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被人扯了兩下,田如月低頭看向田多財。
田多財一臉豔羨的盯著馬車:“三姐,我沒有坐過馬車,我也想坐。”
田如月挑眉:“你好好用功讀書,以後當了大官,馬車隨便坐。”
田多財耷拉下腦袋:“萬一我做不到……?”
田如月鬆開牽著他的手放在他的腦袋上:“做不了官也能學著經商,若實在不是經商的材料那就挖掘自己的長處,總有一樣是你擅長的。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狀元,出頭的機會多的是,除非你自甘墮落才會永無出頭之日。”
茶館內的衛晉聽見她這席話,渾身一震,雙眸迸身寸出異樣的神采緊緊的盯著她的身影。
一個鄉下野丫頭絕對說不出這番話!
“聽姐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萎靡不振的田多財兩眼閃閃發亮的仰望著田如月,發自肺腑的感歎:“若是三姐你去上學堂一定能高中!”
隻敢在田多財這個小屁孩麵前放飛自我的田如月連忙叮囑:“你姐我蠢,彆人麵前你可彆這麼誇我!特彆是爹娘的麵前!”
【衛晉喝著店小二剛上的茶半眯起眼睛:她果然在藏拙。在陌生人麵前藏拙,以退為進保護自己。可要是在父母的麵前也這般,除非……她不是田家的女兒!】
田多財歪著頭一臉的不理解:“人人都希望得到他人的稱讚,三姐你為什麼要讓彆人誤以為你蠢?”三姐的腦子壞了嗎?
田如月沒辦法解釋她現在披著的是原主的馬甲,一旦露餡恐遭人活活燒死,伸手摸著他的腦袋揉了揉:“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隻要照做就行了,彆問那麼多。”眼角餘光警惕的瞥向四周。
之前不懷好意的幾雙眼睛已經消失,可她怎麼還是有種被人盯上,後脊骨發涼的感覺?
警惕性還挺強。衛晉放下手中的茶杯,低頭摩挲著杯身。
經過這兩天的觀察,他確定對方沒有易容。
為人父母不可能不認識自己親生的孩子,除非——眸中乍現精光,他突然想起了小的時候,鬨的天下皆知的孔三娘。
本是默默無聞的大家閨秀突然出口成章,文采精妙絕倫聞名天下。
可溫順的性情也變得乖張暴戾、忤逆不孝甚至紅杏出牆!
以至於最後連她的爹娘都站出來說她是被惡鬼附身的妖孽,被人架上柴堆活活的燒死。
難不成這個田如月……?
田如月警惕的觀察四周依舊沒有發現讓她惴惴不安的異樣存在。
難不成是她草木皆兵、疑神疑鬼?
瞥見之前的黃衣丫鬟走了過來,收回目光看向她。
秋菊走到姐弟倆的跟前,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做出請的姿勢:“我家小姐有請。”
田如月牽著田多財走到了馬車跟前。
剛站定,耳邊乍響車內小姐的聲音宛如黃鶯出穀:“荷包裡有一張百兩、一張五十兩還有一張十兩的銀票,哦對了,應該還有幾兩碎銀子,具體多少我不是很清楚。”
自古民不跟官鬥,窮不與富爭。田如月審時度勢的回應:“數目對上了,原物奉還。”拿出荷包瞥見綠荷率先伸出手,她卻轉手遞給了正走過來的秋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