的不省人事了,老娘不肯拿銀子給她看病還冤枉她,唉!
錢氏氣炸了,憤怒的甩開他的手:“這裡哪有外人?你是不是也想忤逆老娘當不孝子?!”
田父眼見著老娘連他也冤枉上了,張嘴就要嚎的人儘皆知,連忙捂住她的嘴往外拖,小聲的勸:“咱家真的來人了,就在院子裡。您老趕緊隨我去看看!是好事!!”
真來人了?還是好事?錢氏的臉就像六月的天,說變就變!立馬雨歇雲收不在鬨騰,任由大兒子把她拖走。
田母見丈夫把婆母拉走,彎腰撿起枕頭放到田如月的身旁,坐在床邊,聲音哽咽的喊了兩聲:“三丫?三丫?”
田如月睜開眼睛看著她。
田母對視上她平靜的眼神,愧疚又自責,剛停下的眼淚刷的一下子又流了下來:“三丫,娘對不起你,不是娘不給你請大夫,娘實在是做不了主,你彆恨娘好不好?”
田如月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由的皺眉。
她最討厭這種哭哭啼啼懦弱無能的人。
可當目光觸及她滿臉的傷痕,想到她剛才為了護住她寧願自己挨打,心不由的軟了幾分。“我不恨你。”但是死掉的原主就不一定了!
田母一聽高興的連忙擦掉眼淚,拿手當梳子隨便耙了幾下把頭發重新紮好,高興的站起身:“你幾天沒怎麼吃東西了,娘現在就去給你拿點吃的。”轉身往外走。
田如月看著她消失在門外的背影,心情沉重又複雜。
無知者無畏,無敏者無痛。
她要是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她的女兒……。
等了一會,門口突然傳來動靜,應該是田母拿吃的回來了,田如月下意識咽起了口水,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門口。從小到大她都不知道什麼叫饑餓,一朝穿越!深刻體會到了這種滋味!
十一二歲的小丫頭跨過大門檻進屋。
田如月不由的一愣,不是田母!
看個頭應該是原主的妹妹。
小丫頭手裡端著一隻碗,長的白白淨淨,梳著丫髻。身上穿著一件不合身的藕色長衣裙,一看就是撿的彆人的舊衣服。
田如香手裡端著一碗稀飯走近床邊,見三姐一直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腳步一滯警惕的解釋:“這件衣服是翠芬姐給我的。”
田如月:翠芬姐又是誰?
田如香見她不吭聲急了:“祖母說你天天在地裡乾活穿不了好衣服!”
田如月:……她會稀罕一件舊衣服?!!!
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頓時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