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兒女,趙師傅滿臉慈愛,彆有深意的目光打量了田如月幾眼。
夜晚月光黯淡,馬車內的光線更是昏暗,田如月完全沒注意到趙師傅的眼神,一心想著怎麼煆燒生石膏成功做出花盆模型。
窯廠那邊因為她徹夜未歸炸開了鍋。
一大早天還未亮,柱子等人起床洗漱討論開。
“這石頭乾什麼去了?徹夜未歸。”
“有人看見他跟師傅一塊離開了窯廠,不知乾什麼去了。”
“你們說,師傅不會是帶著石頭逃了吧?”柱子此話剛說完就挨了陳九一巴掌呼在他腦袋上。
“淨胡說,趕緊洗漱完開工,師傅肯定是帶著石頭去想辦法了。”不然就憑他們幾個,七日絕對不可能完成汪總管的交代。
小林卻神色有些異樣的盯著田如月被窩內露出一個黑腦袋的貓。
柱子順著他的目光瞥見還在呼呼大睡的黑貓,扭頭盯著他調侃:“原來打呼嚕的是這隻貓不是石頭,他竟然也不解釋,讓我們全誤會了。”說完見小林麵色有些尷尬,朝他擠眉弄眼:“等今晚他回來,你把你的床位朝他那邊挪一挪。”
小林:“……我討厭貓。”
閒話說完開始乾活,而其他人卻才剛剛起床準備洗漱。
陳九帶著柱子他們埋頭苦乾,甚至少喝水儘量減少去茅廁,為得就是多做出一個花盆,離完成交代更近一步。
而趙師傅師徒要在百花宴前做出三百個花盆的事情早已傳遍了全廠,私下裡議論紛紛。
若是他們完不成交代,汪總管發難,自己會不會受到牽連。
有些學徒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有些學徒心善,做完自己的活就會跑去給陳九他們幫點忙,雖然手藝不同,可有些活大同小異,幫點小忙還是能做到的,比如去河邊挑水、幫忙和泥等等。
來幫忙的人很快發現一個明顯的問題,一整天趙師傅始終未出現,好奇詢問之下得知連新收的學徒也一塊不見了蹤影,一時之間眾說紛紜。
有人說趙師傅帶著新學徒逃了,有人說他們去求東家想辦法了。
很快天又黑了,又到了就寢的時間。
陳九等人齊聚屋內,各個麵色凝重,因為趙師傅跟田如月一天未歸又討論起來,可討論到最後也沒得出什麼結論,最終各回各的房間,熄滅油燈就寢。
依舊天未亮起床洗漱,埋頭乾活製作花盆。
可今日不同昨日,久不見趙師傅露麵,今日幫忙之人又比昨天少了一半。各個心事重重,乾活的速度比起昨天下降了不少。
一晃又是一日過去,當天晚上陳九等人再次齊聚房間,柱子忍不住質疑:“師傅不會是……真丟下我們跑了吧?”
大山跟小林沉默不語。
陳九神色凝重的反駁:“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彆胡思亂想,早點睡,明日早起繼續乾活。”
可這一晚都失眠了,沒人睡得著,也沒人發現田如月的貓一夜未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