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第157章 藻海無邊(2 / 2)

他憋氣地回想去年凱瑟琳在陪著宣傳最後的武士的時候,居然直接在采訪裡說她給湯姆·克魯斯的床上表現打滿分。她可真是——又不是沒和他睡過,怎麼以前不給他打分呢,他肯定比那個老男人強多了。

“在那個年代,算是相當激進,因為她敢穿長褲,並因此而名聲大噪。當芭芭拉·華特斯在采訪時尖銳地質問她說,凱特,你一直都穿長褲,你到底有沒有一件裙子?”過了一個多小時後,電視裡的凱瑟琳站在舞台上,對著台下的嘉賓侃侃而談,講述著凱瑟琳·赫本的經曆,“而赫本回答她:我當然有一件,華特斯小姐,我會穿去參加你的葬禮……這就是凱瑟琳·赫本,一位永恒的經典人物,永遠無法被取代,永遠會受人懷念……”

她的上半身被頒獎台擋住,所以直到她說完這段致辭下台,大屏幕開始播放赫本的電影時,萊昂才看到她的全身——往年的逝世人物致敬環節都是彙總幾名一起致敬,但這次,奧斯卡難得單獨為一位巨星的離世而做了致敬專題,並邀請了與她同名的凱瑟琳·霍麗德做介紹嘉賓。

萊昂畢竟剛拍完了飛行家不久,也有些感慨往事,但本過來的時候什麼前情都不知道,隻看到了凱瑟琳下台階的背影——他幾乎忘掉了手中的酒杯,撒了大半出來也沒發覺,而是脫口而出:“哇,她真性感。”

托比和萊昂整齊劃一地一起扭頭看他,四目炯炯有神,把本的一點酒意給嚇沒了。於是本趕緊欲蓋彌彰地清了清嗓子,大大咧咧地問道:”怎麼了,難道你們覺得不怎麼樣嗎?你沒瞎吧。”

“是挺漂亮的。”萊昂納多收回疑心,小聲嘀咕著說。他和凱瑟琳曾經同床共枕那麼久,更性感的時候也不是沒見過(完蛋了,他突然想起分手時凱瑟琳銬在他手腕上的手銬,頓時覺得手腕隱隱作痛),所以倒也沒有太在意。

不過凱瑟琳這次穿的禮服的確異常迷人。她的上身甚至隻有一款斜方剪裁、由薄薄的銀色亮片組成的菱形織物勉強遮住胸口,後背在舞台萬眾矚目的打光下白皙到發光,兩根閃爍著金光像鎖鏈般的細帶從圓潤的肩頭綴到她一覽無餘的優美背溝兩側,然後在後腰下側鏈上與裙裾同色的蝴蝶結——仿佛在誘惑著誰來拆開這個絕妙的設計一樣。牡蠣色的綢緞下裙在行走時閃著細膩光滑的柔光,如同踏著水浪前行,沒有一絲褶皺,不過……她下台後的笑意非常冷漠而厭世,這反而給了這條禮服彆樣的感覺。

本很艱難地才把目光移開——再不移開的話,恐怕萊昂又要瞪過來了。搞什麼啊,本的心裡頓時有了逆反心理,都離婚這麼多年了,還以為凱瑟琳是他的嗎,馬特和她約會過的,現在還和湯姆·克魯斯訂婚呢。

想到訂婚,他頓時又想起和自己取消婚約的詹妮弗,更加鬱悶了起來。

“我下個月可能要去藻海無邊劇組探班。”所以本決定再小心試探一下他的雷點,找點樂子。果然,萊昂納多跳了起來,滿臉嫉色地盯著他大喊:“你想乾什麼!”

“怎麼了,我看我弟弟很正常吧,”本看上去一臉莫名其妙,然後開始若無其事地講起家事,“他和薩莫快要結婚了,薩莫預產期就在夏天。卡西最近一直很緊張,我也有點擔心他忙不過來……”

他確實考慮去探班,看下卡西和凱瑟琳相處得怎麼樣——他可太知道卡西的臭脾氣和毒舌的性格了,萬一因為角色詮釋的問題和凱瑟琳吵起來怎麼辦。

“……哦。”萊昂納多聽完後尷尬又帶點歉意地笑笑,然後重新縮了回去,接著他聽到本親切地說:“萊昂,你有沒有想讓我帶給凱瑟琳的話?或者想打聽的?沒準我能幫上你呢。”

“真的嗎?那你讓我想想,謝謝你。”萊昂納多迷茫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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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女孩真這麼說?上帝啊,沒準你們以後真能一起拍一部愛情片呢。”薩莫聽到凱瑟琳給她分享的西爾莎試鏡時,表示想和凱瑟琳拍同性片的豪言壯語,頓時捂著肚子笑得發抖——看到凱瑟琳使勁搖頭的樣子,薩莫眨了下眼開玩笑說,“怎麼,她好像也就比你小了16歲,你也比湯姆小16歲啊,有什麼不可以呢?”

在藻海無邊開拍前,他們在新西蘭的皇後鎮做準備。凱瑟琳本來是來看看薩莫的狀態(她還有不到三個月就生產了),現在卻被薩莫逗笑了。

“西爾莎的眼睛很漂亮。”想起那個活潑的小姑娘,凱瑟琳這樣說,“就是可惜她為了配合我,全程得帶綠色美瞳了,幸好她不像丹尼爾那樣,拍哈利波特的時候對美瞳過敏,當時劇組花了好大功夫才找到不過敏的材料。”

西爾莎有一雙矢車菊般湛藍似海的漂亮眼睛,透藍得像一對藍寶石,有時候會讓她想起萊昂——可能因為西爾莎曾經開玩笑說自己想當新的萊昂吧。

卡西走過來不客氣地評價說:“連小姑娘看了泰坦尼克號都被你迷倒了。我就想知道,你真的沒有主動追求過誰嗎?”

凱瑟琳想了想說:“調情算嗎?”

“你主動調情,還是彆人先跟你調情?”卡西仔細地盤問道,然後看到凱瑟琳搖頭後露出一個氣人的微笑,她故意說:“對不起,我遇見的所有人一般都不會給我先調情的機會。”

“你真是個……我詛咒你,凱茜,你總有一天會對某個人求而不得。”卡西嘟囔道,然後被薩莫踢了一腳——凱瑟琳和他們隨意打鬨慣了,所以也笑嘻嘻地回敬卡西說:“親愛的,你想得美。”

薩莫從凱瑟琳的拖車外堆滿的玫瑰裡抽出最鮮豔的一支,高高興興地說:“湯姆不會介意我拿他送你的玫瑰吧?真漂亮。”

“拿吧,他會送我新的。”凱瑟琳笑著說,然後乾脆幫她挑起來,然後編了一個玫瑰花環戴在薩莫的頭上。薩莫歪頭讓卡西看看效果,而卡西什麼都沒說,而是俯下身吻了她,她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光芒——

凱瑟琳有那麼一刻有些羨慕薩莫,但這絲羨慕也很快消散,因為她明白他們的戀情長久的原因:從多年前他們認識起,卡西就對於做明星沒有興趣,淘不到好劇本就去演戲劇,或者自己創作,生活穩定平靜,所以和薩莫的感情也一直頗為和睦。而她還有一份明星的工作,又有著煊赫到萬眾矚目的情史,實在不該再期待什麼正常的家庭生活了,愛無法解決一切,否則她和萊昂,馬特和薇諾娜,本和格溫妮絲為什麼到最後都分開了,而薩莫和卡西反倒順利走入婚姻。

“你想過給孩子取什麼名嗎?”凱瑟琳問道。

薩莫的臉上浮現出一點少見的悵惘,她沉默了幾秒說:“如果是女孩,就叫她阿萊卡,如果是男孩,我想叫他印第安納。”

凱瑟琳從塵封的記憶中想起——阿萊卡是薩莫的哥哥姐姐瑞凡和瑞恩創建的樂隊名字。至於印第安納,那更明顯了,是紀念早逝的瑞凡·菲尼克斯在奪寶奇兵3裡飾演的角色,年輕的印第安納。

“我的哥哥已經去世十年了,但一切仿佛還在昨天。”薩莫輕聲說,“我永遠忘不了他,他對我們這麼溫柔照顧……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凱瑟琳也想到了當年拍角鬥士時,傑昆一直把瑞凡的照片帶在身邊,他也對她說:“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最溫柔的人。”

而生她的那個瘋女人也已經去世十年了,她在毒蛇酒吧裡遇見萊昂的時間,居然也已經過去了十年。

……

“我昨天又看了一遍阿佳妮那部卡密爾的傳記片,還有阿黛爾·雨果的故事,你開給我的有關瘋女胡安娜的書我也都看完了,還寫了筆記,你要看嗎?”凱瑟琳坐在簡·坎皮恩身邊問道,她看上去就像一個乖乖的學生,而不是一個隨心所欲的巨星。

“做得好。”坎皮恩誇獎說,凱瑟琳正要高興地繼續講,然後被她下一句話給整懵了,“然後把這些都丟掉,演自己的安托瓦內特,彆管她們,就算是瘋女人,她們的經曆也完全不一樣,並不適合你參考。”

“……是你讓我從這些裡麵找靈感的。”片刻後,凱瑟琳用委屈的指控語氣說,像是在撒嬌,又像在抱怨,然而坎皮恩也摸摸她的頭發,露出了調侃的笑意:“是的,然後我現在告訴你,這些都是無用功,我就是想看你表現出這種空耗後真實的難受鬱悶。”

凱瑟琳:……

“你拍戲太密集了,雖然我不知道借刀殺人演的什麼,但我覺得你對它太過深入和用心,所以現在都還沒脫離那個角色,因此我想給你找點彆的事做。”坎皮恩看到她的表情,於是搖頭這樣說。

然後她又長歎了一口氣,對凱瑟琳語重心長地說:“凱茜,當你隻有十幾歲時,你在我的鏡頭裡靈氣四溢,把我寫的芙洛拉真的演活了……但在泰坦尼克號之後,你再也不愁劇本了,所以從不停歇,每年都至少拍一兩部電影,好幾部還是浪費你演技的類型,這是對你精神的消耗——當然我知道你是明星,需要保證你的名氣,才能拍你想拍的,所以我不是責怪你。”

“我就是想趁我還能拿到好劇本的時候,我還年輕的時候,多拍幾部能影史留名的好電影,”麵對坎皮恩,凱瑟琳終於承認說,“女演員的更新換代太快了,我當然已經是其中資源最豐富的,但不代表我不會焦慮。”

“凱茜,我相信你還可以演幾十年的戲,隻不過,你不可能做幾十年都永遠站在巔峰的明星,誰都不可能,美貌如伊麗莎白·泰勒也終會遲暮,凱瑟琳·赫本年老時也不是每一部都是經典。”坎皮恩目光犀利地看著她,“現在為什麼要這麼著急?我不希望你的天賦被這種過分的壓力和忙碌所磨滅,你已經足夠努力了……你終究是要活在現實裡的。”

“……好吧,那我應該怎麼準備?無論如何,我也得拍完藻海無邊再談休息的事。”凱瑟琳問道——雖然越來越有自己的主意,但麵對簡·坎皮恩這樣看著她長大的長輩,她還是聽得進勸的。

“你不是上演技課,不需要給我交作業。新西蘭很美,你可以去逛逛,就像十幾年前霍利牽著你到處走一樣。你也可以圍觀西爾莎和霍利表演,隨心所欲一點,想做什麼做什麼,這是安托瓦內特向往和一度擁有過的自由。等到你回英國的時候,為了讓你變成伯莎,我會折騰你的,這點你放心,我不會因為疼愛你就手軟。”說到最後,坎皮恩變得幽默了起來。

為了幫助她入戲,藻海無邊是嚴格按照時間順序拍攝的,也就是說,現在剛開始拍攝的是西爾莎和霍利·亨特的安托瓦內特幼年劇情。

她總是不錯過霍利的每一場表演——她是世界上對她來說和母親距離最近的人。但凱瑟琳知道,她不是她的母親,有自己的女兒。所以,能在虛幻的熒幕上再當一回她的女兒,是她的幸運。

好吧,我是安托瓦內特,她想,把這裡當做牙買加,當做我的生長之地,我摯愛的家園。那遙遠的,對安托瓦內特來說甚至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英國,從來就不是她的家鄉,就像伯莎這個典型的英國名字也不是她的名字一樣。

……

安托瓦內特在淺底上用十字形針跡,小心翼翼地勾起絲線,繡出許多玫瑰花。

在修道院裡,她可以隨意繡各色的玫瑰,這是她喜歡的(也是凱瑟琳喜歡的),所以她繡了綠的,藍的和紫紅的。然後她用火紅的筆跡記下自己的名字——安托瓦內特·梅森,原姓科斯韋,1839年繡於牙買加,西班牙鎮,骷髏山修道院。

她有些想念自己的媽媽。

儘管她的媽媽在瘋之前和之後都更掛念她的弟弟,那個體弱多病的可憐孩子。小時候,她給媽媽用扇子扇風,卻被媽媽不耐煩地趕開,還說——如果不是你來煩我,我明明就可以休息了。

所以年幼的安托瓦內特隻好趁媽媽在藍沙發上睡覺的時候,去貼近她,這樣媽媽就不會推開她了。媽媽有一頭柔軟的黑發,茂密繁盛得像披風一樣,可以遮住她,藏起她。凱瑟琳曾經建議西爾莎鑽到霍利·亨特懷裡,假裝自己被霍利擁抱,給她一種少有的安全感——這是凱瑟琳小時候做過的事,雖然她的母親還是把她推到了一邊。

對安托瓦內特來說,那已經是難得的安寧,可是好景不長啊,好景不長。

火燒起來了。再也沒有奴隸製了嗎?哈,純種白人帶來的什麼法律條文,看上去很有道理,但這世道永遠都是一回事。他們搞起了地方法庭,沒有取消地租和監獄,有被鎖鏈束縛的囚犯作為苦力,他們甚至比奴隸主更壞,因為他們更狡猾,卻還有一個好名聲。

安托瓦內特問自己,她為什麼會是克裡奧耳人?如果她是純種的英國白人,或者牙買加的純種黑人該多好。她從來沒有真正享受過一天奴隸主女兒的待遇,但現在黑人痛恨他們,她走在路上,永遠有黑人小姑娘緊緊跟著她唱著,白蟑螂走開,快走開,沒人要會要你,白蟑螂走開——小小的,倔強的西爾莎把小安托瓦內特詮釋得很好,她想快步跑走,但黑人女孩比她走得更快,在她耳邊譏笑嘲諷著。

白人也不喜歡她和媽媽。因為媽媽那麼美,美到在風中跳舞時輕如棉花,美到即使貧窮又守寡,有她和弟弟兩個拖油瓶孩子,也仍然有梅森先生這樣家財萬貫的英國富商一定要娶她,西印度群島的姑娘為此們都嫉恨她們——那可是一個富有的英國男人,本可以在這片殖民地上挑選任何一個姑娘。

英國,聽上去似乎也是一個美好的地方,雖然有時候安托瓦內特會猜想它是否存在——她還是更愛牙買加,愛這裡的天空,大海,朝陽,晚霞。

火真的燒起來了。他們的房子化為烏有,天空被映得通紅,她的弟弟被燒死在搖籃裡——然後她的媽媽目睹了這一切,悲慟癲狂,再也沒有好轉。牙買加的人都說——她的媽媽已經是個瘋女人了,而她身上也流著瘋女人的血。

然後他們數落她,背後猜測她說——她有一天也會變瘋的,因為她是白皮黑鬼,白蟑螂,瘋女人的女兒。

然後她的繼父梅森先生就拋棄了她們母女,回到了英國。母親在梅森先生買的小房子裡度日,而安托瓦內特進了修道院。

凱瑟琳品嘗過這種灰暗的,惶惶不可終日的時光,就像六歲時被帶到英國,遠離之前熟悉的一切時一樣。

安托瓦內特在這裡繡著各色的玫瑰花,每天念叨著“謹以今日一切祈禱、善行和苦難奉獻給主”——可是幸福呢?她真的會幸福嗎?有時候她甚至想尋死,但不行,上帝說過,求死是項滔天大罪,於是她再久久祈禱上帝的寬恕,卻又覺得祈禱是無用的——不祈禱才是快樂的自由的感覺,雖然這讓她更沒有安全感。

但在安托瓦內特快要成年之時,她的繼父梅森先生回來了,告訴她,他為她帶來了她想要的幸福——她的丈夫,一個叫羅切斯特的英國紳士。

羅切斯特對著自己的未婚妻鞠躬,微笑,親吻她的手,和她跳舞,誇讚安托瓦內特那熱烈到仿佛被灼燒的絢爛美貌。他看上去沉穩得體,心裡卻覺得疑惑——為什麼婚禮上的許多人,都似乎在用同情的目光盯著他?他們還總是提安托瓦內特的母親,臉上露出奇怪的笑意。

不過在最初的時候,安托瓦內特還是個不錯的妻子。他是家裡的次子,繼承不到什麼財產,而娶了安托瓦內特,就能得到她豐厚的嫁妝,以及當地的種植園。更何況,安托瓦內特是個無與倫比的大美人,美得如同馥鬱的繁花,像是牙買加色彩亮麗的昆蟲,擁抱她時,她的黑色長發柔滑地披垂到腰下,仿佛閃著金紅的燦爛光芒,像是披著一縷太陽。

卡西·阿弗萊克親吻著凱瑟琳,對她許諾:

【你已經成為了我的妻子,就再也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了。安托瓦內特,我向你保證,我會給你安寧、幸福和平安。】

雖然羅切斯特討厭牙買加這個地方。太多飛蛾和小甲蟲,太原始,太多異樣的令人不安的神秘感覺,仿佛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秘密,還太多讓他覺得不愉快的當地人,漸漸地,連和在英國時一模一樣的月亮都讓他覺得討厭,可是安托瓦內特和她的仆人,她們也不喜歡英國。

雖然結了婚,但他不愛安托瓦內特,隻是出於丈夫對一個美麗的妻子所必然產生的欲望,而渴望她,想得到她。

不過安托瓦內特很依賴他。在認識他之前,她根本就不想活了,經常覺得死了也是一件痛快乾淨的事,因為這意味著苦難熬到了頭。但現在她感到如此幸福……

所以她在床上也很熱情,熱情得如同牙買加火辣辣的太陽,這是他喜歡的,他引誘著她,放縱著她,最後他們簡直忘乎所以,日日夜夜都沉溺於快樂之中。她喜歡他把她抱到太陽下,漫長的午後空空蕩蕩,太陽注視著他們在荒涼的地方敞開彼此,他們的身體如此親近——卡西撫摸過凱瑟琳的肩膀,小腹,大腿和腳腕,訴說著愛意,但她卻在他的眼睛看到了一種漠然的情.欲:羅切斯特也許會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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