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第99章 Indefinitely(2 / 2)

凱瑟琳想起在毒蛇屋裡和萊昂納多的那些過往,想起約翰尼手臂上薇諾娜的紋身,想起當年高傲的凱特對她吐露的那些擔憂和迷惘,時過境遷,他們還是走到了這個地步,就像她和萊昂一樣。想到這些,她頓時意興闌珊地說:“這就是好萊塢吧,沒有什麼能持續到永遠。”

索菲婭歎了口氣說:“聽你這話,你也很有感觸了是不是?我想說,你和萊昂的經曆其實很適合寫成一部電影——放心,我隻是隨口說說不會真寫的,OK?”

看著凱瑟琳騰得一下坐起來瞪她,索菲婭笑著趕緊安撫凱瑟琳。

亞曆山大·麥昆的這場以黃金雨為主題的春夏成衣秀名模雲集,但凱瑟琳現在並沒有多少應酬的心思,和神色憔悴的凱特打了招呼後,就和索菲婭坐到了T台旁最好的位置上閒聊等待開場。

秀如其名,開場冷厲的藍色打光配合人工降雨,與逼真的閃電音響,給這個封閉的秀場帶來了一個暴風雨夜晚天空電閃雷鳴的感覺。

凱瑟琳看完艾琳·歐康娜的開場後,注意力全部停留在她們難度極高的高跟鞋上——“我一看就知道,這比華倫天奴的還難熬,讓我穿麥昆的高定可以,但我永遠不想這麼折磨我的腳。”凱瑟琳對索菲婭低語說。

“幸好我隻是導演,親愛的,”索菲婭逗著她說,“而你大概一輩子也沒法擺脫這個了。”

由於幾乎都是熟悉的模特,凱瑟琳看得還算認真——麥昆的風格就是這樣,怪誕,叛逆而充滿靈氣。每個走秀模特的假發幾乎都是剪裁了垂下一縷、其它橫麵一致的直發,配上濃墨重彩的黑色滴淚般的妝容,顯得恐怖又讓人起探究欲。但她也習慣了這樣的風格,偶爾還是會走神——索菲婭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她看了一會兒,又快要走神時,一個雖然穿著銀絲連衣裙,但沒有內襯因此幾乎可以說不著片縷的年輕女孩,帶著清淺迷離的微笑走到台前。

望著銀絲托起她如同美神阿佛洛狄忒般姣好完美的肉.體,凱瑟琳幾乎立刻就與索菲婭對視了一眼:這是個新人,她們以前可從沒見過——以後她們也一定會經常見到,因為這樣的身材在這場秀之後,這個女孩就永遠不可能被埋沒。她體態纖長健康,渾身沒有一絲贅肉,儘管她的五官已經足夠出色,但比她的美貌更吸人眼球的是那雙修長動人的腿——她和凱特那種瘦骨嶙峋的頹廢之美是完全不一樣的風格,但顯然,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記住了她。

麥昆似乎也很看中她,因為隨後這個女孩又換了兩套成衣登台。她最後一次登場時,凱瑟琳和索菲婭坐的離T台最近,因此立刻看出,她是半裸走秀,渾身隻有一件魚尾短裙,上半身什麼都沒穿,隻是塗了厚厚的白色彩繪作為障眼法。在金色打光的細雨沐浴下,雨珠沾到了她墨色的濃重眼影上,化作兩道深黑色的眼淚,又讓她的魚尾裙纖毫畢現地貼在她的雙腿上,露出迷人的曲線。當她走到正中央,被所有人注視時,原本隻有音樂和雨聲的現場響起了掌聲——任何一個人看到這一幕,都情不自禁地為這樣的美學化身而震撼。

“她真美。”凱瑟琳也鼓起了掌,對索菲婭由衷地這麼說,而索菲婭已經看得過於入神,並沒有聽見她的讚美。

散場後,凱瑟琳和凱特·摩絲聊了幾句,凱特就打算離去——她的精神狀態仍然不佳。臨走前,凱瑟琳隨口問了一句:“凱特,那個女孩是誰?”

凱特看了一眼角落裡眼圈通紅,但仍然含淚微笑著和化妝師感激地說話的那個姑娘:“她嗎?她是個剛從巴西來的小女孩,口音重得亞曆山大差點沒聽懂她在說什麼。她上台前在化妝室哭得可難過了,一直到上台還在哭——我也勉強能理解,才成年呢,第一次上台就要穿這樣沒什麼布料的衣服。但這有什麼,新人能有機會就是最大的幸運,亞曆山大已經很看重她了。”

凱特又回憶了一下後,懶散地說:“我想起來了,那女孩叫吉賽爾,吉賽爾·邦辰。”

“我知道了,”凱瑟琳說(她當然很理解吉賽爾這種委屈的感覺——就像她17歲時在卡梅隆的要求下必須全.裸出鏡一樣,這雖然是機會,但不代表不會讓她感覺難熬害怕),然後回過神來關心她道,“那你現在……還好嗎?”

“哈,每天晚上我都在哭——你相信嗎,”凱特心灰意冷地開著玩笑,“但我是說真的,我的地板要被酒瓶和我的眼淚淹沒了。約翰尼上個月希望和我複合,但我沒有回應他。我想,隻要他再懇求一次,我也許就忍不住答應了。但他去了法國,再也沒有回複我——而我也不知道就算真的複合,會不會還是會迎來一樣的結局……我們曾經如此相愛,但如果繼續生活在一起,感覺隻是一場遲早降臨的自我毀滅。”

凱瑟琳無言以對。她現在很明白這種積重難返的感覺,當然無法再勸她什麼。

在凱特離去後,那個叫吉賽爾的女孩走了過來。她勉強停止了抽噎,雖然沒有再穿那嚇人的高跟鞋,但還是比凱瑟琳高了兩寸,本來看上去很有氣勢,隻不過她紅腫的雙眼與臉上青澀羞赧的神態,又把這些氣勢打消了,反倒讓她顯得有幾分可愛。

“我一直很喜歡看泰坦尼克號,”她含淚笑著說,就像凱特說的那樣,她的葡萄牙語口音重得幾乎讓人難以反應過來她說的這是英語,好在她說得很慢,“我能有幸和你合影嗎?”

凱瑟琳拿過卸妝棉輕輕給她擦了下眼淚,然後擁抱了她一下,安慰說:“當然,我很樂意——彆害怕,你的身體很美,這場秀一定會讓你一炮而紅的,你看今天有多少人為你鼓掌。”

“噢,你真的太好了,可我就是,害怕我家裡的人看到我今天的樣子,從此再也不跟我說話,”吉賽爾的眼淚又落了下來,顯然情緒還沒緩過來,“多虧給我化妝的人為我加了一層白色顏料,她真是個好心人……否則我和赤身裸.體有什麼區彆?那真是一場噩夢。”

“想想泰坦尼克號為我帶來了什麼,麥昆的這場秀對你來說也肯定如此,你以後一定會有更多機會。”凱瑟琳沒有不耐煩,而是繼續安慰她,並和她合影——看到吉賽爾在她的安慰下好了起來,她自己也感覺暫時擺脫了許久以來困擾她的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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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雷普利在伊斯基亞島拍攝,離去年凱瑟琳在那不勒斯的卡塞塔拍攝地距離不遠,凱瑟琳一個小時輪渡就到達了那裡。

伊斯基亞島的迷人風光絲毫不遜於撒丁島,格溫妮絲穿著一件印了馬特頭像的T恤前來迎接她,讓凱瑟琳笑了半天。她敷衍地給凱瑟琳介紹了凱特·布蘭切特(凱瑟琳聽簡提起過她,本來還想多聊幾句,但格溫妮絲沒有給這個機會),又和導演安東尼·明格拉閒聊了一陣後,就拉著凱瑟琳散步去索科索教堂了。

臨走前,凱瑟琳看了下正在和明格拉聊天,看上去表情有些鬱悶的馬特,隨口問:“裘德·洛呢,怎麼沒看見他。他是已經殺青了嗎?”

格溫妮絲悄悄指了一下馬特,露出了一個無語的表情:“你知道為什麼今天我們看上去都很閒嗎?因為早上馬特在船上拍攝雷普利殺死迪基的戲份時太投入,不小心把裘德的兩根肋骨都打斷了,拍攝不得不暫時中止。他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呢,過兩天才會出院。”

“這有點嚇人,感覺你們不像在拍天才雷普利,而是拍搏擊俱樂部了。”凱瑟琳吃驚地說,然後格溫妮絲這次出奇地敏銳——

看著她探究的眼神,凱瑟琳乾脆告訴了她:“我幾周前和布拉德約會了一次。”

格溫妮絲的臉色變幻了一下,臉色介於低落和好奇之間,最後還是語氣平靜地說:“怎麼樣,他真的很好是不是?他會讓你覺得……永遠被愛意和幸福圍繞。至少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是這樣的感覺。”

凱瑟琳附和了一句後,就岔開了話題。她當然知道格溫會是這個回答,因為這在好萊塢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就像她從不介意和萊昂在一起前,凱特·摩絲也和萊昂約會過。

不過,格溫妮絲顯然受到的衝擊還是有點大。第二天,凱瑟琳和格溫妮絲剛泡完溫泉出來,在小鎮上購物時,她望著大概是連夜從紐約飛來的傑瑞德·萊托,忍不住覺得無語而好笑。

她和漂了一頭淡金色短發的傑瑞德簡單地打了個招呼,讓他先等一等她,然後跑去把想撤離的格溫妮絲抓過來審問了一番:“格溫,謝謝你告訴傑瑞德來陪我,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這麼做其實是不是想讓我趕緊忘掉布拉德?”

“……為什麼你總是這麼了解我。”格溫妮絲嘟囔著說,讓凱瑟琳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她和她的前未婚夫抱怨的語氣簡直一模一樣,這麼般配還不結婚真是可惜,何必分開來禍害彆人呢。

片刻後,格溫妮絲有點羞惱地說:“其實你真的要和布拉德在一起的話,我也不介意,就是覺得有點奇怪——讓我緩緩就好了。”

“誰說我要和他在一起?我隻是約會啊,並不打算和他深入關係……”凱瑟琳說,但話音未落,格溫妮絲就尖叫著打斷她——“為什麼,他那麼好!他比萊昂好多了!”

凱瑟琳無語地問:“……你到底是想讓我離他遠點,還是和他在一起?”

“Nevermind,我就是隨便說說。”格溫妮絲難得自己都被自己幼稚到了,所以捂著臉不想看她。

凱瑟琳嗤笑說:“你放心吧,我們不太適合,因為我知道他不會像愛你一樣愛我。”

格溫露出了得意的小表情,嘴裡說著那當然,心情顯而易見地好了起來。凱瑟琳好笑地推了她一把,轉身去找在吧台耐心等待她的傑瑞德。

傑瑞德坐在長椅前安靜地遐想著,他的座位上擺著一杯檸檬水,而凱瑟琳麵前放了一杯香檳。直到她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他才抬起頭——這隻是他們的第二次見麵,但傑瑞德的淡定就好像已經和她認識很久了一樣。

“你不喝酒?”凱瑟琳好奇地問,在得到傑瑞德肯定的答案後,她笑著說,“這真的讓我很意外,一個不喝酒不嗑藥的搖滾歌手,就像一條在太平洋生活了二十年仍然安然無恙的淡水魚。”

“即使是為了保護嗓音,我也很少喝酒,”傑瑞德說,“而且我從小在同學裡看到太多藥物過量遭遇不幸的人,這是一種警示。”

“傑瑞德,你不遠萬裡飛過來,是想問我有沒有分手嗎?”凱瑟琳突然問她。

“不,我是想表達謝意……”傑瑞德溫柔地看著她,“你那天離開後,第二天我就找了律師審查我們的樂隊合同——我哥哥一開始還以為我在大驚小怪,直到他發現這點律師費實在付得物有所值,因為合同裡的陷阱實在太多了。”

“那隻是一句提醒,舉手之勞而已,”凱瑟琳挑了挑眉,望著他不笑時微微下撇卻不顯得苦相的迷人唇角,“不足以讓你感激得為此跑一趟——”

傑瑞德接過她的話,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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