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離世的第一個月,崔檸想過自殺,但他還欠著親戚的錢,所以他還要活著,一天打四份工地活著。
曲鬱山雖然也是單親家庭,但跟他完全不一樣。
曲鬱山從出生開始就生在人生起點,所處的世界是他從未接觸的世界,幾乎可以用所有美好的詞彙來形容。
曲鬱山能享受世上所有美好的東西,而他光是活著就很費力。
這樣完全不同的他們相遇了。
他一開始是憎惡曲鬱山,因為他覺得對方膚淺、自傲,以為自己有錢可以就買到所有東西,包括人心。
可隨著時間,崔檸發現是他一直對曲鬱山抱有偏見。
曲鬱山像是孤寒雨夜他餓著肚子看到的櫥窗裡蛋糕,蛋糕香甜,他被不知不覺引誘,卻不肯承認心意,隻滿腦子去想一些詆毀蛋糕的詞。
可當有行人走進蛋糕店,試圖拿起櫥窗那個蛋糕時,他又會生氣。
甚至,他在夢裡已經幻想過該如何享用這塊蛋糕。
即使遠離蛋糕,蛋糕的香氣依舊縈繞鼻尖。
*
曲鬱山聽到崔檸的話,頭皮發麻,連忙說:“我說的不是這種刺激,崔檸,你先起來。”
崔檸聞言頓住,意思到自己會錯意後,耳垂處的紅色迅速褪下,他不說話,僵著臉準備爬起來。
隻是他雙手綁著,爬起來很不方便,一不注意就壓了曲鬱山一下。
曲鬱山立刻悶哼了一聲,雙腿更是忍不住蜷縮起。
崔檸愣了下,才看向曲鬱山捂住的地方。饒是崔檸,此時也忍不住慌了,“曲先生,我……你還好嗎?”
曲鬱山悶哼了一聲後,自覺丟人,不肯再出聲,可他這種反應越發讓崔檸覺得很嚴重。
崔檸顧不得雙手還被綁著,就去解曲鬱山的皮帶。
“彆!”曲鬱山連忙扣住崔檸的手,他雪白的臉此時泛著潮紅,像是被花汁染紅的雪,雙眸更是因為突如其來的疼痛變得濕潤,“我……我沒事。”
可這句話後,卻無人答話。曲鬱山看崔檸愣愣地看著自己,忽然覺得不妙,他鬆開崔檸的手,也顧不得疼了,想爬起來離開這張床。
可坐著的少年又撲過來。
他看著對方還受傷的眼睛,不得不把人接住。
而這一接住,卻更給了對方錯誤的訊息。
曲鬱山的唇再次被吻住。
這次的吻凶狠很多,少年像個狼崽子,肆意地啃咬溫熱柔軟的唇瓣。曲鬱山被咬得直吸氣,還沒來得及罵人,咬人的倒先咬牙切齒罵上了。
“你總是這樣,勾引我。”邊罵邊啃咬,曲鬱山感覺自己都要被吃了,“夢裡是,夢外也是。”
曲鬱山疼得受不住了,用力把人推開,他此時是真生氣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什麼時候勾引你了?”
崔檸盯著曲鬱山紅得過分的唇,思慮幾秒,還是把“現在”兩個字吞下去。他轉開臉,低下頭,把還未褪去欲.望的眼神藏嚴實。
“對不起,曲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楚林對自己老板有個形容詞——
好哄。
曲鬱山的確好哄。
看崔檸耷拉著腦袋,一副認真悔過的樣子,心裡的怒氣就漸漸散下去。
好吧,也許的確不能全怪崔檸,他說的那句話的確有歧義,不對,不是歧義,那句話就是邪惡的話。
但崔檸這小兔崽子也咬得太狠了吧,也不知道有沒有破皮。曲鬱山忍不住摸上自己的唇,而後他又下床去洗手間照鏡子。
曲鬱山仔細檢查了一番,發現隻是比較紅,並沒有破皮後,怒氣又散了些。
怒氣一散,他想起還沒走的劇情。
這回曲鬱山不準備搞什麼迂回的了,他決定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