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鬱山發現有人,他本就喝醉了,眼睛又濕潤著,瞧了半天,才認出來人是誰。看清人後,他怔了一會,歪歪扭扭身體爬坐起來,把一直攥在手裡的手機往崔檸麵前一遞,“你為什麼要掛我電話?”
崔檸看著曲鬱山因沒電而關機的手機,解釋道:“我沒有掛你電話。”
“你明明掛我電話了,沒有聲音了。”曲鬱山無理取鬨。
崔檸看到散在地毯上的空酒瓶,意識到今晚的曲鬱山醉得不清,思考半晌,便轉而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
“那你接我電話。”曲鬱山想摁亮手機,嘴裡還在嘀嘀咕咕,“我想跟你說話。”
手機摁不亮,曲鬱山眨了下眼,眼睛更濕了,他生氣又委屈,把手機往地毯一丟,“我不要打電話給你了。”
說著,要起身往房裡去。
但才站起來,卻被摟入一個懷抱。
曲鬱山立刻掙紮起來,喝醉的他用起力氣來,依舊是崔檸比不過的。但崔檸一邊抱著曲鬱山,一邊輕吻曲鬱山的臉頰。
親了十幾口,懷裡掙紮的青年漸漸安靜下來,像一隻乖順的大貓任由抱著了。
曲鬱山老老實實挨親後了好一會後,漸漸意識到自己這樣子是不對的。他用不甚清明的大腦思考了許久,終於有了反應——
推開崔檸,再主動湊過去親對方。
他的親吻並不得章法,隻是用唇瓣在磨蹭對方的唇瓣。
但光這一個簡單動作,崔檸的喉結難耐地來回滾動好幾下,但他很快又抓住曲鬱山的肩膀,將人推開些。
“我是誰?”他問。
曲鬱山混沌的大腦沒聽懂崔檸的話,他被推開,第一反應又湊過去,可再次被推開。
燈光下崔檸的眼睛極漂亮,也極亮,他雖然推開曲鬱山,可另外一隻手卻不動神色地握著曲鬱山的腰,這是不允許對方逃離的動作。
從少年長成現在這個樣子,不是一日就可以完成,崔檸如蟄伏了一整個冬日的蛇,在某個時刻,終於對著自己的獵物露出自己的本相——
貪婪、嫉妒、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