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沒有半點修為的凡人,體內竟自發生出一道先天之氣,先天之氣在體內運行一周之後,氣海順利開辟,緊接著,所有人的氣海都凝聚成寶瓶狀,與體內經脈連接,形成一個無限的閉環。
第二天清晨,當不夜城的百姓們起床之後,他們第一時間朝著雲樓所在的位置跪下朝拜,虔誠禱告。
“願教主保佑,我是您最忠誠的信徒。”一名婦女說道。
“願教主保佑。”一名上學堂的孩童說道。
“願教主保佑,願真祖巫神保佑。”
西風獵獵,阿青站著高聳的女神像上望著全城百姓的詭異行為,眼神中終於露出了不可名狀的驚恐。
天地四方,無數的靈氣湧向不夜城,在幅員遼闊的土地上開枝散葉,被數以億計的生靈吸納,促其生長。
“他們到底怎麼了?”
隨著街道上的人群越來越多,眾人像是什麼事情也沒發生,很快都各自忙碌起來。
此時唐堯來一言不發地來到我身邊,我抬頭問道:“有什麼事嗎唐堯?”
唐堯說道“齋心要走。”
“去哪裡?”我問道。
“說是要回扶桑。”
“那就讓他走吧,他來中土那麼久,也該回家了。”我語氣平靜說道。
片刻之後,旗木齋心背著一個巨大的箱子來到雲樓之下,向我施了一禮。
“聽唐堯說,你要回扶桑?”我問道。
木齋心低頭說道。
“打算什麼時候回來?”我問道。
“將祖師爺安葬之後再回來。”旗木齋心眼神躲閃說道。
“為什麼不抬頭看我的眼睛?”我問道。
旗木齋心抬起頭,見我麵色和善,很快又態度謙卑地低下頭。
我說道“扶桑路途遙遠,我已經唐堯給你準備了車馬,也聯係了送你離開的客船,等你到東離城的碼頭時,直接乘坐就是了。”
“多謝徐文書。”旗木齋心說道。
“不用謝,你這一走,不知要多久才能回來,以後怕是沒人幫我泡茶了,唐堯的茶藝始終不如你,我本想培養培養我那徒兒的,隻可惜他命薄,沒這個福分服侍我,算了,人各有誌,你再上來給我泡一次茶,然後就離開吧。”我說道。
旗木齋心聞言沿著樓梯走上閣樓,洗手,洗杯,取茶,泡茶,當他把沏好的茶水端到我麵前時,我伸手接過,手指觸碰到旗木齋心手指的瞬間,旗木齋心哆嗦了一下,迅速收回手。
“你在害怕?”我笑了笑問道。
“沒有。”
“齋心,我自打眼睛能看見之後,就可以看見很多以前看不見的東西,這種失而複得的驚喜,我不知道和誰分享,從昨天起,我們雲樓的氛圍好像突然變了,唐堯和阿青,一個是我最信任的好兄弟,一個是我的紅顏知己,但他們竟然有意無意地將自己的識海閉合,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不知道。”
“因為我可以看透人心,我能清楚地感知到他們對我是真心的,但當他們麵對未知的力量時,還是會忍不住害怕,這我都能理解,其實我也是很真心待人的,我身邊的這些人,我從未窺探過他們的想法,包括你的。”
“多謝徐文書的包容。”旗木齋心低頭說道。
“好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走吧。”
“齋心告退,徐文書保重。”
旗木齋心說著退出雲樓,走到演武場時,回頭向我鞠了一躬,接著背起裝著他祖師爺遺骸的箱子走出雲樓。
屠火羅葉不舍,和旗木齋心依依惜彆,一直將旗木齋心送到城外。
身後的屏風陰影裡,黃瘸子走到我身邊,望著眾人送彆的情景,歎了口氣說道“既然知道了是他把龍沙騙出不夜城的,就這麼放他走了?”
我喝了一口茶,手指摩挲著茶杯,眼神忽然變得無比冰冷。
茶杯墜地,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