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叫你不要讓那個女人竄進樹林。”阿染道。
少年用異族語言道:“這個女人詭計多端,她肯定把她那些東西養在林子裡了。絕對不能讓她逃脫。”
費了好大一番工夫,二人合力才把這女人製住。
少年道:“謝謝你們。”他取出一個隨身攜帶的珠子,老板娘表情充滿驚恐,嗚嗚說著什麼。
少年道:“上一次著了你的道,是我不察,幸好我把聖珠藏在腹部,而你又舍不得浪費了我的血肉,竟讓我瞞天過海而去。”
他把那珠子捏破一個口子,裡麵竟然飛出一個蛾子,繞著老板娘飛了幾圈,往她的鼻子裡麵鑽。
那蛾子也是五彩斑斕的顏色。
少年見阿染目不轉睛地看著,輕聲道:“你彆看,接下來會很嚇人。”
他的手掌覆在她的眼睛上,耳邊傳來慘烈的叫聲,隱約有血肉啃噬的聲音。
等少年把手挪開,地上已經隻有一具枯骨。看起來沒有什麼嚇人的。
她問:“那個林子裡是什麼?我看到一排排的紅燈籠,是鬼火嗎?”
“不是鬼火,那是她飼養的寵物。”少年想了想,“你可以理解為她練的蠱。不過她練的蠱和我們的都不一樣,她是我們村的一個異類,競任聖女失敗後就用她的那些東西禍害普通鄉民,我父親派我出來就是為了抓捕她的。沒想到因為沒認出人被騙的差點死掉。”他懊惱地揪頭發,“不過這也不是我的錯吧,這個女人換了一身皮,我認不出她不算丟人。”他說著點點頭,有一點像自我安慰。
“所以那是什麼東西?”阿染道,她好奇死了,“我們能從林子裡過嗎?”
少年點點頭:“能,我跟你們一起去,沒了主人那些蜘蛛沒什麼能耐,正好我把殘留下來的東西解決了,就算完成任務了。”
他舒了一口氣,眉眼高興起來,圍著阿染團團轉:“你長的好漂亮啊,能給我看看真容嗎?”
她眨了眨眼:“我戴著麵具,你怎麼看出來的?”
“眼睛啊。”少年捧著臉,“你都不知道你眼睛有多麼好看,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有這麼美麗的瞳孔。”他帶著點嬰兒肥的臉被雙手捧住,看起來無辜而可愛。
誰能想到他剛剛放出個蛾子弄死了個人?
“我深深為你的眼睛著迷。”他手舞足蹈,好像在進行某種儀式。阿染忍不住笑,笑聲像銀鈴一般傳進了林子裡,又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但這回沒人當回事。那些紅燈籠便在樹林邊上徘徊,沒感受到主人的氣息,它們充滿焦躁。而因為沒有命令,它們無法踏出樹林。
第二日,士兵們陸陸續續醒來,阿染又一次從床上爬起,昨晚上她和公子白、少年阿笙聊了很久的天。
原來阿笙來自蜀地苗族的分支,老板娘是聖女的候選人,隻是走了歪路,被薩滿大師接引神意,判為罪惡之人。她鑽研了一種以人喂蠱之術,利用他人的血肉飼養邪惡的蠱蟲,並且使用一種香料達到控製蠱蟲使它們形成依賴的關係。
她彆的蟲都不喜歡,獨獨喜歡綠肚子紅眼睛的七彩毒蜘蛛。那種蜘蛛毒性很強,並且具有麻痹人的神經和致幻效果,可以把卵產於人的皮膚,和鼻耳,進而控製活人。
“所以那兩個抬屍人也是被毒蜘蛛弄死控製了嗎?但他們不是已經死了嗎?”
阿笙道:“身體死亡,腦子沒死。但也和死人無異了。”
“可身體死了,她又是怎麼操縱屍體的呢?”遍布於人體的神經死了之後,腦子傳輸出的指令身體無法接受,人的肢體又是如何動作的?
阿笙撓了撓頭,有點被問住了。
公子白道:“你們在說抬屍人的事?他身體裡鑽出來的不是毒蜘蛛,是蛆蟲。”
阿染恍然大悟,磕磕絆絆地跟阿笙翻譯過去。
“所以她是用了兩種蠱?毒蜘蛛的毒性能控製人到底腦子,蛆蟲又是什麼作用呢?”
“你們看到的那隻蛆應該是最大的那一隻,死屍流出的膿水其實是蛆卵,那些蛆卵是有意識的,可以整齊一致地做一件事。”
所以那兩個抬屍人其實全部都是蛆,隻是頂了屍體的殼,所以他們做不出表情。
思及此,饒是公子白都不由感到些許慶幸,就這種東西怎麼弄的死?幸而那兩隻蛆居住到眼睛裡去了,而阿染看到了它們。
士兵們橫七豎八躺倒在地,絲毫不知昨晚上他們差點被人開膛破肚,處理乾淨後送去喂蜘蛛王。
從此公子白嚴禁軍隊喝酒,隻要在隊伍裡,都不許喝。
而樹林裡的蜘蛛也結結實實嚇了眾人一跳。蓋因這紅眼睛的東西比人都高,還有很多小蜘蛛和巨大的網,它還能噴射毒液。
索性嚇人之後,阿笙少年再一次展現了他在這方麵得心應手的能力,他從腰間取出一支短笛,悠揚的曲調彌漫在樹林中,不少人出現了短暫的眩暈。
公子白眼睛閃了閃。
這曲子對昆蟲的影響的更大,那蜘蛛王已經完全停止了攻擊,溫馴地像某種羔羊,連暴虐血腥的紅眼睛中都充斥著孺慕依賴。
阿染以為阿笙是在馴服蜘蛛,卻見他上前,從腰間的瓶瓶罐罐中挑出一個,那是他昨晚連夜製成的低級蠱。阿笙倒了一隻甲殼類昆蟲進蜘蛛的眼睛,蜘蛛很快被蠶食。這一次的場麵更惡心,公子白反應過來後很快將她扯到自己身後。
此時眾人全神貫注看眼前這令人驚奇的場麵,沒人看到他的動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