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的黑色焰火緩緩消失，露出我的真容。
四方血氣向我聚攏，源源不斷地修複我的傷體。
我走到真武大殿的廢墟前，望著半跪在地上的黃龍道人，還有他身後被鮮血浸染的山。
除了躲在黃龍道人身後的黃仙煒躲過一劫，重傷倒地，其餘人已經全部飛灰湮滅。
“阿涼，逃到山下的隻是一群孩子。”小五的聲音傳來。
數百名小道童被小五趕到山上，這些小道童個個驚慌失措，臉色煞白，身後還跟著一群武當負責教書點道的教習道士。
幾十名教習道士被趕到山上後，全部瑟瑟發抖地跪在我麵前，身後的一眾小道童則時不時地哭泣。
砰的一聲震響，萬劍生被唐堯重重摔在地上。
此時萬劍生的五臟六腑被血爆大葬的秘力穿透，重傷難愈。
金光落地，唐堯說道“萬劍生想逃到真武洞裡，還好發現了他，不然這條漏網之魚逃掉是個麻煩。”
“這些孩子怎麼辦？”小五問道。
“自然是斬草除根。”我說著抬起手。
正在此時，黃龍道人忽然抬頭看向我，指尖秘力凝聚，劍指從我的麵前劃過。
我和唐堯大驚失色，小五也嚇了一跳，情急之下一拳打穿黃龍道人的背部。
“阿涼，你沒事吧？”小五急忙問道。
我額前的一縷頭發滑落，身後殘破的定風樁也應聲而斷。
黃龍道人倒在地上，氣息奄奄，他抓住我的腳踝說道“徐教主，我武當有此下場是咎由自取，但窮寇莫追，圍城必闕，若是你今日趕儘殺絕，和那些當年打壓你的人又有什麼兩樣，這些孩子起碼有幾個是完全無辜的，老道這斬仙之劍哪怕殺不死你，也必然會讓你身首異處，念在相識一場，給他們留條生路。”
黃龍道人說完就氣絕當場。
而黃仙煒則一臉悲戚，他惡狠狠地望向說道“徐涼，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黃仙煒說完，一掌震碎自己的天靈，當場殞命。
“阿涼，事到如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這些孩子殺嗎，若是你不便動手，我來。”唐堯說道。
“就此打住吧。”我說著轉頭看向演武道場上嚇得臉色慘白的宋問。“宋問，你還不過來嗎？”
宋問起身，如同喪家之犬，小心翼翼地站在我身旁。
“武當的老輩已經死絕，萬劍生以後也不會再來武當，你身為武當名劍，以後就由你做武當掌門吧。”我說道。
“我？”宋問詫異，一時沒反應過來。
“在你之上還有個王仙駱，他人呢？”我問道。
“王師兄被你廢去雙腿之後，脾氣一直都很暴躁，經常無故毆打同門，被師傅調到山下的山莊了。”
“看在你是素素舊時的份上，我放你一馬，能不能當上武當掌門你自己想辦法吧。”
“知道了，多謝教主不殺之恩。”宋問跪地說道。
“萬劍生引動的天劍之氣無法消散，召集世俗的武當弟子之後你開啟武當大陣把這些劍氣都引入七十二峰之內斂藏，我以後可能會有大用。”
問顫聲說道。
“阿涼，這萬劍生呢？”小五問道。
我看了一眼萬劍生說道“把他先帶回龍沙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