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林在醫院待到十點就要走了,走時曲鬱山頗為不舍。平時在公司老看到楚林,他有時候還嫌楚林在自己麵前晃得太久,但今日他和崔檸對著坐了一天,才懂得楚林的珍貴。
崔檸是個悶葫蘆,他不開口,崔檸絕不開口。
“你明天記得早點來。”曲鬱山看著楚林。
楚林知道生病的人比較脆弱,所以也不覺得自家老板這種反應奇怪,“好的,老板。”
“真的要早點來,要不然我會少發你的年終獎。”曲鬱山強調。
楚林聽到要少發年終獎,表情立刻變得凝重。
強調了兩三遍,曲鬱山才鬆開手,“行吧,你走吧,再不走,地鐵要停運了。”
話剛落,楚林就嗖的一下沒了身影。
楚林一走,病房裡重歸安靜,曲鬱山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崔檸,突然想起這房間隻有一張床,沒有陪床,於是跟崔檸說:“你去問問護士,有沒有陪床租。”
有陪床,但是很簡陋的擔架床,曲鬱山看了直皺眉,可崔檸卻沒什麼表情。
他原來在醫院照顧他媽,後期因為沒錢,他媽隻能睡走廊的加床。那時候彆說擔架床了,他有張椅子坐就很好了,有時候經常在樓梯間窩一晚上。
曲鬱山看崔檸要躺下去,連忙把人喊起來,“等等,你先彆睡。今天太晚了,沒辦法幫你換床。你拿我這床被子去睡,一半墊著,一半蓋。”
曲鬱山蓋著的被子是他平時睡的法國品牌的被子,睡起來非常舒服。
崔檸聽到曲鬱山要把被子給自己,目光轉到曲鬱山臉上,此時房裡已經熄了燈,他那雙眼在黑暗裡看起來很亮。
“你給我了,你蓋什麼?”
“我蓋醫院的。”曲鬱山想著反正他身下的墊子是自己的,睡起來軟,上麵蓋醫院的被子也不會多難受。
但曲鬱山高估了自己。
睡到半夜,他從奇癢裡驚醒。
曲鬱山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摸到一連片凸起,意識到不好,想去摸床頭鈴,但病房裡太黑,他摸半天沒摸到,腿又不方便動,實在艱難。
冷不丁,崔檸的聲音響起。
“曲先生,你醒了?”
崔檸的聲音聽上去像是沒睡意,很清醒。
曲鬱山聽到崔檸聲音,心裡鬆了口氣,“你幫我叫醫生,我過敏了。”
*
值班醫生很快趕過來,看了曲鬱山的情況後,說估計是曲鬱山受不了醫院的被子材質起的蕁麻疹,“被子不蓋了,先打一針屁股針,然後再輸液,我還開點外塗的藥。”醫生轉頭跟崔檸說,“你會塗藥嗎?待會要來一個急診送過來的病人,我要過去看看。”
“會。”崔檸說。
“那就好。”醫生走出去開醫囑,沒多久,護士就推著治療車進來了。
曲鬱山已經十幾年沒打過屁股針了,知道自己要打屁股針,很不好意思,尤其給他打屁股針的還是個非常年輕的姑娘。打針的時候,眼睫毛眨個不停,護士一打完,他就想把褲子扯上去。
“先彆穿褲子,還沒止住血呢。”護士知道曲鬱山是害羞了,忍不住笑,然後又對崔檸說,“你幫他壓著棉簽,他手還要輸液,我要看看打哪隻手。”
崔檸說好,伸手壓著棉簽。
曲鬱山蕁麻疹發得厲害,臀部上都長了,但好在長得不多,深粉色的小片,東一塊西一塊,沒長疹子的地方雪白。
崔檸莫名想到今天晚餐吃的甜點白奶糕。
五星級餐廳的大廚做的甜點甜而不膩,三、四口正好吃完。甜食讓人心情愉悅,這是大廚特意做的,用來慰藉曲鬱山受傷的鬱悶。
不過曲鬱山沒吃,把甜點讓給了崔檸。
“小朋友多吃點甜食吧。”他這樣說。
突然,曲鬱山的話打斷崔檸的思緒。
“血止住了嗎?”曲鬱山艱難回頭問,護士已經打完針走了。
崔檸回過神,將棉簽拿起,見沒有再滲血,點了下頭。剛點頭,曲鬱山就把褲子扯了上去。雖然打了針,可他現在還是很癢,尤其是背,奇癢無比。
他想去撓,可在輸液,腿又受了傷,動起來很不方便。
“崔檸。”曲鬱山忍了一會,還是開了口。
崔檸看向曲鬱山。
“你幫我撓撓吧,癢。”
作者有話要說:嬌弱的總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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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故事一則《豌豆霸總》:
從前有一隻金絲雀,他想找一位霸總包養自己,但是他必須是一位真正的霸總。他走遍了全世界,想要尋找到一位真正的霸總,但不論走到什麼地方,總碰到一些障礙。霸總倒有的是,但金絲雀無法判斷他們究竟是不是真正的霸總,因為他們總有一些地方不大對頭。結果,他隻好回家來,心中很不快活,因為他是多麼渴望被一位真正的霸總包養。
終於,在一個暴風雨的夜晚,有一個霸總敲響了他的門。
金絲雀聽到對方自稱霸總,就請對方在自己家休息,為了測試,他給霸總的床榻上放了一粒豌豆,又在豌豆上放了二十張床墊子、二十床鴨絨被。這位霸總夜裡就睡在這些東西上麵。
早晨金絲雀問霸總昨晚睡得怎樣。
“啊,一點兒也不舒服!”霸總說,”我差不多整夜都沒有合上眼!天曉得床下有什麼東西?有一粒很硬的東西硌著我,弄的我全身發紫,這真是太可怕了!”
金絲雀看出來了,他的確是一位真正的霸總。因為壓在這二十層床墊子和二十床鴨絨被下麵的一粒豌豆,他居然還能感覺得出來。除了真正的霸總以外,任何人都不會有這麼稚嫩的皮膚的。
故事完。
曲霸總:???
今天繼續100個小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