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說道。
“是個人才。”武侯說道。“不過卻不懂得藏鋒,天下正氣堂成立至今,還沒誰敢這麼簡明扼要地指出那麼多問題,讓他來見我吧。”
於是阿青向正氣堂門外的我說道“徐涼,進來吧。”
我聞言走進正氣堂,向武侯恭敬說道“徐涼拜見侯爺。”
“免禮。”武侯說著打量起我來。“你就是趙宮之前跟我講過的徐涼,阿青新招的文書?我聽說,你是六派第一,炁體源流的擁有者,但後來,氣海被廢了,是嗎?”
“回侯爺,的確如此。”我恭敬說道,並在詢問之下講起在九黎一脈的遭遇。
“可惜啊,炁體源流,除了陳天甲我還沒見過有誰能擁有的,號稱道之伊始、術之儘頭的炁體源流,殺得多少人俯首稱臣,就算你不被九黎一脈截了道果,也很難活下去,天下道門不會允許另一個陳天甲再出現。”武侯說著,將手中案牘遞到我手裡。“你的案牘和你的人一樣,鋒芒太盛,用不了。”
“強如武侯,難道還有什麼需要顧忌的嗎?”我問道。
“我自然是沒有什麼顧忌,但彆人要活命。”武侯沉聲說道。“你所撰寫的東西,為底層考慮,卻得罪權貴,這世上的王權世家,殺了多少年都殺不儘,更有很多富商巨賈和道門有瓜葛,中原之地富庶,邊疆小國虎視眈眈,早些年連年征戰,就算是我,也得到過很多權貴巨賈的幫助,這才剛剛恢複生機幾年,你一個新人就想大刀闊斧地實行新法,你可知道,今天這件事情一旦傳出去,你必死無疑。”
“我不怕。”我說道。
武侯哈哈大笑,說道“你不怕,但是你會死,這種事情一旦開了頭,就會有人前赴後繼赴,直到被那些世家巨賈殺得沒人再敢站出來,五城十二樓的建立艱難,你也看到了,哪怕舊朝覆滅多年,還是有一些隱藏在暗中的老鼠,時刻想要刺殺我。”
“刺殺侯爺的是前朝的人?”我問道。
“不錯,他們有自己的舊部,已經藏匿多年了,當年馬懷真於心不忍放走了一名年幼的小皇子,之後那些前朝舊部一直秘密謀劃妄圖重立新皇,人是很固執的生靈,有些觀念根深蒂固,代代相傳,不殺不儘,就像你案牘中想要辦的那些人,他們曾經也是你要保護的那些人。”
“即便如此,侯爺有沒有想過,五城十二樓有一天會變得不像表麵那樣固若金湯?”我頷首問道。
“起碼我在的時候,沒人可以撼動,不是嗎?”
武侯說著,轉身向正氣堂內走去。
“你寫的案牘自己銷毀吧,不要惹火燒身,既然是不夜城的人了,做事情要考慮一下自己所在的歸屬。”
一旁的阿青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和她一同離開。
回去的路上,我和阿青都一言不發,我難掩失落,分彆之時還是說道“阿青,謝謝你。”
“謝我做什麼?”阿青問道。
“讓我見到了當今最有權勢的人,也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想說的話。”我說道。
“那,你還堅持自己的看法嗎?”阿青問道。
輕輕回應,向阿青施了一禮,接著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阿青嘴角輕笑,小聲說道“有意思。”
兩天之後的晚上,我隨著阿青等人返回不夜城,不夜城各地的權貴紛紛趕來雲樓,和阿青連夜商討不夜城擴建和發展問題,我則在一旁研讀不夜城最近的施工文書,一直陪著阿青到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