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如月皺眉剛要拒絕,白霜卻硬是塞進她的手中。振振有詞道:“您可不能不收,若是讓我還回去,月紅會以為您還是不肯原諒她,她一定會傷心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田如月隻好收下,心裡想著等茶壺完工她就做兩個紫砂的金花生,一個送給月紅算是還禮,一個送給白霜,到時跟茶壺一起送去燒製。
白霜見她收下荷包,完成任務一般,高高興興的拎著食盒退下。
田如月見她走後,取下舊的錢袋換上新的荷包。月紅的手真巧,繡的比田如香還要好。想想若是她的女紅差了,也不可能晉升一等丫鬟貼身伺候衛婧。
喝了口茶,起身去工作室繼續做壺。
田多福見她來了正要打聲招呼,一眼發現了她腰間的新荷包,眉頭一皺問道:“你腰間的荷包哪來的?”
田如月拿起荷包朝他炫耀:“好看吧?月紅送我的,說是因為之前的事給我賠罪。”炫耀完坐下,係上襜衣揭開套缸拿出茶壺繼續精雕細琢。
田多福總覺得荷包事件哪裡有些不對,可看她認真做壺的樣子,轉瞬間又給忘了,低下頭繼續練習刻字。
院中悠揚的琴聲突然傳了進來,田如月朝對麵正看過來的田多福對視了一眼:“衛晉真會享受,又開始聽琴了。”笑眯眯的齜牙,“咱倆也跟著沾光,有琴聲聽。”說完,低下頭繼續認真做壺,根本沒有走出去看一眼。
直到白霜走進來叫他們吃飯,兄妹二人這才停下,洗完手圍著桌子坐下來用膳。
田如月剛拿起筷子,突然扭頭看著一旁的白霜問道:“你家少主子人呢?回他自己的院子裡用膳了?”這些日子天天跟他們一起吃飯,冷不丁隻剩下她跟田多福,她還有些不習慣。
白霜一臉莫名:“少主子?他今日沒來啊。”
田如月愣了一下:“……他沒來?那今日在院中彈琴的是誰?”看向對麵的田多福,見他也愣住了。
“是月嫿小姐。”提起月嫿,白霜一臉的同情。“您昨日不是已見過她?”
田如月聞言更加震驚了:“你家少主子沒來,那她彈琴給誰聽?”
白霜搖頭:“我也不知。”她之前見到月嫿一個人在院中彈琴,身邊隻有伺候她的丫鬟侍琴,卻並未見到少主子跟常青,她還感到奇怪呢。
月嫿性情太過清冷,哪怕她心中疑惑也沒敢上前去問。
田如月低頭不語,突然想到昨日跟衛子謀說過的話,她說要問衛晉借月嫿一用,以後她彈琴自己做壺,沒想到今日就實現了。
這衛晉對她……未免也太好了吧?肯定是衛子謀向他提的,是衛子謀這個當大哥的麵子。在自己麵前說什麼兄弟不和,這哪裡像是不合的樣子,自己隨口一提,衛晉就當真照辦了。
白霜見她突然不說話,想到了什麼,欲言又止的提醒道:“公子,月嫿小姐雖然住在衛府已有三年之久,可她並不是衛府的人,她是……教司坊的歌姬。”月嫿傾城之姿,石公子該不會是喜歡上她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