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暗道一聲,拉著我就向城外跑去。
張雲海輕身提氣追去落在城主府的大門門樓上,五指張開,四周建築忽然坍塌,向後旋轉。
“是縮地成寸之術,閉上眼睛。”
阿青傳音,拉著我繼續向前逃走,張雲海臉色微變,劍指輕提,將一名侍衛手中的佩劍攝入手中,佩劍拔出,張雲海抓住長劍兩段猛然折斷。
劍身崩裂,碎片向我們射來,速度極快,阿青抱住我將自己的後背露在身後,被長劍碎片直接穿透,一聲不吭地帶我繼續奔行。
張雲海並未追擊,反身回到劉果的屍體旁,就在這時劉果忽然站了起來,將頭顱倒擰,心窩裡的長劍也拔出。
“你沒死?”張雲海嚇了一跳。
“讓城主見笑了,這是我父親專門為我在老天師那裡求來的一枚替死符。”
劉果說著從懷裡掏出一隻小人一樣的符籙,此時替死符已毀,緩緩燃燒起來。
火光之中,張天河姍姍來遲,見張雲海和劉果都在場,奇怪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張雲海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就你這點警惕性還龍虎山首席弟子,真有高手想要殺你,你幾條命都不夠殺的,給了你那麼多聖器你吊耳啷當沒個正形,還給人搶去了兩件聖器,廢物!”
張雲海甩袖離開,張天河則一臉陰鷙望著張雲海離開的背影。
劉果說道“大師兄,剛剛有兩個人刺殺我,不知道是誰。”
“猜也猜出來是誰了,其中一個必然是徐涼,除了他還有誰有膽子殺你,你殺了他發小,真以為他會放過你嗎?”
“那另一個是誰?”
“能在這老東西手下逃脫的人,你覺得不夜城還有誰?”張天河反問。
“是阿青,她是武侯的人,我爹為中原城鞠躬儘瘁,捐了多少錢財,她敢動我?”劉果問道。
“你也說了你爹是為中原城鞠躬儘瘁,又不是為了不夜城,這個阿青為了徐涼,幾次三番和道門的人作對,兩人的關係很顯然不一般,你失去了一次替死符,以後小心一點,這替死符天下一共就兩枚,一個給了你,一個給了陳珂,連我都沒有,撿回了一條命你知足吧。”
張天河說著,轉身走向臥房。
“大師兄,那我該怎麼辦?”劉果畏懼道。“那阿青會不會殺個回馬槍?”
“瞧你那慫樣,她被張雲海那老東西打傷,一時半會不會回來的,你要是害怕,趁現在連夜走沒人會追你,等他們反應過來可能還要找你,要麼就等幾天跟我一起回龍虎山。”
拂曉之時,東離城百裡之外,阿青負傷嚴重,氣息微弱已經暈倒在我的懷裡。
來到某處小鎮之後,我抱著阿青到了一處幽靜的客棧中,褪下阿青的衣物,這才發現阿青後背已經傷得一片模糊,劍片傷及她的肺腑,連脊骨都險些被擊斷,若是尋常不滅境的高手恐怕此時已經身死道消。
我右手手掌催動道氣緩緩靠近阿青的後背,將她體內破碎的劍片吸附出來,擦淨她背後的血跡,這才發現阿青的後背縱橫交錯全是刀劍的傷痕
我十分心疼,完全沒料到張雲海竟然是如此強悍的一個地仙,阿青明知此行凶險,還是要幫我報仇,這讓我更加不知所措。
我催動生生之氣修複阿青的五臟六腑和經脈血骨,直到自己氣息匱乏這才停手。
第二天晌午時,阿青睜開眼睛,見我躺在她身旁,而她身上纏滿繃帶,阿青笑了笑,穿著睡衣走到客棧窗戶前。
望著窗外的街道,阿青眉宇微蹙,自言自語道“怎麼大中午的,街上一個人也沒有。”
阿青有些奇怪,穿上衣服走下客棧,發現客棧的老板和店小二都趴在一樓大廳熟睡,她走出客棧,神識外放,發現整個小鎮的所有人全部陷入沉睡之中。
直到我從睡夢中醒來,所有人全部同一時間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