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應到,幾乎一半的龍脈被我吸收,如此龐大的龍脈之氣,就算不滅境的人也無法承受,然而氣海之內毫無動靜,隻是氣海上的植被越發茂盛,無數的樹藤鋪在氣海上,已經將氣海完全覆蓋,我沒有再開辟先天一炁凝成寶瓶氣,隨著龍脈乾枯,坐照內觀之下,氣海上空的巨大嬰兒已經完全成型,他被一層薄薄的膜包裹,似乎一戳即破,一雙小拳頭攥在胸前,雙眼微閉,身後竟然有無數的血管連接在背部,那八十一樽寶瓶氣創造再多的寶瓶氣都能被巨嬰吞噬。
我睜開眼睛,隻覺得體表疼痛無比,胳膊上再次長出恐怖的綠芽。
我一把抹掉那些綠芽,動用血祭之法迅速愈合,片刻之後便看不出異常。
走出龍脈時,眾人已經全部待命,而在周圍的山脊上,到處都是道門之人的屍體。
見我走出龍脈,武侯擺了擺手,於是一群人點燃引線,轟隆巨響之中,山體崩塌,掩埋一切。
眾人抬著巨大的龍屍,在各隊首領的帶領下,隨著武侯和阿青向祁連山外走去。
回去的路上,唐堯小聲問道“徐涼,吸收了龍脈之後,你的氣海有動靜了嗎?”
我搖了搖頭,心中更加困惑。
幾天之後,我們中途和武侯所帶領的眾人分道揚鑣,很快回到不夜城。
中原龍脈之中的真龍龍屍被運往五台山鑄劍山莊的消息很快傳遍天下,很多人紛紛前往想要一睹真龍之屍。
而我回到不夜城後,當天夜裡就和阿青一同處理不夜城各地上報的事情。
淩晨之後,屠火羅葉前來見我,講起在我和阿青離開不夜城的這幾天,他一直有一種被人暗中盯著的感覺,但是阿青回來的當天,那種感覺就不見了。
很顯然,屠火羅葉一直在被人盯著,但不知為什麼,暗中之人並未趁機動手。
三天之後的一個雨夜,我從夢中驚醒,走出雲樓。
隻見雲樓大門口的兩名守衛打開門,一名懷抱男孩的青年正在避雨。
雷聲交加,我從雨簾中走出,其中一名守衛恭敬說道“徐文書,這個人說要找您,我們剛要向您通報您就來了。”
我眼中黑芒一一閃而過,兩名守衛當即目光呆滯。
“忘記今晚發生的事情。”我冷聲說著,走出雲樓。
袁家寨的青年懷抱著男孩跟在我後麵,沿著不夜城無人的街道一直走出城外,來到護城河邊上。
我從青年手中接過孩童,青年臉色掙紮,想要反抗我的巫神之眼,最終抱起河邊的一塊石頭,走入護城河中,悄無聲息。
男孩目光驚恐,委屈問道“求求你彆殺我。”
“我不會殺你,但是你要受些苦,我要銷毀你的手紋,把左手伸出來。”
我說著,右手手掌燃起道火。
男孩看了我一眼,一咬牙將左手放在我的手掌上,我握住男孩的手掌,男孩痛哭,在道火炙烤之下,他的手紋破壞,難以複原。
我抱起男孩,以枯木逢春功修複他的手掌,很快男孩左手傷勢痊愈,隻是再也難辨紋理。
臨近拂曉時,雷雨還在下,我抱著男孩來到一處農戶家的門口。
“從今天起,忘記你自己的名字,忘記你的皇帝命,不要提你記得的任何人,這戶人家會把你養大的,用功讀書,這樣才能活命,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