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去的時候,周臣已經在拿東西彆門了。
隻多半是不熟練,有些不得其法。
呂英道:“我試試。”
周臣確實不怎麼擅長這個,擦了下額上的汗,把位置讓了出來。
呂英上前沒兩下,就把門搗鼓開了。
因著跟周臣都是男人,不怎麼方便,就讓陳月兒先進去看看情況。
被委以重任的陳月兒跑到炕邊,拍了拍被子:“盈盈、盈盈。”
見人怎麼都不答應,有些慌了,“你們快進來,看看這是怎麼了。”
她衝著門外大喊。
兩個男人立刻衝了進來,在門邊時還擠了一下。
短促的互相看了眼,誰都沒說什麼。
周臣快步來到炕邊,他掀開被子,一眼就瞧見了女孩兒不正常的唇色,紅的有些發深了。
呂英在鄉下時也見過這樣的情況,他在屋裡四下環視一圈,等瞧見角落的那盆炭火後,立時就明白了過來。
有了分辨後,他當機立斷的看向周臣:“村兒裡我熟,我去借個車回來,你把人先搬到外麵。”
說完也不等對方有什麼回應,就跑了出去。
周臣反應同樣不慢,他先用圍巾把宋爾的臉包嚴,然後衝著陳月兒囑咐道:“你把她的衣裳穿好,我去把門窗打開。”
陳月兒眼睛裡冒著淚,連連點頭。
把該做的都做完之後,周臣也不管有用沒用,又從軍大衣裡掏出她的藥給噴了兩泵。
聞著屋子裡隱隱的炭味兒,一把將人從炕上抱到了堂屋。
剩下的就看呂英了。
村兒裡的牛車隻有一輛,在村支書家拴著,呂英跑過去說明情況後,殷殷的看向對方。
隻誰也沒想到今天就那麼背,村支書麵帶不忍的道:“牛車去了縣上,已經走了有一個多鐘。”
呂英喘了喘粗氣,他沒敢停下來,連忙問:“我記得剛子家有輛自行車,他今天分到的還是開荒不?”
“應該是,”村支書還沒來得及多說兩句話,就見人已經跑的快沒影兒了。
風很烈,吹的呂英額頭冰涼,他拚命的向前跑,腦子裡卻不停的想著那天宋爾哭的很傷心的樣子,咽了口唾沫,腳下更快了。
等到了荒地,打眼一掃就瞧見了下麵舉著鋤頭的剛子,他氣都沒喘勻,就舉著手喊道:“剛子。”
正乾活的男人回頭見是呂英,也衝他擺了擺手,“啥事兒?”
呂英沒空跟他說前因後果,直接跳下去拽住了他胳膊,“知青點兒有人中炭毒了,借你們家的自行車用用。”
他的聲音不算小,周圍乾活的能聽見的都聽見了,自然也包括江柏。
下意識的,想到了宋爾。
他記得知青點早就燒了炕,唯有宋爾的屋兒裡沒有,前天因為太冷他還給拎了捆柴火。
再加上對方腳上有傷,平時應該也不怎麼出屋子。
中炭毒的人是誰顯而易見。
想明白這點,江柏把鋤頭扔下,拽住了陳剛的另一隻胳膊,“快點兒。”
陳剛倒不是不想借,隻是“我媽今天串親戚,把車騎走了。”
人命關天,他也慌了手腳,“我姥家距咱們這兒十幾裡地,趕不及的。”
江柏沒再糾結,轉身就朝著知青點跑去了。
呂英見狀,跟著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