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運動經驗的人都知道,剛剛運動完以後身體上的酸痛其實並不是最厲害的。
房遺愛和柴令武兩人就對此感受頗深。
兩人幾乎都是在天亮以前被疼醒的。
他們那因為自幼練武而打熬出來的身體在麵對龍騎軍殘酷的訓練時根本就發揮不出多少作用。
他們以前練武時累了就可以休息,懶了就可以不練,這就使得他們的身體潛能很難出現突破。
但是到了龍騎軍這裡情況就完全變得不同。
每一個剛入伍的新兵都會在極短的時間之內迎來體能上的無數次突破。
這種突破帶給身體上最直觀的感受就是疼痛,疼到很多人甚至願意直接麵對死亡。
房遺愛和柴令武兩人現在就生出了這種想法。
疼,太特麼疼了。
即使躺在床上什麼都不做都能感受到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疼痛。
房遺愛甚至已經疼得流出了眼淚。
他原本覺得自己之前的鍛煉已經不少,沒想到來到龍騎軍以後居然連新兵階段的訓練都難以完成。
其實這主要和他的出身有直接關係。
如果說柴令武這種武將家庭出身的孩子是因為家學淵源而不得不練武的話。
房遺愛這種文官家庭出身的孩子練武則完全是因為興趣。
他固然能夠請到教他功夫的老師,但是沒有來自親人長輩的督促人家根本就不敢過分訓練他。
可以毫不客氣地說房遺愛的功夫練到最後也很有可能隻是一些花拳繡腿。
房遺愛用自己的薄被蒙住腦袋,任憑眼淚打濕了被角也不敢發出聲響。
他從昨天開始就有心想要求求李治放自己離開。
那時的他甚至生出了一股強烈的棄武從文的念頭。
但是房遺愛畢竟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
少年人的叛逆心理以及對顏麵的看重使得他根本就拉不下臉來在李治麵前服軟。
因此他從昨天開始就已經暗自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在龍騎軍裡混到出人頭地。
另一邊的柴令武也沒好受到哪裡去,不過他從小倒是也經曆過幾次這種痛苦。
因此單從心理上來說柴令武要比房遺愛準備的更加充分。
但是心理準備的再好疼痛也畢竟實打實的發生在自己身上。
因此他和房遺愛一樣都是硬生生挺到了集合的哨聲響起以後第一時間就強迫自己動了起來。
劇烈的疼痛使得兩人連穿衣洗臉都無比費勁,但即便如此兩人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如同昨天一樣兩人在長跑時仍然是吊車尾的存在。
同樣也是在半路遇到了姍姍來遲的李治。
唯一與昨天不同的是今天的李治特意放慢了自己的速度和兩人一起跑向終點。
今天的柴令武和房遺愛雖然渾身疼得要命但是跑動起來明顯要比昨天輕鬆一些。
因此在和李治一起跑步的時候倒是沒有再次出現半路停下來休息的情況。
當三人終於跑完全程以後柴令武一邊慢慢散步一邊對李治嘚瑟道:“如何?小爺今天是否大有進步?”
李治不鹹不淡地開口道:“還行吧!倒是不算太給你父丟臉。”
柴令武挑釁道:“看見小爺我能堅持下來你是不是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