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理財規劃到把最後一任情人富榮的錢花到精光。
但是即使如此,津島柊時在此刻看著把衣領袖口都染紅一片的太宰治,仍然由衷的升起一股嫌棄感。
我當時,可比他強多了……
吧?
時間寶貴如生命,不欲在這些小事情上繼續耗費時間的津島柊時發出無情的命令,
“到一樓吃去!”
“哎~”太宰治拉長語調,眼睛一眨不眨的瞅著她,想用濕漉漉的眼神讓她心軟嗎?
可惜津島柊時心硬如鐵,不為所動。
太宰治可憐巴巴的抱著他的瓜下了樓,一步一回頭。
終於可以安靜寫東西了,津島柊時放鬆一口氣,整理整理桌麵上的稿紙,從新打開筆蓋,擺正姿勢。
“喵嗚——”“咿——”
樓下又傳來了雞飛狗跳的聲音,津島柊時一個字還沒有寫完,筆尖的一滴墨大滴的落在紙上,暈染一片,津島柊時麵無表情的將紙團成一團,隨手扔在地上。
心平氣和,保持平常心……
太宰治不喜歡狗,可是他自己也不見得多討動物的喜歡,起碼,家裡的美知子小姐,這一隻見到誰都會軟軟的撒嬌露出肚皮的狸花貓非常的討厭他。
一見到他就齜牙咧嘴,炸毛,發出低吼。
太宰治是怎麼做到這樣人嫌貓憎的?
津島柊時聽著樓下傳來的打打鬨鬨,雞飛狗跳,像是強盜進了家門似的動靜,不由得一陣心累,強迫自己專心寫字。
寫了一陣,她又全身心的投入了,停下筆時太陽已經下沉,窗外一片紅霞。
掛在窗子上的,頗有
夏天意味的藍色玻璃風景叮當作響。
“才不是!!”
樓下傳來了小孩子的哭聲,這個聲音,是夏目嗎?
津島柊時放下筆,走下樓。
一樓果然如同她預料的一片狼藉,可是兩個“肇事者”卻少了一個,美知子小姐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太宰治坐在放著骨架的醫療床上。
玄關處站著用手擦著眼淚,抽抽噎噎的夏目貴誌。
津島柊時皺眉,慢慢的走下樓梯,“這是怎麼回事?”
夏目貴誌一見到她,就收住了淚水,眼圈紅紅的低著頭一聲不吭,津島柊時轉頭向太宰治,“太宰君,你又闖禍了?”
太宰治仍然笑嘻嘻的,坐在簡易床上,腿晃來晃去。
不用說也知道這個小惡魔肯定說了什麼,惹得夏目貴誌這樣安靜少言的孩子都忍不住哭了。津島柊時歎了口氣。
“太宰君,你怎麼欺負小孩子呢?”
津島柊時處於兩個孩子的修羅場中,頗感心累,為什麼她要為兩個半大孩子的糾紛費心啊。
津島柊時苦口婆心:“你已經15歲了,是大孩子了,彆再耍小孩子脾氣了。”說完她自己忍不住笑了。
太宰治是小孩子?不過此刻跟小孩子差不多。
任性的耍著脾氣。
津島柊時走到夏目貴誌的身邊,蹲下與他的眼神平視,“對不起哦,貴誌,不管他說了什麼,我替他像你道歉,你可以原諒他嗎?”
夏目貴誌點點頭,頓了一頓,慢慢的說:“我進門的時候,美知子小姐一下從門縫裡跑出去了……”
然後太宰治就和他說了什麼,兩個人吵了起來,沒有來得及抓住逃逸的貓咪。
津島柊時揉了揉他的頭發,“那麼,我們出去找吧。”
她站了起來,拉住夏目貴誌的手,打開門,夕陽的餘暉已經漸漸褪去,地麵一半陽光一半陰影。
她回過頭,太宰治仍然坐在那裡,眼光沉沉的注視著他們。
一動不動的姿態,簡直就像雕塑一樣。
津島柊時想了想,還是走到他身邊,彎下腰,在他耳邊耳語道:“上樓去吧。”
“去洗個澡換件衣服。”津島柊時點了點她的額頭,“如果我回來的太晚了,你就在我的床上睡好了。”
太宰治抬頭盯著她的眼睛
,突然做了個鬼臉。
他蹦下地麵,腳步輕盈的走上了二樓,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腳步輕盈的像一隻貓。
津島柊時和夏目貴誌在公園裡,長街上尋找了許久,仍舊沒有找到貓咪,眼見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津島柊時讓夏目先回家,他猶豫了一會,還是磨磨蹭蹭的先回家了。
津島柊時一個人找著,直到星星高懸,才在一個公園找到了美知子的影子。
“喵嗚~喵嗚~”她軟綿綿的叫著,一個身影蹲在她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摸著她的背,貓咪發出愉快的呼嚕聲。
津島柊時停在幾步遠,借著月光打量著這個人,赭紅色微卷的發尾,在夜光下燁燁生輝的鈷藍眼珠。
他神色溫柔的撫摸著美知子的背,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眼尾發紅,神色茫然。
津島柊時注視著他,
“你……喝酒了?”
空氣中,彌漫著酒的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