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行雨說道“李玄英出自峨眉,但她的授業恩師並非峨眉之人,她和我爺爺屬於同門師兄妹,他們的師傅是一個奇女子,一個叫畫眉的人。”
“畫眉?”我心下疑惑。“以李玄英和龍玄真前輩的修行來說,他們的師傅畫眉應該是個修道高手,起碼也得是地仙,但是百年之前的人物裡,好像沒有這號人物。”
“我也很納悶,我曾經查過百年之前的不滅境和地仙境高手,沒有畫眉這號人物,而我爺爺的師公更是連名字都沒有,爺爺從來也不透露,每年祭拜的隻是一幅畫像,那畫像裡的人穿著一身青衣,有一次我頑皮在爺爺的衣櫃底下找到了那件青衣,一時好奇就穿上了,爺爺從外麵回來,見到我就跪,把我嚇一跳,之後還打了我一頓,打那以後我就沒再敢穿那件衣服。”
“原來這世上真有如此先賢,兩位當世功高絕頂的地仙都受到他的影響,看著那麼和藹可親,隻可惜我晚生一百年,不然拜入他的門下,也能少走很多彎路。”我說道。
“那我爺爺讓你離開龍虎山的事情,你有考慮過嗎?”龍行雨問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來都來了,如今我是五城十二樓的人,又沒有再得罪龍虎山,我不信在老天師的壽宴上還有人敢對我動手。”
“那你完事小心。”龍行雨說道。
“我倒是不擔心我,而是有些擔心唐堯,唐堯跟了我一年,也開罪過很多人,連南海的掌門衛夫子都對他頗有意見,若是有什麼突發情況,你保護好他。”我說道。
“放心吧,唐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有我爺爺在,沒人敢動唐堯的。”龍行雨說道。
我和龍行雨聊了半晌,直到中午時方才回彆院內修習。
彆院之內流水潺潺,意境彆致,我心中有感,盤膝入定,運行周天之氣。
入定坐禪的時間流逝很快,不知不覺已是傍晚。
夕陽西下,晚霞透過雲層照射向頭頂的紅楓樹,整個天府山被照應通紅,我體內一百零八樽寶瓶氣每一樽都行氣周天兩千次,一百零八樽寶瓶氣則實現近20萬次的行氣周天。
唐堯從外麵回來時見我還盤坐在院中練氣,於是便坐在一旁守護起來,入夜之後,我忽然心中悸動,隻覺得身體輕飄飄的,睜開眼睛之後卻發現自己漂浮在空中,而唐堯則趴在水池旁,一手托腮,略微響起鼾聲。
我輕易落在唐堯身旁,這才發現自己依然坐在原地打坐練氣,我望著自己略微發光的雙手,輕語道“原來這就是元神出竅。”
傳聞修士入了通神境之後,體內但是誕生元神,元神為修士的精氣神根本,一旦元神震散,則精氣神破滅,肉身離死也就不遠了。
元神脆弱且無法專門修煉,隻能通過修為的精進而被動變強,元神可以代替肉身發出更強的道術,與天地共鳴,但元神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一旦元神離體,其防禦力就會為0,一點輕微的小傷就很可能導致神魂絕滅。
然而這時候,我隱約感應到某種奇怪的東西吸引著我,我心下好奇,輕輕一躍就飛向龍虎山的主峰,落在龍虎大殿上。
此時龍虎山很多人在忙碌,龍虎大殿之下擺放了很多祝壽法器,一些龍虎童子沐浴更衣,焚香不食,更多弟子則在抄寫經卷。
主峰的山道上人來人往,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道門的人。
而在龍虎大殿之前,就是天下人敬仰的萬法宗壇。
龍虎大殿之後則是一條向後山通走的雲端山道,一直通向天師府內。
而那個吸引我的東西正是來自天師府內,確切地來說,是來自天師府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