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周望卓不願意把人交給他。
這種可惜讓柴崎離開的時候,忍不住開口道:“周先生,你以為關一個人可以關上多久?據我所知,曲總不是一個那麼容易在世上消失的人。”
他說完就走,並不等周望卓回答。
在柴崎坐車離開的時候,周望卓就站在窗戶那裡冷眼看著轎車漸漸駛走。他沒錯過柴崎眼裡對曲鬱山的想法,也沒遺漏對方走時回頭望房子的一眼。
*
國內。
楚林如往常一樣下班,他走到地下車庫,卻看到一個意外的人。
“崔先生,您怎麼在這?”楚林走過去。
崔檸單肩背著書包,聽到楚林的聲音,轉眸看過來。楚林乍然看到崔檸的臉,心裡不由一驚。
崔檸這是瘦了多少?
幾乎都快脫相了。
“楚助理,你能聯係到曲鬱山嗎?”崔檸眼神淡漠,幾乎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楚林注意到崔檸對自己老板稱呼的改變,但他沒有點破,“老板在休年假,我也聯係不到,你有什麼急事嗎?我可以幫你發郵件問問。”
崔檸聞言垂下眼,他的睫毛本就直挺,這樣一垂,宛如一把刀。
楚林想了下,又開口道:“崔先生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崔檸唇輕輕一扯,是個諷刺的笑,他沒有回答楚林的問題,而是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卡。
“我本來想當麵給曲鬱山的,但他現在估計也不想看到我,所以麻煩你幫我轉交。”
楚林發現這張卡是當初他給崔檸的卡——
那張每個月定期給崔檸打包養費的銀行卡。
“崔先生,這張卡是你應當拿的,你不應該給我。”楚林拒絕道,可眼前的少年卻抓住了他的手,強行把卡塞了過來。
“我不該拿,我也不配拿。”崔檸語氣冰冷,“還有,我希望你幫我轉告曲鬱山一句話,他彆再來找我。”
崔檸說完轉身走了。
楚林愣了一下,才想著追上去,可少年走得很快,一下子就沒了人影。
楚林沒辦法,隻好先收起銀行卡。他坐上自己的車,剛準備開駛出地下車庫,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是接到郵件的提醒音。
楚林拿出手機,點開郵箱,查看最新的郵件。
而最新的郵件內容讓他一愣。
兩分鐘後,他迅速給曲鬱山的手機打電話,電話那邊還是顯示關機。楚林又轉而給曲爸打電話。
“曲董,您最近能聯係到曲總嗎?”楚林問。
曲爸那邊在釣魚,聽到楚林的話,壓低了聲音才說:“你問小鬱啊,小鬱不是出國玩去了嗎?他昨天給我發了語音,說外麵信號不好,打不了電話,還說他給我買了很好的禮物。怎麼了?是公司出了什麼事嗎?要不我明天回公司,不過小鬱怎麼出國玩那麼久?這加起來都要有十幾天了吧。”
楚林思忖片刻,“公司沒出事,我隻是有個文件需要曲總簽字,但沒關係,並不是很著急的文件,等曲總回來也可以。公司裡還有總經理他們,沒什麼大事。”
等掛了電話,楚林又給曲鬱山另外一部手機撥去電話,依舊顯示關機。他點開之前收到的幾封郵件,都是他先發給曲鬱山,曲鬱山回的。
最新回的一封是昨天的早上六點。
楚林仔細盯著曲鬱山回的郵件,又翻出曲鬱山之前回複他的郵件進行對比。
語氣什麼的都是一樣的,看上去就是曲鬱山本人回的。
可他收到的那封郵件是什麼意思——
“請想辦法找到你的老板,他現在可糟糕了。”
是陌生郵箱發過來的消息,楚林試圖問對方什麼意思,可卻顯示發送失敗。
一直到睡前,楚林還是沒有發送成功郵件,他還試著換了賬號,但還是失敗,他也聯係不上曲鬱山。
就在楚林想也許這隻是一個惡搞的玩笑,他摸到西裝口袋裡的銀行卡,繼而想起下班時看到的崔檸。
楚林前段時間跟著曲鬱山喝了好幾天酒,知道一點曲鬱山和崔檸之間的事情,雖然他不是很懂自己老板為什麼要困惱。
老板居然嫌崔檸太主動、熱情,這不是好事嗎?
好吧,老板的心思不要猜。
不過先前聽崔檸的話,彆說熱情,崔檸仿佛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他老板。老板的突然出國也很奇怪,那天出國的樣子像是去逃難。
他們兩個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想到這裡,楚林打電話給崔檸。
崔檸那邊過了好一會才接起,但沒人說話。
楚林想了下,先開口,“崔先生,我可以問問你和我老板發生了什麼嗎?我好像聯係不上他了。”他頓了下,“確切說,我今天收到一封奇怪的郵件,他說我的老板的處境非常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