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要往誠王處走。李修禹捏住了她的手腕。
現在兩軍對峙, 誠王那兒是敵方的陣營。倘若走過去以後他不還回來, 他怎麼去找她。
況且就他自己來說, 得到的怎麼可能還回去,所以李修禹自然不會讓阿染與誠王接觸。
她有些無奈:“我不過去就是了。”
他道:“真的?染染, 你不要騙我。”
她道:“真的。”
於是他放手,結果那邊趙誠早就盯著,找準機會一夾馬肚子將她險險撈了回來。順手一帶, 美人入懷。
阿染眨了眨眼:“不是我自己過去的。”可把李修禹氣的夠嗆。
陰險的一放到明麵上來, 就容易吃虧。
他陰惻惻盯了趙誠一眼,指揮後麵的軍隊,一時喊聲震天, 凝固的戰場重新廝殺起來, 自己追著趙誠而去。
李修禹其實一點都不想將阿染帶出來。畢竟沒有塵埃落定。
但是一個是貴妃偏要來,一個是誠王故意示弱,讓他以為兵馬舟車勞頓,所以不堪一擊。再說,他在身邊護著貴妃, 總也不會出亂子的。
這邊兩個人都是身懷內功的人,一時飛簷走壁, 竟然追著貴妃而去。軍隊都出現片刻的呆滯,很快又恢複重新廝殺起來。
趙誠的輕功比不過李修禹, 內功卻是略勝一籌,於是這倆人你追上了,卻打不過, 我打得過,又甩不脫。
誠王還摟著貴妃,因此突出的內功優勢便沒有拉開原本的差距。李修禹利用拖延戰術,時不時交手兩下消耗他體力。
兩個人招招致對方於死地。
阿染被兩個人夾在中間,這飛簷走壁多了可不是什麼愉悅的感受,因此她開始煩起來。
“把我放下。彆打了。”
充耳不聞。
“我說放下我。停手,你們隨便打,能不能不要把我夾在中間?”她煩死了,沒武力值隻能用軟的。想了想竟然沒什麼其他法子,一時哭了起來。
不大不小的哭聲,也不是什麼乾嚎,有淚珠滾落,滑落臉頰,好不美麗。美人落個淚都和普通人不一樣。這兩個人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模樣,哪裡有不心疼的道理?一時不約而同停了手。
李修禹原本隻待最後一擊將誠王擊殺,現下隻好停手。否則你莫不是要聽著她哭?
但這隻是暫時的,此次不殺,還有下次。他們根本不可能兼容。
誰料他們一停下來,她就止了哭聲。
阿染問:“皇帝在哪裡?”
這一停下來就問皇帝,任誰都沒有好臉色。趙誠一時不想答話。但她就這麼巴巴瞅著你,他很快就頂不住了。
“皇宮裡。”他道,“他還不知道我反了。”
原來如此,就說怎麼這樣坐得住。
“玄熙和安陽怎麼樣了?”
趙誠沒好氣地道:“在淑妃處養著。你放心,我托人去看過,淑妃對那兩個孩子不差,況且皇上派了許多人看顧那兩個孩子,她就是想下手都下不了手。”
但淑妃還真沒有下手的意思,畢竟以後就是“自己孩子”了。衝皇帝現在這樣子,她要要龍嗣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但她是個有心計的,知道皇帝對玄熙和安陽看重。貴妃觸怒了皇帝不要緊,兩個孩子依然是皇帝的心頭肉。
淑妃這兩個月因為兩個小孩兒,見了皇帝不知多少次,每次都是溫言軟語,皇帝對她的態度都和緩了不少。
她瞅著安陽公主也是個有福的,皇帝第一個抱的就是她,哪裡知道是貴妃看不慣皇帝重男輕女,刺了他幾句,他就改了習慣,每回去宮裡抱孩子都先抱軟糯糯粉雕玉琢的小公主,這習慣至今沒變。
阿染“唔”了一聲,到底有了幾分臉皮:“辛苦你啦。”
趙誠瞥著她:“這就完了?”說罷點了自己臉側一下,耳根子有點紅。
阿染道:“你偏一下頭。”
他便偏了一下頭,阿染抬頭要吻上去。
趙誠心裡小鹿亂撞,砰砰砰都要撞出心臟了。
一隻手阻隔在兩人中間,她親在了那人的手心裡。
“你們當我不存在嗎?”李修禹陰惻惻的聲音傳來,掉著冰渣子。
這女人當著他的麵就跟彆的男人親親我我。最氣憤的是,她現在還沒主動親過他,她怎麼能親彆的人?
趙誠提劍又要刺去,李修禹兩指夾中用內勁移開。
這兩人又過了數招,趕在又要弄出殺氣之前,阿染重新製止了他們:“行了,處理正事要緊。趙誠不許動手了。”
她轉向李修禹:“誠王是我這邊的人。你要殺我的人嗎?”
這話可刺耳的緊,什麼叫她的人?她的人他就更想動手了。
誠王得意地看了李修禹一眼,又過數招,越打越有火氣了還。
貴妃乾脆站在一邊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