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2 / 2)

景帝也沒有再問:“開門。”

“是,”說完,領頭的侍衛就起身給皇上打開了院門,後又跪在了地上。

景帝直接領著小路子進去了,其他人都守在門口。一進入院子裡,景帝就聽見一陣“嗯……啊……啊……好舒服……快點……”之類的靡靡之音。景帝絲毫沒有停住腳步的意思,勾著嘴角,直接來到門口,朝小路子使了個眼色。

小路子瞬間領會了皇上的意思,沒有一絲猶豫,抬腳就踹開了房門。接著屋裡就傳來一聽著有著明顯老態的聲音:“誰,誰這麼放肆?”

“太後,”景帝進了屋子,直接來到了內室,站到了太後的床邊,看著眼前穿著紫色肚兜,頭發花白、麵目鬆弛的老女人,又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床尾的那個身強力壯的和尚,他勾嘴笑著說:“是朕,”

太後這會臉都白了,嘴唇有些發抖:“你……你……,”終究是什麼也沒說出口,把自己抱成了一團。

景帝看太後這般,就轉眼看向床尾的那個嚇傻了的和尚,小路子連忙跳上了床,一息的功夫,就聽見“哢嚓”一聲,那個和尚就沒氣了,倒在床上,後小路子又退回到景帝身後。

景帝看著全身發抖的太後,一臉的嘲諷:“看來朕來的不是時候。”

太後依舊抱著自己,把頭埋在兩膝之間,不言不語,隻是看著很害怕的樣子。

“太後是準備就這樣麵對朕嗎?”景帝看著都快抖成篩子的老女人,麵露厭惡,說完就轉身出了內室,來到廳裡,眼睛看向廳裡擺設著的佛堂,冷哼了一聲。

過了大概兩盞茶的功夫,太後終於還算著裝齊整的出來了,立在離景帝四、五步遠的地方就停住了:“你怎麼來了?”

“怎麼,朕不該來?”景帝看向太後:“朕原以為太後在這慈恩寺為大禹祈福,會辛苦勞累,沒想到倒是朕狹隘了,太後這日子過得當真是銷魂。”

太後深深吸了一口氣:“看來你命倒是硬,那麼多埋伏都沒攔下你。”

“朕要是命不硬,還能活到今天嗎?”景帝微眯著眼睛:“你叫朕過來,不會隻是想要朕知道你在這過得有多逍遙快活吧?”

“嗬……”太後冷嗤了一聲,後又瘋狂大笑:“哈哈哈……”

景帝就這樣冷眼看著她笑,一點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過了好一會,太後才歇了大笑,不過臉上的笑意還是不少,隻是添了一些嘲諷:“你以為哀家很下賤是不是?”她也不等景帝回答,就繼續說了:“比起你那個娘,哀家可是高貴多了,你不是想要知道你娘到底是怎麼死的嗎?今天哀家也不瞞著了。”

景帝背在身後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麵上沒了絲毫的表情,雙目緊盯著太後。

“要說你跟你那個娘性子可真像,一樣的惡毒,”太後這會也不再站著了,越過景帝來到佛像前麵,點了一炷香,拜了拜,就插進了香爐裡。

不過那香隻維持了一息,就被小路子給掐滅了。太後見香滅了,雙眼像淬了毒一樣,惡狠狠地瞪著小路子。不過小路子也沒在怕,直接瞪了回去,雖然他眼睛不大,但不影響他瞪眼睛。

太後最後無法,瞪了一眼小路子,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看著景帝的背影:“哀家知道哀家是活不過今天了,那哀家也沒有什麼可以怕的了。今天哀家就跟你說道說道你那個好娘親。”

景帝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

“說來你那個賤人娘也算是個好母親,”太後故意走到景帝麵前,笑看著他:“她為了你,可真是什麼都願意做。你娘手上沾的血可一點都不比哀家少。”

太後說完這句,就不再看著景帝了,來到擺在景帝麵前的四方桌子邊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你娘看著柔弱,但心卻是狠的,”說著還斜了一眼景帝:“心狠這一點,你大概是遺傳自你娘。她殺的第一個人,就是你的乳母,估計你也不記得了你乳母是誰了。”

提及景帝的乳母,太後就一臉輕蔑地看向景帝:“在你五歲的時候,你娘無意中發現你那個乳母,給你喂食的時候,竟然不顧你的反對以口相哺。你知道你娘是怎麼殺的那個乳母嗎?”說到這,太後一臉興味地看著麵無表情的景帝:“醉心花的花汁,你應該知道了,那你知道醉心花跟阿芙蓉是誰帶進宮的嗎?”

過了幾息,太後沒有等到景帝開口,就自己有些激動的說了:“是你娘,包括烙梅香的香方都是你娘帶進宮的。那些東西,你娘可是用得得心應手啊,”也許是過於激動,太後咳了兩聲。

景帝看著坐在那裡喘著粗氣的老婦,眨了下眼睛:“你要朕過來,就是要給朕聽這個?”

“精彩的還在後麵呢,”太後順了順氣息,就有些得意的說:“你知不知道你娘殺的第二個人是誰嗎?”

景帝並沒有回答太後。

太後挑著眉頭說:“是你父皇身邊的大太監劉仁,”說完她端起了茶杯喝了兩口繼續說:“劉仁有個見不得人的癖好,就是好玩孌/童,尤其是長得漂亮的,更得他的胃口。皇上,你還記得你小時候長得有多漂亮嗎?哈哈哈……”

景帝依舊麵無表情地看著這個大笑的老婦。

“你猜是誰告訴你娘親這件事的,”太後止住了大笑,後瞪大了眼睛,挑著眉頭,看向景帝:“是哀家,哈哈……你娘那個蠢貨竟然還對哀家感恩戴德。你猜你娘接下來做了什麼?”

太後頓了一會,擺擺手,繼續說到:“哀家知道你猜不到,還是哀家告訴你吧,你娘知道劉仁對你心懷不軌,開始隻是把身邊的兩個大宮女一個小太監給了劉仁玩弄。後來劉仁玩膩了,就盯上了你娘,哈哈……,”說著,她又開始忍不住的大笑。

過了一會,太後像看臟東西一樣看著景帝:“劉仁雖是個太監,但是他甚得你父皇的信任,想要弄死一個不得寵的皇子,也不是不可能。你娘雖然無寵,但畢竟是皇上的女人,太監沒去根之前也是男人,是男人當然都有那見不得人的心思,更何況你娘還是皇帝的女人。你猜你娘到最後從了嗎?”

景帝還是沒什麼表情,但是握在身後的雙手已經見青筋了。

“劉仁拿你做威脅,你娘從了,哈哈……”太後笑得眼淚都下來了:“一個皇妃竟然……竟然跟一個沒根的東西對食,哈哈……你現在還覺得哀家臟嗎?哈哈……文鶯太後……文鶯太後……哈哈……她也配……哈哈……”

太後笑了很久,瞥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小路子,才繼續說:“咱們的文鶯太後跟劉仁對食了有一年之久,才哄得劉仁的信任,之後劉仁就染上了阿芙蓉,最後他也算是死得淒慘,這樣說來,你娘還是有些手段的。你娘殺了多少人,估計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文鶯太後是你給封的,葬在皇陵,就不知道你老元家的祖宗會不會同意?”

廳裡有了半炷香的沉靜,太後這會臉上沒了一絲笑意:“至於你娘是怎麼死的?你也不用再查了,哀家今天就一塊告訴你。”

太後看了一眼景帝,後扭過頭去繼續說:“你被記入哀家名下的時候,你娘來找過哀家,哀家對她說哀家想看劉仁是怎麼死的?要她親自演上一出,”說到這裡,太後就打了一個哈氣,抽了一下鼻子:“她同意了,不過她求了哀家,讓她陪你過最後一個生辰,哀家仁慈,也同意了。”

景帝看著太後抽著鼻子,打著哈氣,他嘴角就勾起來了:“說完了?”

景帝突然出聲,驚得太後一愣,稍後轉頭看向景帝:“你不生氣,你娘做了那麼卑賤的事兒,你竟然一點都不生氣?”

“朕沒有資格生氣,”景帝轉身看向擺著的佛像:“你天天念佛,心裡可有過一絲悔悟?”

太後用手捏了捏鼻子:“悔悟,哀家為什麼要會晤?不過哀家有今天的地位,的確應該感謝你娘,要不是她留下來的烙梅香,哀家又怎麼能扳倒周貴妃?說來你娘也不傻,在死之前毀了所有的醉心花跟阿芙蓉,隻留下幾粒種子跟兩盒烙梅香,不然哪還有你今天?”

“難受嗎?”景帝轉身看著太後開始犯癮的樣子,笑著說:“小路子,吩咐下去,處理掉這裡所有的阿芙蓉跟香料,”說著還走到太後身邊,俯下身子對她說:“那些可都不是好東西,朕作為你的養子,可不能害你。”

太後瞪大了眼睛,推開景帝,就起身撲到香爐那裡,想要搶些香。不過她還是遲了一步,擺在香爐邊上的那些香,都被小路子拿在手裡了。

太後像瘋了一樣,雙膝跪地,一手抱著小路子的一條腿,一手夠著小路子手裡的香:“給哀家,給我……”

不過小路子可是一點都沒有拖遝,直接伸出右手,捏著太後的後頸,把她給扯開了。

景帝冷眼看著這個狀若瘋癲的老婦:“太後,你就好好在這邊養著身子吧,”說完就準備出去了。

“你給我阿芙蓉,我告訴你鎮國公謀逆的罪證在哪?”太後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隻一心想要舒服,其他的什麼都不顧。

“鎮國公的事,就不勞太後費心了,朕自會處理,”景帝這次沒有再停留了。

“不對……不對……”太後雙手揉搓著全身,朝景帝的背影喊道:“我殺了你娘……你不是應該殺了我嗎?啊……給我……給我……”

景帝頭也不回的來到院門外。葉貴嬪身著一身青色布衣,毫無妝飾,神情也很是平和,沒了以前在宮裡的張揚:“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景帝並沒有看向她,隻是說了句:“好好伺候太後,朕不會虧待你,也會放過葉家那些活著的人。”

“臣妾謝皇上隆恩,”葉貴嬪鬆了口氣,她現在什麼都不求,隻求餘下的家人能夠活著。

景帝擺擺手,讓她退下。站在慈雲山的山頂,景帝看著遠方說了一句:“去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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