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父縮在一旁不敢動。
田母一如既往的衝上前直麵錢氏的怒火:“娘,無論是三丫嫁人還是多福娶媳婦都需要扯新布做衣裳,就這一次。求您繞了多福吧,以後他再也不敢了。”
正在氣頭上的錢氏扭轉身,啪的一把掌打在田母的臉上。
田母被打的頭一歪,嘴角往下流血。
打人很少見血的錢氏一愣,心虛的連忙辯解:“誰誰讓你湊過來的!”
田母正視她卻露出討好的笑臉:“娘,您消氣了嗎?”
錢氏頓時得理不饒人氣焰高漲。
噗通一聲坐在地上,拍著地麵大哭:“你們一個個不是藏私房錢,就是花老娘的銀子!我不活了!哇啊!”嚎啕大哭起來。
被打的田多福反倒手足無措起來,想拉她又不敢,小聲的求饒:“祖母我不敢了,以後得了工錢都給您,您彆哭了。”
錢氏哭聲一停,瞪著他破口大罵:“你還沒成家呢!就敢背著我給你未過門的媳婦花銀子,成了婚眼裡還有我這個祖母?!”
田多福哆哆嗦嗦的掏出一個荷包:“祖母,沒有全花完,還剩下一些。”
錢氏見到銀子像惡狗撲食幫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一把奪過來打開荷包倒出裡邊的錢。
數了數隻有十一文,氣的又開始哭嚎:“你們一個個都大了,都了不得了!三丫裝病氣老娘!五丫偷藏私房錢!今天你們誰都不許吃飯!”收起荷包自顧自的去廚房,一個人獨享去了。
錢氏一走,龜縮在角落裡的田父立馬抖了起來,一臉嚴厲的瞪著田如月:“你又氣你祖母!五丫呢?!”
田如月低下頭裝乖巧:“香兒在房間裡。”眼角餘光卻瞥向田多福。他明知花錢幫她置辦東西會被錢氏打卻還是這麼做了,心情一時有些複雜。
田父見她低頭認錯的樣子,輕易放過了她,因為五丫頭偷藏私房錢的事情更嚴重!扭頭盯上了田母:“怎麼回事?!”
田母怯懦的趕緊解釋:“香兒私下裡做帕子賣了三文錢沒有交給娘,娘已經教訓過她了。”
田父一聽立馬甩袖走人,明顯要再去教訓田如香一頓。
田母擔心的連忙追了出去。
眨眼間堂屋內隻剩下田如月跟田多福。
田多福走到桌子前,從包袱中拿出一塊的布展示給田如月看:“三丫,今天晚上就讓娘用這塊布給你做件新衣裳,你喜歡嗎?”忐忑不安的瞅著黑瘦的妹妹。
田如月走近看了一眼。
海棠紅的布料,淡紫紅色卻又比桃紅深一些。看上去非常嫵媚嬌豔,很適合明天出嫁穿。
隻是這顏色跟她黝黑的膚色一點也不配。
好吧,就她這皮膚,穿什麼顏色的衣服也不會好看。
田多福見她不說話,心裡更不安了,又拿出新買的紅繩跟一朵頭花小心翼翼的遞過去:“這也是買給你的。”
田如月沒看那俗不可耐的布藝頭花,眼睛盯著他胳膊上被錢氏掐打的傷痕,抬頭直勾勾的盯著他:“因為換親你覺得對不起我,你這是在補償我?”
田多福:“”低下頭自言自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聽見他的嘀咕聲,田如月皺起了眉頭。
這個該死的封建古代!一點自由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