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兩隻船用長繩牽引好之後,連城璧這才上了楚留香的大船。
為了招待李紅袖的救命恩人,楚留香也拿出最好的烈酒。
豈料到還沒喝幾口,酒未過一巡,楚留香就見到一邊的連城璧表情不對。
“怎麼,連公子。莫非這酒不好喝?”
連城璧理所當然的點點頭。一點兒也沒客氣,他道:“酒不夠烈。”
“哎,連兄有所不知。這酒是二十年的佳釀。雖不是最烈,但是酒味醇正,回味無窮。”楚留香很喜歡這酒的滋味兒。
連城璧搖搖頭:“不能令人喝醉的酒,不算好酒。”
楚留香觀這個氣質華貴的少年公子神色,溫柔地笑了笑:“你有許多煩心事。”
他這話是肯定句。
連城璧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他道:“何以見得?”
楚留香為他再次滿上一碗酒:“有煩心事的人喝酒總想喝醉,借酒消愁。”
“我不是。”
“你不是?”
連城璧淡淡的笑著:“若有人想借酒澆愁,那他會發現,酒隻會讓人的憂慮加劇,讓人失去更多的理智。
我喝酒,並不為了消愁,隻想喝醉而已。”
楚留香歎了口氣:“若是這樣,那我的酒的確很難合你胃口。”
他看著連城璧:“因為,我和你相反,我喝酒不為喝醉,隻為品嘗好酒的滋味。”
連城璧一怔,他看著楚留香眼中忽然有三分羨豔。
“你一定是一個很自由的人。”
“整個江湖都知道,楚留香是個自由不羈之人。”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有些自誇的嫌疑。
連城璧輕輕搖頭,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那應該挺好的。”
“不過,為何在江湖上,我從未聽過你的名字?”
楚留香難以置信:“從未?”
“確實沒聽過。”連城璧又飲下半碗酒。“不過我近日都在海邊習武,沒有關注武林動向。楚兄若是近日在江湖上有些作為,我可能就錯過了消息。”
楚留香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我近日亦在海上。不過,我在江湖上已經成名十年之久了。”
連城璧緩緩的放下酒碗,意識到不對。
他試探的問道:“你可知關東大俠,太湖雷神?這兩位也是成名已久的俠士。”
若不是他神色認真,楚留香簡直以為他在開玩笑。又或許自己記錯了?
他轉身看著在甲板上曬太陽、記憶超群的李紅袖。
卻見李紅袖也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楚留香認真的告訴連城璧,“恕在下孤陋寡聞,並未聽過那兩位俠士的名號。”
他接著反問連城璧:“連公子可知道神水宮,可知道擲杯山莊?這兩個地方也有武林中成名已久的高手。”
連城璧看他認真的眼神,覺得更加不對勁了。楚留香提到的這兩個地方,他一個都沒聽過。
“在下從未聽過。”
連城璧搖了搖頭,頗為好奇:“這就奇了,莫非我與楚兄不在一個江湖?”
太詭異了。
連城璧忍不住問道:“敢問楚兄從哪個方向而來?”
楚留香指了指東南方向,“順著這個方向一直往前,便是我所在的武林。”
連城璧這一次是真的迷惑了,兩人到底在不在一個地方?
他也指了指自己要去的方向,正是與楚留香方才所指的方向相同。
楚留香與李紅袖對視一眼,心裡覺得奇怪。
連城璧也感覺得很新奇,他不解道:“這就奇怪了。若是我們在同一個武林,那麼,為什麼我們所知道的武林名宿都不一樣?”
楚留香也正有此疑問。
*
大船上的兩人對武林的事物探討半天,大船附近的深海處,小美人魚安靜的潛在水底。
在深藍的海水中,他泛著淺色銀光的淺藍色魚尾舒展開來,焦躁的輕輕擺動。
他每隔一會兒就悄悄地上浮一點,看看連城璧的小船有沒有和楚留香的大船分開。
但是,等了許久許久,都不見動靜。
係統又穿上仿生魚身體,在時玉身邊晃了一圈。
係統:“你好像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