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時候,他掐著他的下巴,逼著他看著自己,然後滿臉冷肅地告訴他,有些事情不是他有資格管的,甚至連想也不行。
田曉辭的眼睛哭的泛著粉,微微腫了,但還是哽咽著,說了對不起。
他的鼻音很重,像貓一樣,鬨得沈清川直接按著頭又把人給按了下去。
第二次是五月初,他去一家酒店參加一個前輩的生日宴。
那個前輩辦的很隆重。
田曉辭酒量很差,隻喝了一杯果酒,但也覺得頭有些暈。
結束後他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回到到大廳時大家已經散了,隻有那個前輩還沒有離開。
對方看到他便親密地攬了攬他的肩膀,湊在他耳邊笑他酒量差,一杯果酒而已,臉就紅了。
田曉辭聞言,便羞澀地笑了起來。
他本來就是很愛笑的人,被人逗一逗就很容易笑。
那天晚上回去,幾乎重複了上一次的事情。
沈清川當時也在那家酒店,看到了他與那個前輩的互動,隻是田曉辭並沒有看到他。
他提醒他,讓他記得他是誰的人,不要和外麵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勾勾搭搭。
田曉辭沒有和誰勾勾搭搭過,他不承認。
無論沈清川怎麼對他都不承認。
他很憤怒,也很不甘心,掙紮的很厲害,但最後還是被鎮壓了下去。
那一晚直到最後,他都沒有認輸,更沒有低頭。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沈清川又把他撈在懷裡很溫柔地親吻。
可田曉辭的臉卻是冷的,甚至於之後的幾天裡,他都對他冷著臉,隻是沈清川也並沒有很介意。
他與沈清川的不愉快,似乎隻有這麼兩次。
其他的時候,沈清川都很知情識趣,也很照顧他的感受。
他漸漸忘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也漸漸看到沈清川的另外一麵。
他聰明,博學,強大,能乾,能夠掌控住的東西很多,似乎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難得住他。
田曉辭是有些崇拜這樣的人的,即使那時候的沈清川隻有二十五歲,看起來年輕又英俊,但他卻總能從他身上看到“父親”這兩個字。
他和他心目中向往的父親角色有時候會很微妙地重合起來。
有一次,沈清川因為一個案子而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講了很久的電話。
電話掛斷後,他才發現田曉辭正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出神地看著他。
他走過去,俯下身摸他的臉。
他的臉柔滑的不像話,白的透明,幾乎看不到毛孔,像瓷一樣。
田曉辭便對著他展開笑容,讓他忍不住低下頭去親吻他。
他的嘴唇很甜,又熱又軟,和他的人一樣乖順。
他啞著聲音問他:“看什麼?嗯?”
田曉辭側開臉,輕聲又有點向往地說:“感覺將來你的小孩一定會很幸福。”
沈清川怔了怔,田曉辭微笑了一下,解釋道:“感覺你會是一個很好的父親,能給孩子安全感。”
田曉辭自己也還是個孩子,卻說出這樣的話。
沈清川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沒了解過田曉辭的家庭,但田曉辭似乎很愛錢,也需要錢,應該過得不太好。
那一晚他對田曉辭很好,溫柔又憐惜,讓他第一次沒有想到錢的事情,投入到他的懷抱裡。
似乎從那一次開始,也許是彆的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開始。
田曉辭對沈清川的態度微妙地變化了。
從以前很盼望結束這種關係一天天算著時間,到現在看時間一天天流逝,而變得傷感。
他開始不太舍得沈清川,甚至對他有了一些依賴之情。
和沈清川在一起的時候,他的笑容變得更多,而且那些快樂也是發自內心。
像小氣泡,密密麻麻地從海底冒出來,在水麵上集結成一片,在陽光下能耀花人的眼睛。
然後一個氣泡炸裂開來,他的笑容便綻放一次,看的人眼花繚亂。
他的話也多了些,甚至有時候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會跟沈清川頂嘴耍脾氣。
在晚上,他慢慢變得主動了些,睡覺也更喜歡窩在他的懷裡,抱著他不撒手。
在這種感情初初萌芽的時候,沈清川很享受。
但這種感情持續升溫的時候,沈清川對他冷淡了。
雖然在很多事情上他仍然很細心,但在對待田曉辭的態度上,卻漸漸變得冷漠。
田曉辭乍然夢醒。
在這段關係裡,他很被動,也很敏感,能十分清晰而敏銳地感知到沈清川的情緒。
他趁沈清川不在的時候,打開了沈清川轉賬給他的那個賬戶。
裡麵一筆筆的轉賬記錄提醒著他,他是什麼東西。
他安靜地坐了一天,沒有哭,也沒有鬨,因為他沒有資格。
感情一經萌芽,便在不知不覺間長成了參天大樹,覆水難收。
他壓抑著,努力讓自己像以前一樣,不過分熱絡,也不依賴對方。
一段時間後,沈清川對他便又溫和隨意了許多。
他可以溫柔,也可以冷漠,而他,卻無論是溫柔還是冷漠,都隻能掩藏在偽裝之下。
他像被調到了一個刻度的木偶,無論做什麼,都要以這個刻度為準。
他沒被恩準有感情,便隻能做一個沒有感情的寵物,乖順聽話就夠了。
田曉辭過的很辛苦,盼望快點結束這樣的生活,但又害怕那一天到來。
他心裡抱著一點點不切實際的幻想,想陪伴在沈清川的身邊。
想未來的歲月裡,都可以看到他。
隻是這樣的幻想,在他剛過完十九歲生日沒幾天的時候,徹底破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好急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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