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檸看著身下的人,手指一點點地按。
雪白的皮膚已經泛起桃紅,不一會,是連成片的紅,而衣領邊沿的肌膚還是白的。崔檸手指在衣服下一勾,像是不慎滑進去。
滑進去的時候,他緊盯著曲鬱山的表情。
曲鬱山已經把眼睛閉上,仿佛對外界的事完全不知。
崔檸把手指收回來,轉而隔著衣服按曲鬱山的肩膀,正如他自己說,他原來經常給自己母親按摩,即使按了二十多分鐘,手一點都不見酸。
在發現身下人呼吸愈發平穩,肩膀上的手往下,按上後腰。
可後腰卻是曲鬱山的敏感處,才按揉幾下,曲鬱山就醒了,還轉過身抓住他的手。
“這裡就不用按了。”
崔檸看一眼曲鬱山,又看向被抓住的手,“曲先生天天坐在辦公司,腰都硬了,不按按嗎?”
“不用。”曲鬱山想坐起來,可崔檸卻壓住他。
“曲先生,我其實一直有個疑惑,想問問曲先生。”崔檸輕聲說。
曲鬱山看著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心裡有些不妙,“什麼疑惑?”
“曲先生為什麼包下我?”崔檸直勾勾地盯著曲鬱山,此時離他們簽下合約的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個月。即使曲鬱山,都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少年比之前出落得更好看。
沒有一點女氣的好看。
“我不是一開始就說了嗎?我包下你,就是扶……”
崔檸把曲鬱山的話打斷,“撒謊,如果是扶貧,那為什麼偏偏是我?”
曲鬱山抿了下唇,“你可以當自己幸運。”
幸運嗎?
崔檸一直不覺得自己幸運。
可一定程度他又是幸運,因為他遇見了曲鬱山。
“就當曲先生是扶貧好了,但我總要付出點什麼,才對得起曲先生在我身上的投資。曲先生供我讀書,供我吃,供我住,我沒什麼能回報給曲先生的,隻有這個身體。”
崔檸邊說邊不錯眼觀察曲鬱山的反應。
這是一場測試。
測試謝紫安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而曲鬱山聽到崔檸的話,幾乎立刻要把人推開,可崔檸死死纏了上來,如蛇。
“曲先生,我很乾淨,之前從沒有人碰過。”崔檸裝作害羞的樣子垂下眼,可他的動作卻不是,他如蛇包圍著曲鬱山,看著成年男人在自己身下露出驚慌的神情。
按道理,任何一個男同性戀,看著小美人都這樣說了,多半會心動。不心動的原因隻會是撞型號了。
但曲鬱山不喜歡男人,甚至他聽到崔檸的話,腦海裡閃過無數殘暴的畫麵——
周望卓叫大漢揍他的畫麵。
周望卓自己揍他的畫麵。
崔檸看曲鬱山臉色奇怪,心下了然,但他還是做出最後一步,轉過身,對曲鬱山塌下腰。
沒有放上來的手,隻有驚慌失措逃走的腳步。
崔檸看向已經不見曲鬱山蹤跡的門口,坐直身體,他忍不住勾了下唇。
曲鬱山這夜睡在書房,而崔檸則是大大方方睡在了曲鬱山的房裡,他讓充滿曲鬱山身上香味的被子包住自己。
被嚇得不輕的曲鬱山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公司了,下班時又開始磨磨蹭蹭,猶豫要不要再叫楚林去喝酒。
一直磨蹭到公司地下車庫,突然聽到有人喊他。
“鬱山哥!”
曲鬱山抬頭一看,沒認出站在不遠處的人是誰。
他有些臉盲。
那人似乎發現了曲鬱山看他的眼神帶著迷惑,連忙笑著說:“鬱山哥,是我,汪笛,我們之前在謝老板那裡見過。”
曲鬱山想起了,是謝紫安介紹過的小情人藝術生,但他不明白為什麼對方出現在這裡,“你有事?”
汪笛本沒想來找曲鬱山的,但最近謝紫安不找他了,像謝紫安這中有錢又長得帥的金主太少,他沒興趣陪那些糟老頭子,而又要還信用卡了,情急之下,就來找曲鬱山了。
曲鬱山在汪笛看來更極品,但他估不準對方的心思,沒敢上來就問對方要不要包養他,隻扯了借口,“上次謝老板讓我幫您忙,不知道您那個忙還需要幫嗎?”
“需要!”曲鬱山想起家裡那株越發可怕的“菟絲花”,斬釘截鐵地說。
於是,曲鬱山把汪笛帶回家了。
汪笛今日是特意洗過澡來的,還往耳後、膝蓋處、手腕處噴了香水,他之前接的都是富婆生意,但有一次富婆老公打上門,把他打得三個月都下不來床,從此留下陰影,不敢再找富婆。
跟謝紫安那是第一回,不過他和謝紫安還沒睡過。
也就是沒睡過,汪笛才因為謝紫安數日不聯係他而覺得恐慌,跑來找曲鬱山。
也不知道這位曲總是上是下,汪笛不由看了眼正在開車的曲鬱山。
即使坐著,都看不出腰上有贅肉,是經常鍛煉的人。
汪笛思索一番,笑說:“待會鬱山哥要我怎麼演戲?”
“唔……”曲鬱山想了下,“就表現得跟我親密點,但不要真的親密,就是假的,讓人能誤會就行。”
“這樣啊,我知道了。”汪笛不知道曲鬱山家裡那個小情人怎麼樣,但他覺得自己肯定不會輸的。
他想搭上曲鬱山這條大魚,所以從進屋開始就演戲,一進屋,他就滾進曲鬱山懷裡,黏黏糊糊地說:“鬱山哥,你剛剛在車裡親得我嘴都腫了,你看!”
曲鬱山沒想到這位演員這麼快開始,先是一愣,等汪笛偷偷對他眨了下眼,他才回過神,啊啊了兩聲,“是嗎?讓我看看。”
“你看,真的腫了。”汪笛對曲鬱山仰起臉。
“曲先生!”
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打斷他們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