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島柊時的血液緩緩順著臉頰滴下,腐川冬難以抑製的顫抖起來,激動的。
不,此刻的他應該被稱為滅族者翔。
他與腐川冬是分裂的兩個存在,他與腐川那個廢物不一樣。
他們倆之間的記憶並不相通,但是,腐川冬崇拜津島柊時這件事情,他還是知道的。
10歲時得到文學賞提名,在頒獎會上見到被一群編輯圍擁著的津島柊時。
他還清晰的記得,津島柊時那一天穿著黑色天鵝絨的裙子,紅色格子披肩,露出雪白的脖頸,盤起來的黑發有幾縷散落。
她站在人群中間,笑容溫柔又帶有一絲憂鬱,遊刃有餘的與熱情的眾人交談。
腐川冬幻想過許多次見到津島柊時之時,要和她說什麼,「愛神之心」、「漩渦」、「雪月夜」,津島柊時的作品腐川冬都看過。
早慧而孤獨的腐川冬總能在津島的文字裡感到被擁抱似的溫暖和難以言喻的悲傷。
懷著這樣的幻想以及對津島柊時的崇拜,腐川冬開始嘗試寫作,沒想到順利的出版了第一部書甚至引起社會反應。
但不論是社會轟動,還是文學大獎,這些對於一個十歲的少年來說,都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事情。
他設想了許多見到津島柊時的時候要說的話,真正見到津島的時候,卻隻看著她的背影慢慢離開。
四目相對時,津島的的眼神如蜻蜓點水微微從他身上蕩過。
看著那雙眼睛,他就知道那一定是津島柊時,但卻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也和她表現出來的親和與溫柔完全不一樣,即使被眾星拱月的包圍著,她也與旁人格格不入。
她的眼神像掙紮悲鳴,找不到歸途的斷翅白鴿。
那是瀕死之人的眼睛。
腐川冬是個明明崇拜著津島柊時卻連和她說話都不敢的膽小鬼,滅族者翔想到,他和他不同。
但是他們難得的在一件物件上統一了,腐川冬喜愛津島柊時那些冰冷的文字。
滅族者翔喜愛她體內滾燙的鮮血和漂亮的眼球。
“彆動啦,很快就不會疼了哦。”
滅族者翔笑著貼近津島柊時的臉,將沾著她的血液的手指
塞進嘴裡,笑容漸漸癲狂。
“你真的好可愛啊~”冰涼的剪刀貼著她的臉緩緩下滑。
……
可愛?
津島柊時活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人用這種形容描述過她,她下意識的握住了滅族者翔的手腕。
雖然怎麼樣都好,但是要是很痛或者留下什麼殘疾,她可不要。
“嗯?”滅族者翔疑惑的看向她,動彈不得的手腕發出哢哢的響聲。
“砰砰砰——”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織田作之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津島小姐?腐川老師?”
他似乎在門外猶豫著,沒有直接踏進門來。
不好,這樣下去織田作之助一定會直接進來的。
滅族者翔猶豫了一秒,還是握緊了剪刀,腐川冬用儘了各種方法遏製他出現,這樣的機會不知道有沒有下一次了。
他剛準備下手,津島柊時將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滅族者翔一愣,腦袋已經被用力的撞在冰涼的洗手台上了。
冰冷的水灌入鼻腔,來不及掙紮,頭被狠狠的抓著,撞在大理石台上。
這是怎麼一回事,痛的眼冒金星的滅族者翔暈乎乎的想。
聽到裡麵不停傳來的動靜,織田作之助不再猶豫,直接闖了進來。
裡麵的場景讓他大吃一驚。
津島柊時跌坐在地上,臉頰上還沾上了血跡,腐川冬搖搖晃晃的,撐著台子,緩了口氣,又舉起了剪刀。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是現在的情況不容猶豫了,織田作之助兩步上前,一把扼住了腐川冬。
“腐川老師……?”
滅族者翔依舊想要襲擊津島柊時,織田作之助無法,用手劈向他的後頸,滅族者翔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織田作之助疑惑的看向自己的手,我沒使勁啊?
等到腐川冬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柔軟的沙發上,津島柊時和織田作之助坐在對麵,津島柊時臉上貼著紗布,蒼白的臉色,看起來又驚慌又柔弱。
“這是……怎麼一回事?”
想到了什麼的腐川冬臉色漸漸泛白,“是……那家夥又出來了嗎?”
“你說的‘那家夥’是怎麼一回事。”織田作之助一臉嚴肅的問他,“你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嗎?”
手裡捧著熱可可的津
島小姐看著腐川冬慘白的臉色,用眼神示意織田作之助先不要說話。
“腐川君,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的聲音依舊溫和,包容。
腐川冬緊緊的咬著下唇,“對不起,我已經很努力的控製我自己了……”
接下來他向二人敘述了自己分裂出來的人格,滅族者翔,是一個無法控製自己殺人**的殺人鬼。
雖然他還沒有實行什麼罪惡,但是看到他留下的用紅色馬克筆畫過記號的照片。寫下的殺人計劃。出現在自己身上隨身攜帶的銀質打磨過的剪刀時,腐川冬是恐懼而崩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