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忽然變得安靜又溫馨, 溫柔地向他們釋放著善意。
如在在夢中一般,讓人忍不住想沉醉其中。
封允按下了遙控開關, 燈光隨著他的動作熄滅了。
短暫的黑暗後,視線漸漸適應過來,一點點變得清晰。
頭頂深藍的蒼穹中,一輪彎月伴著幾粒星子灑下微光, 恍似一層薄紗般,清冷冷地將他們籠在了其中。
天地間空曠而安靜,這世間仿佛隻剩了他們兩人。
夜風帶著絲絲涼意輕柔地從平台拂過,但彼此身體相接的地方卻極溫暖。
那一點涼意,讓他們在無意中靠的更加緊密起來。
時間一點一滴地淌過, 無人說話, 也無人動作。
他們在這種彼此偎依的姿態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與安穩。
寧安漸漸地便有些困了。
精神恍惚中他聽到自己的電話在響。
電話在他的牛仔褲後兜裡塞著, 他動了動,封允卻按住了他, 伸手幫他將電話從褲兜裡掏了出來。
他的手直接捏著電話, 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將電話抽了出來,卻如燎起了一串火。
明明沒有直接接觸到 ,卻還是讓他繃緊了神經,心跳加速,麵頰發燙。
他沒看他,垂著眼眸接過來,按通了電話。
電話是田曉辭打來的,他放在耳邊輕輕“喂”了一聲。
聲音乍一出來, 田曉辭那邊便愣了一下,他自己也抿著唇怔住了。
那把本身很是清冷的聲音,此刻隻餘下了淺淺的沙和淡淡的慵懶,透出了一股性*感的味道來。
他慌亂地抬起眼睛去看封允,恰恰對上了封允正凝視著他的目光。
那目光很沉,在星月下有點神秘,讓人不由自主地會想到狼或者吸血鬼之類的東西,極具壓迫性,血腥氣卻又極性*感。
寧安躲開他的目光,用另一隻手撐著他的胸口,想起身離開他的懷抱。
可封允卻不依,他用那種目光盯著他,強勢地收緊了手臂,將他緊緊扣進了懷裡。
他在他沒聽電話的那隻耳朵旁邊,極輕地道:“彆動。”
像螞蟻鑽進了耳道,很癢,寧安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自己那隻耳朵的耳垂,滾燙。
他手裡還握著電話,不方便嗬斥他,隻得瞪了他一眼。
迎著他的目光,封允的唇角又勾了起來。
田曉辭那邊的聲音已經恢複了正常:“小寧哥,你是睡了嗎?”
“還沒,”寧安的聲音也已恢複了正常,隻是有一點緊:“剛剛隻是有點犯困,但還沒睡。”
“你平常不睡這麼早的。”田曉辭笑了起來,問他:“明天有空嗎?去SOSO聚聚嗎?”
“嗯,有空。”寧安說。
他們幾個好一陣沒聚了,平時隻靠電話聯係,但彼此都忙,所以也都控製著儘量不打擾對方。
田曉辭又補充道:“小語哥明天也能過來。”
“是嗎?”寧安高興地笑起來:“正好明天我也有事情要宣布,都不要跟我搶,這單我請。”
他們又說了幾句閒話,掛電話的時候封允的手也鬆了開來。
寧安看著他的目光有些無奈,封允嘴角翹著,透出點調皮來,回視著寧安,眼睛裡笑意盎然。
他伸手拉他的衣角:“生氣了?”
眼睛裡卻沒有絲毫的悔過之意,笑意依然濃烈,不等寧安回答又說:“真羨慕你,可以出去玩了。”
他對寧安的觀察和肖想都太多了,知道他怎麼會心軟,也知道他對自己尤其容易心軟。
寧安低頭看著他,聲音平淡但卻很輕:“你也可以去玩。”
封允依然抓著他的衣角:“我有好多工作,特彆特彆多。”
寧安果然對他很沒有辦法,表情雖然還是很淡,但聲音卻柔和了些:“走吧,回家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