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臉變得更加完美立體,清冷中透出柔媚,柔媚中帶著疏離,極豔又極冷冽,抬眸間便動人心魄。
所有的程序走了一遍,離開前卻又被造型師叫住了。
說秀導想試一試藍發。
寧安還愣著就被按了回去,一折騰又是幾個小時過去。
說是藍發,事實上是極深的藍,接近於黑,隻有在極強的燈光下才透出湛湛的藍,如汪洋的海。
可以想見,配上珠寶鑽飾後,在燈光下,那種璀璨的浪漫。
折騰完又是深夜,零零星星還有幾個人在等著,寧安太累了,他沒卸妝就回去了。
一整天連飯也沒吃上幾口,午飯是沒趕得及,晚飯是因為帶著妝,為了不花妝,隻能忍著餓。
最後一切搞定,他看著依然忙碌的工作人員和修改了一遍又一遍妝容的模特兒,實在無法再繼續等下去。
他打了車,上車就疲倦地合上了眼睛,惹得司機師傅不停偷偷看他明豔的妝容。
到家時客廳還亮著燈,衛生間傳出嘩嘩的水聲。
寧安把大衣脫了,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他想等著封允洗完再進去卸妝洗澡。
可這一坐下,就著隱約一點點水聲,似雨滴敲打在心頭,讓人放鬆,催人入眠。
封允圍著浴巾出來時,一眼就看到了靠在沙發上睡著的寧安。
一雙長腿交疊著,手自然垂放在大腿上,身體後仰,像是睡的極快,連舒服的姿勢都沒來得及擺。
燈光下,他妝容明豔,長睫在眼下打出一片陰影,呼吸平穩自然。
紅潤的唇微微張開,臉上沒了清醒時的清冷與警惕,像個天真的孩子。
可那妝容又閃亮到像個從天而降的王子。
一個失去戒心,失去保護,任人窺探的王子。
封允無法否認,自己被這樣的寧安吸引了,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向前,他產生了一絲窺探欲。
絲質的石青色襯衣因著這個姿勢起了自然的褶皺,隨著胸口微微起伏。
他似乎很少有這樣的時刻,大部分時候,他的衣服都是板板正正,一絲不苟的。
說起來是很矛盾的,他總是搭著飾品,卻又給人板正如鬆竹的感覺。
時尚裡麵,藏著些保守。
封允居高臨下看著他,這樣的寧安讓人不忍心打擾。
他把擦發的毛巾順手丟開,微微彎下腰去。
一道陰影壓在身上,寧安在睡夢中不安地蹙起了眉頭,睫毛跟著顫了顫。
但很快又沉入了黑甜鄉裡。
封允終於動了起來,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臉:“喂,去床上睡?在這兒小心著涼?”
寧安蹙了蹙眉,鬨脾氣似地哼哼唧唧,像隻慵懶的貓。
封允看著他笑了起來,並沒有注意到自己離他越來越近。
他飽滿的額頭,修長秀致的眉,濃密的眼睫,秀挺的鼻梁還有紅潤的唇……
都被放大了一般,向著他撲麵而來。
像一幅濃墨重彩的畫,讓視覺被狠狠驚豔的同時,心底又因畫家筆觸下流露出的天真熱烈而感動。
發上的水滴了下去,恰好滴在了寧安的眼窩裡,滴在那層淺金帶閃暈著緋色的眼影上,慢慢下滑,如人魚的淚。
寧安的睫毛動了動,慢慢張開眼睛。
眼前是一張臉,離他極近,看不清具體相貌,他甚至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裡,隻本能地感覺到了壓力。
“啪!”他揮出了手,帶著恐懼,絲毫沒有留情。
“操!”封允的臉被打偏了,他剛怎麼會覺得這個人又美又真又純?
他明明是……
太凶狠了!
剛對他有點好印象,現實就狠狠地打了他的臉,還他媽是“真打臉。”
寧安驚惶地坐直了身體,徹底從迷惘中驚醒過來。
眼中的慌亂漸漸消失,繼而是新的慌亂,他意識到自己闖了禍,忙伸手來揉封允的臉。
封允拍開他的手,瞪著他:“你故意的是不是?”
“冤枉啊,大人!”寧安舉起雙手,樣子可憐死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封允偏過頭不理他,寧安又伸出手,把他的臉掰過來,湊近了仔細看,那張俊臉淺淺地泛起了指痕,讓他看著心驚。
他離的太近了,呼吸溫軟地噴在臉頰上,讓封允背脊上起了一陣顫栗,像病了一樣,難以自控。
“吹吹,吹吹就不痛了。”寧安湊的更近,輕輕朝泛紅的臉頰吹著氣,像以前對寧珂那樣。
淡淡的茶香味兒把封允籠罩了,溫熱的氣息吹在頰上,讓那微微發漲的痛楚變得酥癢難耐。
他的手指緊緊攥住,一雙眸子暗沉似海,冰冷裡帶著火熱,像落入絕境的狼,凶狠無匹。
眼角的餘光能看到寧安向前探著身體,鼓著腮,紅潤的唇微微嘟起,目光專注認真地吹著氣。
吐息中有股子香甜味兒,大約是口紅的味道,讓人忍不住想嘗。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