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時候就會不自覺說幾句大話。
然而,慘痛的教訓讓時玉明白,有時候吹牛,還是要打草稿的。
尤其在這種事情上,千萬不能逞能。
他原本隻是想著,男人不能說不行,為了維護自己身為一個男人的尊嚴,撐到天亮就好了。
可是,直到破曉時分,原隨雲還沒有停下。
這個臭男人,他就不是個人。
清晨的海風將船帆吹得漲漲的,船上的水手吆喝著號子推動船槳。
房間裡的光線還是昏暗的,夜鶯艱難的喘息著,覺得自己要悶死在溫熱的空氣裡。
動一動手指都覺得艱難,連同手腕都無力地落在錦被上,指尖紅紅的、圓潤的指甲上還染著另一人不甚明顯的血跡。
在他指尖上不算是明顯,但是在另一人後背上可是明顯的很。
情濃時候,人總是沒有理智的。
原隨雲對自己身上的痕跡一笑置之。
他專注的用整個身體丈量了小家夥的每一寸肌\\膚,享受著對方有氣無力發著顫的嗔怪。
至於對方在身後不痛不癢的抓痕,權當做是小趣味了。
夜鶯的聲音是可以撫慰人心的,可是在那種時候,那聲音完全起不了作用。反倒像是一種催化劑,把那一場樂事助得愈來愈烈。
“哥~哥,天亮了。你……”
“嗯?”原隨雲的發帶已經被抓掉了,此刻鬢邊碎發散亂,長長的墨發沾染汗珠,貼在他的肩側滑下去,發尾時不時和另一人的墨發纏繞著。
後麵的話碎在不可描述的空氣裡。如同床上破碎的內衫,都不成樣子,隻能跟著蕩漾的空氣一同起伏。
夜鶯的眼中蒙著一層薄薄的霧氣,眼尾濕漉漉的,被吻得睜不開眼。
金色的鎖鏈冰冰涼涼的扣著腳裸,晃起來有些令人不適,挨得太緊了些。
原隨雲低下頭,略微不滿道:“你這個小騙子,能否認真一回?”
“都說了不要叫我小騙子。啊”夜鶯無力地瞪他一眼:“我又沒有騙人。”
“哦?”原隨雲掌量著他的細腰,調笑著捏了捏。在對方發顫的時候問他:“我記得有人說過要在上麵,為什麼剛剛卻不肯。”
夜鶯咬著唇,氣哭了,他現在已經很崩潰了。
“混、混蛋。”圓潤的指尖又扣住了臭男人的後背,他辯解著:“我們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原隨雲輕輕撥開黏在他臉上的發絲,捏了捏他的臉頰。
他笑道:“難道你以為,你會有第二種選擇嗎?”
夜鶯嘟著嘴,他本來有第二種選擇的。
昏昏沉沉間,他又惦念起那一塊非常貴的魔力石。心想著必須差評退貨,這一定是個假的魔力石。
又想著自己一會就要變成“夜鶯”一定會給這個臭男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沒有任何時刻,他想這樣期待天明。可是從初晨等到快要午後,他一直沒有變回夜鶯。
時玉的嗓子都沒聲了,他難以置信想喚係統,卻很難集中注意力。
直到廚房的鮮魚湯滿船飄香,夜鶯的肚子餓的咕咕叫了,原隨雲這才不緊不慢的放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