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保歎了口氣,走向大宅中坐在太師椅上的張仙師小聲說了兩句,張仙師聞言看了我一眼,眉宇微挑,就示意我進去。
“學生見過張仙師。”我拱手說道。
張仙師撫須點頭,問道“你叫徐涼,徐正道的兒子?”
“仙師認識家父?”我有些驚訝問道。
“倒也不算認識,十八年前有過一麵之緣,當時見他一身正氣,不是尋常凡夫,你身為他的兒子,又頭頂儒氣高懸,是當了官兒吧?”
“仙師謬讚了,家父死得早,我也隻是個放牛的,在家歇業有幾年了。”
“嗯?”
張仙師麵露疑惑,似乎有些想不通,說道“你過來給我瞧瞧,左手伸出來。”
我聞言上前,將左手掌心攤在張仙師麵前,張仙師麵色一震,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狀元之命?再怎麼不濟,也不至於淪落到在窮鄉僻壤放牛吧。”
聽到張仙師如此說,母親連忙上前下跪道“張仙師,您也看出來我兒子是狀元命了,早些年孩子生了大病,喝過龍魚湯,所以成了狀元命,但是後來不知怎的一直考不上好大學。”
“還有這等事?”
張仙師疑惑間看向張保,於是張保就將當年我生病和被黃瘸子喂龍魚湯的事情說了一遍。
張仙師聽完,感歎道“沒想到這大涼山還有會望氣尋龍的人物,不過改命一說虛無縹緲,不能儘信,這孩子掌紋斷了幾截,命相古怪,近日還有中邪之兆,這幾天儘量在家不要亂跑,等我有空了仔細幫你瞧瞧,今天我累了,就先這樣吧。”
母親還要詢問,卻被張保示意打住,我隻好拉著母親走出大宅。
此時夜色已黑,我走到門口時,特意回頭看了一眼。
張仙師麵色凝重地看著張保問道“怎麼回事?”
張保則靠近張仙師耳邊,不知在說些什麼。
晚飯的時候,母親說道“張仙師說你這幾天有中邪之兆,所以這些天你先彆出去,牛我來放。”
“你這身體走幾步就喘怎麼放牛,我就在村子近邊不走遠。”
我扒拉幾口飯沒理會母親就回了自己屋裡。
晚上的時候,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本來以為當年龍魚和狀元命的事情隻不過是黃瘸子編的謊話來騙人的。
可如今這個神乎其神的張仙師也一眼瞧出我是狀元命,說明這事八成是真的。
我趁著夜色來到村後的黃瘸子家想問個究竟,卻見黃瘸子家門口正站著一個人,剛猶豫要不要上前,黃瘸子家的大門打開了。
門內的光亮照在那人的臉上。
是張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