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覃聞語回來, 載著田曉辭來接寧安。
難得三人都有空閒, 田曉辭履行承諾帶他們去吃好吃的。
那是一家很低調的日料店, 開在一家高端彆墅區內。
店名叫“韻來,”, 店主是一對日本夫夫。
這家店每天隻接待五十桌客人,價格不菲,但食材全部是空運來的, 據說出海都不足二十四小時,十足新鮮。
這種店是不用宣傳的, 來的都是熟客老客, 好口碑口口流傳就已經足夠。
田曉辭應該是經常來的, 他們一進去, 蓄著小胡子的老板就熟稔地向他打了個招呼。
並讓服務生直接帶他們進了一間包廂。
包廂很大,裝修高雅, 覃聞語一進去就覺得不對:“就我們三個人,怎麼這麼大一間包廂?”
田曉辭是知道的,這是這家店最好的一間包廂。
他也有些奇怪, 但沒多想:“大約其他包廂都被占了。”
沒人太在意這件事兒,因為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寧安身上。
兩人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商量好了,這次非得要大審寧安。
新鮮的刺身,海膽一盤盤端上來,天氣冷,田曉辭還特意點了壽喜鍋。
上完菜房間就三個人了,覃聞語和田曉辭對視一眼, 一左一右將寧安緊緊夾在了中間。
“乾什麼啊?”寧安推推他們:“耍流氓啊?”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覃聞語說:“你跟YY到底是怎麼回事?”
寧安嗤笑一聲,冷著臉:“沒聽過一句話嗎?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哈哈哈哈……”,田曉辭撐不住先笑了。
覃聞語瞪他一眼:“乾什麼呢你?跟誰一邊兒的,一句話就撐不住了,沒出息。要是生在戰爭年代,敵軍把你給抓過去,是不是講兩個笑話,你就全招了?”
“就是好笑啊。”田曉辭邊笑邊說,在覃聞語的威壓下忍著笑問寧安:“小寧哥,你上次說YY是你愛人。”
寧安伸出手給他們仔細觀摩他手上的戒指:“看,這像正兒八經結婚的戒指嗎?”
覃聞語托著腮若有所思:“不太像。”
他第一次見就覺得這戒指真他媽醜,可現在這麼醜的戒指寧安卻麵不改色地戴在手上,不是真愛也解釋不過去啊?
田曉辭看看自己尾指上那枚素圈,再看看寧安無名指上那枚:“是過於簡單了,還沒我這個好看,我這個才十幾塊。”
“聰明。”寧安也沒打算瞞他們,他壓低聲音說:“我們是假結婚。”
“為什麼?”覃聞語疑惑地看他:“那天你戒指丟了,我看YY的焦慮不像是假的。”
寧安端著杯子喝著溫熱的酒液:“你們太天真了,戒指是我們鬥法的憑證之一,他好不容易套我手上,怎麼可能讓我摘下來?”
這話似乎有點不對勁,但哪裡不對勁寧安又說不出來。
覃聞語和田曉辭一邊吃東西一邊若有所思地看他。
寧安蹙著眉頭又倒了一杯酒:“你們有沒有覺得我這句話有哪裡不太對勁兒?”
“沒沒,你說的挺好的。”兩人忙搖頭。
就是有點當局者迷的意思。
寧安又低頭想了想,肯定道:“我覺得自己說的還蠻清楚的。”
“有沒有被他占便宜?”
“有沒有占到什麼便宜?”
兩人不約而同地問。
“沒有,沒有,”寧安擺擺手:“我們對彼此都不感興趣。”
“嗬……”覃聞語笑笑。
寧安忽然想起了什麼:“我摸過他的胸肌,算占便宜嗎?”
是他被封允壓著時,自己往外推人家的時候摸到的。
田曉辭和覃聞語齊齊望著他,寧安說:“又大又結實。”
他指指覃聞語:“比你的大。”
覃聞語咬著壽司:“我是個模特,我練那麼大,怎麼接活動?”
“顏色好看嗎?形狀怎麼樣”田曉辭一邊喝湯一邊問。
“沒見過。”寧安老實地回答。
“嘖嘖嘖,”覃聞語怒其不爭地看著他:“真沒用。”
“不是,”寧安說:“我看他的胸乾什麼呀?”
沒人回答他,另兩個人已經不想跟他說話。
“還沒問你呢?”寧安說:“去探班何亦,樂不思蜀了,這麼久才回來?”
覃聞語放下了筷子,有點無精打采:“我在那裡呆了這麼幾天,事實上我們也就偷偷見了兩麵,他現在比以前知名度高了,一出門就有狗仔跟著,太不方便了。”
狗仔跟何亦,其實是為了偷拍何亦和張欒。
因為張欒的緋聞,何亦已上了好幾次熱搜,現在大部分人看到他,就算不知道名字,也會覺得眼熟。
通過這件事,他的國民度提高了不少。
從表麵上看,這場緋聞對張欒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好處,受益人除了劇組就是何亦了。
照往常的經驗來說,這種緋聞,張欒是絕對不會配合的。
可這次他卻好像甘之如飴。
大家心裡都很清楚,但也無人說破。
覃聞語歎息一聲,說:“還是田田省心,我告訴你田田,感情這東西千萬不能碰。”
田曉辭看了寧安一眼,笑了:“嗯。”
寧安推了覃聞語一把:“胡說什麼呢你?”
覃聞語笑起來,向寧安眨眨眼:“小孩子嘛,逗著玩兒。”
幾個人正說笑著,包廂的門開了,一群人說笑著進來,雙方打了個照麵,一時都愣住了。
那群人為首的是沈清川和一個女孩子,他們親密地互挽著。
後麵跟著幾個年齡差不多的年輕人。
寧安恍然明白了,大約沈清川經常帶田曉辭來這邊吃東西,店主人才一見田曉辭就認為他今天也是和沈清川一起的。
而這間大包廂實際上是沈清川定下的,店主人看到熟麵孔就直接讓人把他們帶了進來。
女孩子先反應過來,問沈清川:“小川,你定好了嗎?怎麼有人了?”
田曉辭起身:“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你定的,我們已經差不多了,立刻就走。”
他看向寧安和覃聞語,寧安起身:“小語,撤。”
覃聞語還沒吃幾口,但空氣中的不同尋常他卻感覺到了,他拉了自己的包:“嗯,走。”
“認識的?”沈清川後麵有個年輕人笑眯眯的:“不如一起?”
沈清川說:“不用,我的錯,沒安排好,你們吃你們的,我們再去彆的地方。”
田曉辭已經低頭往外走了,他的表情很平靜,沒有了以前的倉惶不安:“不用,我們走。”
他們去前台結帳,小胡子店長很抱歉,非要為他們免單。
田曉辭堅持付了帳。
他猶豫了一下把會員卡留下,又掏出一把連著鑲鑽戒圈的鑰匙一起放在櫃台上:“麻煩您把這些交給沈先生。”
他們上了車,田曉辭道歉:“對不起,連請你們吃頓飯都沒吃好。”
“吃好了。”覃聞語開著車。
“去喝一杯,”田曉辭說:“去SOS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