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水抿然一笑,說道“區區三十年的太平人間,沒想到這麼快就結束了,當年爹娘被殺,我們被逼得在村頭上吊,是師傅救了我們教我們修行,行走江湖數年,饑一頓飽一頓,後來又是樓主給我們飯吃,給我們身份和家業,現在大難臨頭,我們跑了,是會被人恥笑的,哥,我做不到。”
朱火禮的臉上露出一絲失落,沒再多說,轉身準備離開,朱子水開口叫住了他說道“哥,我昨天買了兩棵桂花樹,我這院前的地方太空了,我們一起種樹吧。”
火禮眼中含著光,點頭答應。
兩個時辰之後,兩棵桂花樹栽種完畢,江南城煙雨樓方向傳來烽火狼煙,同時朱火禮和朱子水腰間的玉佩紛紛碎裂。
朱子水疊好被褥,關好房門,沒再多說一句便和朱火禮一同趕往煙雨樓。
江南城內,最為繁華的城市中心,煙雨樓矗立其中,一條主街道橫貫南北,周圍數以千座的四合院,街道乾淨整潔,河流乾淨。
往日此時,都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鬨,而今日,街道空空,四方到處都站著鐵甲衛執手,將煙雨樓包圍得水泄不通。
主街道上,龍虎山眾人向煙雨樓前行,三座轎攆被抬著穿過諸多跪伏的平民,第一座轎攆內的事張義之,第二個轎攆內的是陳天甲,第三個轎攆內的則是陳珂。
轎攆來到煙雨樓前,張義之和陳珂率先走出轎攆,分立在陳天甲轎攆的兩側,而武侯則適時走來,說道“師傅,您老人家怎麼親自來了?”
“你的消息倒是很靈通。”陳天甲說道。
武侯說道“聽聞手下說,師傅您下江南,小仙前日就察覺到了張雲海被害,又聽說煙雨樓的人剛去過東離城,所以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陳天甲應了一聲,說道“讓煙雨樓的人下來吧。”
張義之聞言,看向樓頂揚聲說道“魏冉,帶著你的人下來吧。”
天字樓的陽台上,魏冉問道“不知道我魏冉犯了什麼事,竟然能驚動幾位大人物,天下道首陳天甲和中原武侯親至,我魏冉何德何能!?”
張元說道“魏冉,你隻不過是一介凡夫俗子,膽敢公然殺害東離城城主張雲海,你可知道張雲海是我龍虎山大弟子張天河的父親?”
“當日赴宴,張元長老也在場,我們不歡而散之後,我就帶人離開了,何曾殺過張雲海?”魏冉問道。
“正是因為不歡而散,所以你才懷恨在心,讓郭矮皇暗殺張雲海,可憐張雲海還將僅存的聖果酒拿出來招待你,你竟然讓你的人殺害張雲海,簡直最大惡極!”張元說道。
“張元長老可不要血口噴人,我和東離城隻是生意上的往來,上升不到謀害對方,更何況張雲海是當世地仙,想要神不知鬼不覺殺他,天下誰人能做到?”
“聖隱郭矮皇就能做到,魏冉我沒想到你為了生死簿可以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膽敢當著我的麵謀害我父親,父親死得很慘,親眼看到父親被害的不僅有張元長老,還有柳狂生,太師祖,不信您可以問問,讓柳狂生在天下人麵前對峙。”張天河說道。
張義之說道“讓柳狂生過來。”
片刻之後柳狂生被帶到陳天甲的轎攆前,張義之問道“柳狂生,今天老天師在這裡,我且問你,你可親眼看見郭矮皇殺了張雲海?”
柳狂生說道:“我老眼昏花看不清,但是我親眼看見張雲海忽然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