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正說著話,倉橋忽然向著吧台的方向,吹了一聲口哨。
吧台旁邊的高腳凳上有兩個人靠的很近,隻能看到背影。
但即便隻是背影,也能看得出來,他們之間很曖昧。
倉橋很沒眼色地喚了一聲:“G。”
那邊年長一點的男人轉過身來,是亞裔。
他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穿著淺灰色的高領毛衣,眉目清秀,舉止風流,笑起來有酒窩。
隨著他的動作,挽著他手臂的年輕男孩也轉頭看了過來。
男孩子唇紅齒白,靠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那個被換做“G”的人便笑了開來。
倉橋便用英語向他們介紹:“G是我們這個展會的策展師,是主辦方特意從意大利請來的。”
然後又笑著壓低聲音開玩笑:“他很風流,到處留情,你們可不要對他動心。”
倉橋大約想約G一起過來喝一杯,但對方卻隻笑著向他們揮了揮手,便轉過頭去。
大家繼續喝酒,但寧安敏銳地感覺到汪榮的狀態不太對了。
他不再笑意盈盈,一向柔和的目光也變得暗沉,讓人很有壓力,目光不時掃向吧台方向。
寧安心裡一動,意大利來的,G,策展師……
是程前?
他轉過頭去,正看到程前臂彎裡搭著大衣,攬著男孩子的腰往外走。
旁邊的椅子發出了刺耳的響聲,汪榮站了起來,神色不善地往那邊追了過去。
寧安忙拿起汪榮的大衣追過去,並示意大家繼續。
他出去的時候被兩個醉漢給撞了一下,幾乎跌倒。
等追出大門,酒吧的七彩燈光映在雪地裡,寒風吹得臉頰發疼,前方停車場那裡,汪榮正抓著程前不讓他走。
程前穿著大衣,而汪榮隻穿著單薄的毛衣,在寒風裡僵持。
寧安緊趕幾步追過去,大團的白色霧氣隨著呼吸彌漫在寒冷的空氣裡,他喊了一聲:“老師。”
然後想為他穿上衣服。
可汪榮抿著唇,緊緊握著程前的手腕不放鬆,寧安隻能把大衣為他披在肩頭上。
倒是程前很淡定,他看了寧安一眼,露出一點詫異的神情,嘲諷地笑了:“你的喜好一直沒變啊?”
然後又輕而低地笑:“隻可惜我早就不是從前的樣子了。”
寧安其實想離開,給他們留出來一點空間。
可汪榮麵上蒼白,嘴唇凍到青紫的樣子讓他實在放心不下。
他抿著唇站在旁邊,一聲不發。
車子從裡麵被人拍響,是那個男孩子等的不耐煩了。
程前便笑著彎腰從車門縫隙裡對那個男孩子輕聲哄道:“乖,馬上就好,晚上好好補償你,好不好?”
然後他直起身,臉上的笑意變得有點輕浮。
接著他用另一隻手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汪榮。
汪榮抬手去接,指尖還未觸到的時候,他就鬆了手。
那張名片輕飄飄地打著旋落在了地上,程前笑笑對汪榮說:“今晚能不能先放過我,有人等著呢。”
然後又說:“如果你想聯係我,可以打名片上的電話,找我助理約,如果我有時間的話,說不定會見見你。”
汪榮鬆開了手,程前鑽進車子裡,黑色的奔馳快速地轉彎,消失在了黑夜裡。
那張名片被車輪碾過,沾上了零星的泥水。
汪榮蹲下身撿起來,用袖口擦的乾乾淨淨,然後裝進了口袋裡。
寧安一言不發,上前為他穿上大衣的衣袖,扣好扣子,又將自己的圍巾係在他的脖頸上。
汪榮的手很涼,冰一般冷。
寧安將它們包在自己的手心裡,很是擔憂地喚了一句:“老師?”
汪榮出了竅的魂兒慢慢回來了一般,眼睛眨了眨,對他笑笑:“沒事,遇見了個故人。”
寧安便點點頭,沒再多問,護著他回了酒店。
他們沒再多留,第二天便登上了歸國的飛機。
落地時正是下午五點多鐘,夏天就要過去,但炙熱的陽光依然照的人張不開眼睛。
汪榮帶著墨鏡,神情已經恢複了正常。
他們相攜而出,張蘿駕車過來接他們,但寧安卻隻與她打了個招呼,就往另外一個方向去了。
張蘿接過汪榮手中的一部分小件行李,一邊問寧安為什麼不和他們一起走,一邊轉頭去看寧安過去的方向。
他看到寧安的行李被一個助理或者司機模樣的人推著,而他本人則被一個高大的身影緊緊摟在懷裡往另一個出口走去。
那個人比寧安還要高出來半個頭的樣子,戴著墨鏡和帽子,背影筆挺,低著頭將嘴唇貼在寧安的耳朵上。
他的手臂摟在寧安腰際,將他摟的特彆緊,緊到寧安就像被他挾持著往外走一般。
不知道為什麼,張蘿從他的動作裡看到了極強的占有欲。
她還想再看看的時候,他們已隨著人流轉了彎,她聽到汪榮含笑的聲音:“他家人來接他。”
作者有話要說: 更晚了,抱歉
新型麵料是我編的,算是一種美好的願望,希望將來真的能夠發明出來吧,當然是製作過程也要環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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