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了。”在角落裡解決完內急的田如月神清氣爽的走回原地坐下,很自覺的雙手捂住耳朵。
田多福嘴唇動了動,很想說捂了也沒用,可最終什麼也沒說,走到角落裡動作急飛快的解決內急。
本就潮濕的柴房瞬間充斥著刺鼻的尿味更加難聞了,田多福拿出吃食,田如月哪裡有胃口,拒絕之後乾脆裹著薄毯繼續睡。
大概是柴房內的味道太難聞,每晚都會回來的黑仔這一夜隻在門外叫了幾聲,隨即溜之大吉。
田如月氣的小聲咒罵:“臭仔仔不講義氣!”眼神幽怨的看著田多福抱怨:“它嫌棄咱倆了!!”
田多福看著眼前的妹妹頭發亂成了雞窩頭,身上的衣服臟兮兮的沾到了樹葉還皺巴巴的簡直像逃難的災民。
再想想皮毛油光水滑乾淨無比的黑仔,實話實說道:“不怪它嫌棄我們,是我們太臟了。”更彆提屋內充斥著尿味,弄得他們身上也沾染上了。
田如月瞪了他一眼,自欺欺人道:“兒不嫌母醜!它是嫌棄你臟,才不是嫌棄我!”
田多福:“……你是人不是母貓。”
最後兩日,度日如年。
田如月還指望著衛子謀再來送吃的,結果人卻沒有出現。直到最後一晚半夜三更再次現身,卻是蒙著麵拿走了水桶跟包袱。
直到人再次消失,田多福扭頭質問田如月:“他這次為什麼蒙麵?”不會真是雞鳴狗盜之輩吧?!
宛如乞丐的田如月捂著鼻子指了指柴房內,挑眉反問:“你說呢?”
田多福羞憤的漲紅了臉,見到妹妹走出去坐在屋簷下,他也跟著走了出去。
田如月扭頭看向他指揮道:“趕緊把門關上彆讓風進去把味道都吹散了,等天亮之後還要留著給其他人聞呢。”
田多福頓時風中淩亂:“……”卻依言照做了。
天微微亮的時候,兄妹倆又主動進了柴房。
田如月站在門內鎖上門,一邊鎖一邊小聲嘀咕:“幸虧是銅鎖,門縫夠大。”這麼大的門縫根本關不住八歲以下的孩子,也就隻能關關大人。
鎖好門,田如月轉身叮囑田多福:“等會人來了,我們就躺在稻草上不要動。記住了,一定要讓彆人把我們抬出去,才顯得咱倆虛弱無比!
畢竟關了五日快要死了,你可千萬彆站起來自己走!
對了,你學學我。”彎腰從地上摸了一把塵土往乾淨的臉蛋上抹,“咱倆的臉色太紅潤了,這樣就看不出來了。萬一真有人盯著咱倆的臉色看,記住,要這樣。看看,像不像餓瘦了?”
田多福看著妹妹兩邊的臉頰一下子癟了下去……。
田如月:“……還有還有,能不說話儘量彆開口說話,因為咱倆已經餓的沒力氣說話了。萬一有人給吃的、給水喝……”
“……表現的像餓死鬼投胎猛吃?”田多福忽然打斷她的話接下去。
田如月:“……”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餓的話都說不了,還有力氣猛吃?”
田多福:“……對哦。”
“總之記住一句話,咱倆是隻剩下一口氣的人,無論做任何事都要表現的快要死了。”田如月再三叮囑,看著田多福連連點頭保證還是不放心,讓他通通照做一遍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