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現實(2 / 2)

他似乎有些著急,見李樂和吳秋素還在洗手台那邊找著什麼,二話不說,扯起兩人的胳膊就朝外走去,力道大的兩人甩都甩不開。

出去到走廊,吳秋素剛想問他怎麼回事,就聽見全學文說:“我覺得咱們也搜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那幾間教室估計也搜不出來什麼了,就先離開吧,我有點餓了。”

內心的疑惑倏地變成一塊重石壓在心口。

全學文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還是在他刻意壓著嗓子說話的前提下。

這下用不著全學文再多解釋些什麼,一行人瞬間噤聲,而後默契地朝著109教室趕去。

待大家都翻出去,季衡橫抱起舒白,將她輕輕放在窗台上,再由吳秋素陸茉她們攙扶著落地。

全學文舉著防護欄,眼睛死死盯著教室後門,嘴裡不停催促道:“季衡,你快點。”

把舒白送出去後,季衡的動作就變得利索了許多。

他翻出窗戶,和全學文一起將窗戶恢複成原樣,而後一群人逃命似的,飛速離開。

直到跑到荷花池的另一頭,遇上了來往的學生之後,全學文才卸了勁,一個踉蹌栽在地上,也不管乾淨不乾淨,整個人跟癱爛泥似的靠在池邊石欄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我TM,半條命都快嚇沒了。”

“怎麼回事?”季衡將舒白放在石欄上坐著,轉頭問他。

“廁,廁,廁所裡,”

全學文提了許久的那口氣喘了半天才喘勻:“廁所裡,有人!”

聽到這話,所有人臉色均是一沉,寒意不受控製地從腳底升起。

如墜冰窟。

其實全學文在進到第一間隔間裡的時候,情況還是比較正常的。

鏽跡斑斑的衝水管道,不知是被泥土還是被什麼東西掩蓋到看不出本來顏色的便池,角落歪倒的垃圾桶底部還沾著幾個紙團。

全學文視線一一掃過地上翻起的瓷磚,脫落的牆皮,而後便轉身往第二個隔間去。

手電的光映亮黑暗的隔間,和前一個一模一樣的布局。

全學文大致掃了幾眼,剛想離開,腳卻在看到木質隔檔下方那雙運動鞋的時候,驟然跟被灌了鉛似的,重得抬不起來。

手電筒的光從中心向外,逐漸減弱。

在光圈邊緣,無法被很好照亮的、二號和三號隔間中間,寫滿各種亂七八糟電話號碼的隔檔下,安靜地立著一雙黑色的、沾著些許泥土的運動鞋。

再往上是黑色的褲腿。

外間的人說話聲斷斷續續飄進來,全學文耳邊,卻不知在何時落下一個真空罩子,除了他自己微弱的呼吸聲,什麼都聽不見。

隔間內死一樣的寂靜。

全學文也聽不見那個“人”的呼吸聲,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從三號隔間的黑暗裡,如潮水般向自己漫延而來的刺骨冰冷。

咕嘟。

全學文聽見自己艱難吞咽口水的聲音。

他甚至不敢抬頭往上看,隔檔上方有沒有一個人頭趴在那裡看自己。

全學文詳儘的講述,生動地為眾人描述出了廁所隔間裡的畫麵。

舒白聽著隻覺得頭皮發麻。

運動鞋的主人在他們進到廁所之前,便在隔間裡了。

無論他們在外頭鬨出多大的動靜,哪怕是被手電的光掃到,那“人”始終安安靜靜地站著,一點聲音也不發出。

但除了他們,又有誰吃飽了撐著的,會在大清早的翻進老綜合樓裡閒逛呢。

且舒白清楚的記得,他們退回109教室時,翻進來的那扇窗戶和之前離開的時候一樣,沒有被人動過。

來的時候雄心壯誌,嘴上說著要把老綜合樓給翻個底朝天,可真等碰上了什麼,大腦立刻宕機,隻有腿軟的份。

全學文拍著胸脯,長抒一口氣:“還好它沒打算對我們做什麼。”

不然他們怕是連廁所都走不出來。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隻不過,那雙運動鞋的出現,讓老綜合樓曾經發生的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起來。

跳樓的女生,莫名其妙死在教室的學生,現在又多出來了個廁所鬼魂。

怪不得學校要將它封起來了,還真不是一般的邪門。

眾人沒在荷花池旁停留太久,因為他們中間還有一個“傷員”。

時間近中午,空蕩的校醫務室突然烏泱泱地湧進一大群人,嘴裡還喊著“醫生,我們這裡有人受傷啦”。

校醫不耐煩地抬頭,就見不遠處一個個高腿長的帥哥正將自己背上的女生小心翼翼地放在病床上。

她起身走過去:“怎麼回事?”

“摔倒了。”

見女生身上的衣服乾乾淨淨的,就是臉色白了點,校醫撇撇嘴,以為來了個嬌氣的,磕破點皮都喊著要輸血,也虧得這群人還都大驚小怪地幫著她演。

走到跟前,隻敷衍地問道:“磕到哪了?”

舒白沒說話,抿著嘴慢慢卷起褲腿。

膝蓋的淤青露出來的時候,舒白聽見頭頂落下幾聲小聲的吸氣聲。

傷口處如舒白所說是沒有破皮,但異常腫脹的關節和那片觸目驚心的紫紅色淤青,看上去也沒有比破皮流血好到哪去。

校醫臉上不以為意的表情瞬間收起,她彎腰湊近去看傷口:“哎喲,你這皮下出血有點嚴重啊。”

“我去給你拿個冰袋冰敷一下,如果之後你這個淤青更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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