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2 / 2)

德妃聽完皇後的話,掩嘴笑了:“原來皇後娘娘跟臣妾一樣,也覺得她裝得不像。真是難為麗妃了,天天要看著她這副作態。哈哈……”德妃笑得肆無忌憚,沒有一點要顧忌的樣子。

皇後抬了抬眉頭,抽了下嘴角,歎了口氣,她能怎麼辦?德妃是四妃之一,就算她是皇後也不能隨意責罰。再看看跪著的倩貴姬,不知怎麼的?德妃之前沒說還好,說了之後,皇後是怎麼看她怎麼像麗妃,就連那翹著的蘭花指也是跟麗妃學了個九成像。

“好了,不要再哭了,哭得本宮頭疼,”皇後本就因為麗妃積了一肚子的火,這會看到言行舉態都學了麗妃的倩貴姬,就決定不再忍著了:“皇上是你能夠妄議的?作為妃妾,一不順心,竟敢尋死覓活。怎麼,你是想自戕嗎?如果真是這樣,本宮也不攔你。”

皇後這話說得可是一點臉麵都沒給倩貴姬留,不過也不怪皇後,倩貴姬剛剛的確犯了宮裡的忌諱。

倩貴姬這會子也不敢再哭了:“臣妾知罪,請皇後娘娘責罰。”

皇後冷冷地看著跪伏在地上的倩貴姬,還算有腦子:“回去把《女戒》、《女則》各抄一百遍。”

倩貴姬身子微微抖了抖,不過還是謝恩了。

自倩貴姬受了責罰之後,不過一盞茶,今天的請安就結束了。沈玉珺之後也沒再受到為難,倒是鬆了一口氣。

沈玉珺回到昭陽宮就脫了鞋子,爬上了榻。一早上到現在,真是累死她了。不過想到今天的德妃娘娘,沈玉珺總覺得她變了,變得有棱角了,好似她就該是那個樣子。

重華宮裡德妃躺在貴妃椅上,睜著眼睛看著屋頂,很是平靜,一點沒有早上在景仁宮的張狂。她有多久沒有像今天這樣輕鬆了?

“娘娘,”婉依端著茶盞進來:“這是奴婢吩咐小廚房給您燉的雪梨百合湯,您這兩日嗓子有些乾,用了會好些。”

“放著吧,”德妃轉過頭看著婉依,淡笑著:“婉依,今天本宮很舒爽。”

婉依今早也在景仁宮,自然知道她家娘娘乾了些什麼,不過她不在乎,因為在她眼裡,那才是她家主子的真實性情:“娘娘開心就好。”

“是啊,”德妃又轉過頭去,看向屋頂:“開心就好。”

“娘娘,奴婢還有一事要回稟您,”婉依有些猶豫,但還是決定開了口:“菀瑕好似跟翠微宮有點聯係。”

德妃聞言一愣,也不再躺著了,坐起身來,看向跪著的婉依:“你說清楚。”她最恨的就是被人背叛,菀瑕是她從娘家帶過來的,跟了她這麼多年,沒有真憑實據,她是絕對不會相信菀瑕會背叛她。

“奴婢也是無意中發現的,”婉依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巧的錦囊,慢慢地打開,把東西抖落在手掌上:“娘娘您看,這是奴婢昨晚上去她屋裡找她時發現的。”

德妃看著躺在婉依掌心的那個小香丁,伸手拿了過來,仔仔細細地瞧了瞧。看了好一會,德妃嘴角就勾了起來:“沒想到,本宮身邊竟然還藏著這麼個人。盯著她,本宮要知道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背叛本宮的?”

“諾,”婉依要不是無意中在牆角發現這個小香丁,打死她都不會信,菀瑕會背叛主子。她們都是一個府裡出來的,她知道菀瑕長得漂亮,心氣有些高,但做奴才的一旦背叛了主子,就基本沒了活路。

下午申時,路公公就來了昭陽宮,給沈玉珺報喜:“小主,皇上今晚翻了您的牌子,請小主準備著,皇上酉時過來。”嘴上這樣說著,路公公心裡一直在問候熙貴儀,他等了一天,終於等到敬事房的人來了,果不其然,皇上翻了熙貴儀的牌子。

這兩人狼狽為奸的,現在這滿宮裡都在傳麗妃恃寵而嬌,竟然無視皇後。麗妃今兒當然請不了安了,人都攤床上了。瞧瞧,現在誰還記得前兩天關於熙貴儀的那些流言。就是苦了他這個禦前首領太監,半夜三更的,也不得清閒,還要忙前忙後的給皇上遮掩。

沈玉珺臉上有些發熱,皇上昨天晚上來了她這,也許瞞得過其他人,但絕對瞞不過皇上身邊伺候的路公公。沈玉珺清了清嗓子:“麻煩路公公了,竹雲。”

竹雲也是個伶俐的,昨晚上的事她可是知道的。之前小主已經吩咐過了,要是今天是路公公來傳口諭,就把打賞備的厚點。

路公公接過竹雲遞過來的香囊,用手一撚,便知是銀票,這還差不多:“那小主先準備著,奴才先告退了。”

“那公公慢走,”沈玉珺抬手招來小鄧子:“幫我送送路公公。”

路公公從昭陽宮離開,遛達了一圈才回了乾元殿。

乾元殿裡,景帝在看著暗隱呈上來的折子,看完之後笑了:“看來朕今年還要來一場春狩才能圓滿。”

“皇上,奴才回來了,”路公公進殿就看到跪在一邊的暗隱。

景帝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小路子,依舊對著暗隱:“東明山吧,”他臉上這時也沒了笑意:“東明山是個好地方,作為埋骨地也不算辱沒了淮南王。你下去布置吧,朕這次要淮南王夫妻有來無回。”景帝做事從來都是這樣,即使淮南王夫妻在京城出事,會給他的名聲帶來汙點,但他並不在意,至少在他活著的時候,沒人敢坑半聲不是。

“是”

暗隱走了之後,路公公才上前來稟:“皇上,周嬪的事情,奴才已經查實了。”

景帝聞言,皺了皺眉頭:“這都多少天了,你才查實,朕以為那事要變成懸案了,正想著讓邵勳幫幫你。”

路公公一聽,讓邵勳幫他,那還了得:“皇上,您聽奴才給您細細說來,”路公公急急地開口回稟,力求表現:“這不怪奴才查得慢,實在是,這凶手不在宮裡。”

“誰?”景帝坐回到案前,手裡拿著折子,開始翻看起來。

“說了,您可能也會驚訝,”路公公抬眼偷偷瞅著皇上,見皇上一點反應都沒有,隻能繼續說下去:“凶手是平王妃。”

“猜到是她了,”景帝還記得除夕事發之後,那女人的眼神,透著亮光。

路公公癟了癟嘴,不過還是決定要把查到的事給稟了:“那晚看煙花的時候,周嬪就是跟平王妃挨在一處的,皇上您知道平王妃為什麼要殺周嬪嗎?”他覺得皇上這次肯定不知道,這可是他自己發現的。再經過上次皇上的萬壽節驗證過的,絕對是真實可靠的。

“還能為什麼?”景帝就這一會的功夫,已經批了兩本折子:“朕不是什麼女人都會放在身邊的。”

路公公聞言,感情他這一個多月都是在浪費時間:“皇上,您怎麼知道?”

“你以為朕跟你一樣,被人盯著也感覺不到,”景帝抬頭看了小路子一眼,忍不住笑了:“每次撞見,她都盯著一個方向,難道她是看上你不成?”

“皇上明察秋毫,奴才受教了,”他還有啥好說的,皇上都已經知道了。

“不過你也不是一無是處,畢竟朕以為這事在你那要變成懸案了,沒想到你還能查出來,不錯,繼續努力,”景帝一點沒有在打擊人的意識。

“皇上,那這事就這麼結了?”

“現在還不是動平王的時候,隻能先這樣,再說周嬪也是平王妃的妹妹,姐妹之間,朕能說什麼?找個機會,把這事告訴皇後就行了。”景帝這會倒是舍得放下他手裡的折子了:“平王已經裝了這麼多年了,朕估計他也快沒有耐心了。你派人盯著他府裡的那些女人,會有收獲的。”

路公公跟了皇上這麼多年,自然是知道平王的真麵目:“要是平王一直這樣裝下去……”

景帝知道小路子要說什麼,就直接回了話:“那朕就陪他演下去。”

也是,平王不是淮南王。淮南王跟皇上在血親上到底是遠了,而且淮南王野心勃勃,手裡又握著兵權,現在不除必成大患。平王雖說跟皇上不是一母所出,但畢竟是皇上的親兄長,雖然野心勃勃,但是手裡一點權力都沒有,私下雖經營著幾個賭坊,不過三不五時的就被抄檢,也不安寧。

“翠微宮那裡怎麼樣了?”景帝想到昨晚上的事兒,就順口問了一句。

“回皇上的話,麗妃娘娘還沒起身,太醫已經過去看過了。”路公公不想說這個話題,因為太醫有隱晦的提及讓皇上注意龍體,勿要縱/欲過度。

“你盯緊點,讓太醫院按時給麗妃診平安脈,”景帝也是好奇:“一有情況,就稟了朕。”

“諾,”路公公也很好奇麗妃會不會懷孕?要是懷孕了,他要不要去幫皇上從麗妃那換一顆藥來?不過這些都是以後的事,他現在還有一事要說,這是一定要稟的:“皇上,今天熙貴儀有賄賂奴才的嫌疑。以往熙貴儀打賞奴才都是幾十兩的,今天她竟然賞了奴才兩百兩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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