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第146章 上帝的寵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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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現場變得無比混亂。因為在所有觀眾眼裡,萊昂納多就像中邪了一樣,雖然還是滿麵笑容精神活潑,但說的每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最喜歡電影裡和誰跳的舞蹈?

哦,那還是和凱瑟琳。

看著被他的回答尬在原地有點絕望的提問者,萊昂納多順便“好心”地補充道:“泰坦尼克號裡三等艙的踢踏舞其實大部分是我們和攝影師跳的,那很有趣,因為我們需要抱住攝影師對著鏡頭跳舞,隻有排練的時候才是和彼此一起跳的——我差點摔了好幾次,每次都是凱瑟琳救我才沒有真的摔倒。不過凱瑟琳在鐵麵人裡的舞會客串當然是我們倆一起,那時候凱瑟琳在拍她的戰火中的伊甸園,每個周末都從德國的杜塞爾多夫坐火車過來看我。那也是我的外祖母居住的地方……”

他好像在接受什麼泰坦尼克號宣傳期的采訪一樣,風趣又坦坦蕩蕩,自信到讓所有人甚至產生了一種幻覺:會不會現在其實不是2002年的最後一個月,我們都回到了1997年的冬天?這個世界的時間線上凱瑟琳仍然是萊昂納多的現任?

不過幸好見多識廣的奧普拉·溫弗瑞對於他的臉皮厚度已經緩過勁來,反正這是錄製節目不是直播,後期完全可以進行剪輯調整。所以奧普拉調整心態,繼續問他和凱瑟琳電影之外的相處細節,想多挖點料出來。

結果萊昂納多卻話鋒一轉說,和凱瑟琳相處的每分每秒都是他美好的私人回憶,是他的【隱私】(他還著重強調了這個單詞),所以他不願意過多分享——簡直要把在場所有人憋死:那你剛才說的是什麼?哦,好像真的是和電影相關的……

“而且我想凱瑟琳也不會願意我多說工作以外的事情的,”萊昂納多繼續保持他有著動人風采的微笑,看上去卻詭異地氣人,“希望你們不要誤會,我剛才說的是我最喜歡的電影女主角,這都是工作。”

這種睜眼說瞎話的態度讓在現場專門為他而來的粉絲按捺不住激憤之情,一個女孩站起問他,凱瑟琳當年到底有沒有傷害他,他是不是還對凱瑟琳留有愛意……萊昂納多卻表現得一臉茫然——

什麼,凱瑟琳當初給了我脖子一刀?我怎麼不記得我說過這話,如果有,那肯定是我當時太傷心說的胡話。

什麼,你說有照片和視頻?就那麼淺的一點傷口,沒準是我自己不小心劃的呢,凱瑟琳那麼溫柔善良,怎麼會做這種事。

我記仇?胡說八道!我要是記仇的話,為什麼我現在要推薦她的芝加哥?

然後在一片死寂中,萊昂納多轉頭和台下的艾莫琳再次招手,開心得就像個孩子:“而且我的媽媽一直非常喜歡凱瑟琳,每年她和凱瑟琳都會互相贈送聖誕節禮物。媽媽,我說的對吧?”

艾莫琳無奈地點頭。

被戳了無數刀的觀眾又是倒吸一口涼氣——你們到底真的離婚了嗎?凱瑟琳居然能讓前夫的母親過了幾年還這麼誇她?還有凱瑟琳為什麼還要送你媽媽禮物?

“那你收到她的聖誕節禮物了嗎?”立刻有人發問道,但萊昂納多假裝沒聽見。

接著有當場脫粉的觀眾質問他到底有沒有偷凱瑟琳的狗時,他也當做沒聽見。他的表情過於自然,一直到有人問起他對凱瑟琳訂婚的看法時,他才清了清嗓子——

“她是我的女孩——我一直這麼認為的。”萊昂納多的聲音變得柔軟而深情,笑容也微微黯淡下去,看上去非常招人愛憐,“我也希望全世界所有人都愛她,她值得這一切,雖然我不知道有的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愛她。我不祈求她的原諒,但我會永遠愛她。”

萊昂納多說完這段繞口令,幾乎是充滿成就感地看著呆若木雞的觀眾——參加節目前,他早就考慮過要不要提凱瑟琳的事,並不隻為了惡心一把那個老男人,而是因為凱瑟琳也是他洗白自己過往的壞名聲的路上,存在著的一顆相當難纏的絆腳石。

並不是凱瑟琳對他有什麼敵意(實際上凱瑟琳可能在好萊塢算最善良的前妻之一了,至少沒有對他落井下石),而是當初和凱瑟琳反複拉扯的離婚大戰會永遠證明他曾經有多麼衝動幼稚。畢竟在離婚後,他被凱瑟琳簡直比得一無是處,無論票房還是獎項方麵都不如凱瑟琳。如果凱瑟琳的電影失敗過,在圈內默默無聞沉寂了下去,那他還能繼續擰著不鬆口,但這種可能現在顯然已經永遠化為泡影。所以他必須低頭了,利用這個最恰當的時機給自己創造台階下。

至於他那些傷心的粉絲……哦,對不起,他並不太在乎。這一刻他確實感覺自己有點犯賤——他現在好像就喜歡熱臉貼冷屁股。

萊昂納多錄製這期奧普拉秀的時間是12月13日,距離預定播出時間還隔了一周多的時間。憑借湯姆·克魯斯和奧普拉密切的私人友誼,以及克魯斯在好萊塢的崇高地位,奧普拉很快在晚上就做決定,這期節目內容明天必須先給湯姆·克魯斯的團隊透個底——如果凱瑟琳不是湯姆的未婚妻,也許她就直接放出來了(奧普拉認為這對芝加哥來說也是有利的曝光度,所以就算提前告知凱瑟琳的團隊,他們也未必會拒絕),但現在她顯然不能這麼隨便地得罪湯姆。

而湯姆在12月14日得知這件事之前的幾天,他剛從新西蘭回來,下了飛機第一件事是去拍名利場雜誌03年的好萊塢特輯封麵。

這一年好萊塢特刊的主題是“好萊塢之王”,他在封麵主頁的五位“國王”裡占據中心位置,傑克·尼克爾森和哈裡森·福特坐在他身旁和背後,湯姆·漢克斯坐在他下方,還有布拉德·皮特在一旁點綴。五位頂級明星一起作為主封上鏡,著名攝影師安妮·萊伯維茨例行掌鏡。他的未婚妻凱瑟琳·霍麗德在此之前已經上過三次好萊塢特刊,分彆是1997年、1999年和去年,是女星裡上封最多的——畢竟好萊塢特刊主題從1995年發展到現在,大多以女星陣容為主題。不過如果他的前妻妮可·基德曼去年沒有因為身體原因回絕邀請的話,那她也是三次登封。

凱瑟琳也在百老彙的大使劇院舉行紐約首映禮後,中午飛回洛杉磯探望湯姆——晚上環球在洛杉磯舉辦了影評人活動兼洛杉磯首映禮,他們也隻有下午稍微有點空閒。

凱瑟琳有點小心翼翼地和傑克·尼克爾森打招呼,他們之前當然見過,但這是凱瑟琳第一次在私下場合和這位在閃靈裡把她嚇了個半死、又在她最愛的基頓版蝙蝠俠裡飾演小醜的前輩輕鬆閒聊。其他人當然早就熟悉了,哈裡森·福特在她六歲的時候就認識,湯姆·漢克斯也見過很多次,哦,還有布拉德這個前炮.友加羅漢係列的合作同事就更不用說了。

這次拍攝中,比起其他男星隆重的襯衫馬甲或西裝,湯姆穿得非常隨意,隻是黑色T恤和牛仔褲而已。湯姆甚至還在拍攝現場間隙,非常有閒心舉辦兩手撐地的倒立比賽,以此逗自己的未婚妻開心,還順便逗笑了剛剛借用完湯姆的更衣室後正巧過來的布拉德·皮特。

男人隻要喜歡健身,就沒有不想接受這種孔雀開屏式的挑戰的,所以雖然傑克爾森和福特上了年紀不便參加,湯姆·漢克斯也倒立了一下就失敗了,但布拉德·皮特看了湯姆的表現後,很熱情地給現場所有工作人員表演了好幾分鐘的倒立(看得好幾個女孩犯花癡),隻比湯姆維持的時間少上差不多半分鐘。期間他還有閒心和湯姆聊起他去年和妻子詹妮弗·安妮斯頓建立的製片公司PlanB——“我剛剛買了一個香港的警匪電影劇本放在名下,湯姆,你有空可以看看,是講兩個男人分彆是警局和hei幫臥底的故事。”

“看,凱茜,這是我從湯姆那裡翻出來的。”比完之後,布拉德又指著自己棕絨外套下穿的白色T恤,上麵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印著TOMCRUISE,他用這個來逗凱瑟琳發笑。

凱瑟琳也很配合地“責怪”他:“你怎麼能穿這件呢,這肯定是屬於我的!”

湯姆去和傑克爾森說話的時候,凱瑟琳也和布拉德聊起了十二羅漢的劇本。

“史蒂文和喬治覺得我的想法怎麼樣?這一部完全可以讓凱蒂也來參加,畢竟要等一年半後開拍,凱蒂那時候也產後複出了。”凱瑟琳聊起她的想法——她去年就對十一羅漢的導演史蒂文·索德伯格以及製片兼主演喬治·克魯尼提過,十一羅漢的續集完全可以邀請另一個凱瑟琳加入。

史蒂文在毒.品網絡裡就和凱瑟琳·澤塔-瓊斯合作過,當然也覺得這個想法不錯。唯一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邁克爾·道格拉斯不知道為什麼對於讓妻子加入羅漢係列這個建議非常冷淡,當然,兩個凱瑟琳倒是都很樂意,畢竟她們在芝加哥的合作相當愉快。

“凱瑟琳……哦,凱茜,我是說凱瑟琳·澤塔-瓊斯——真不知道你們芝加哥劇組會不會把人搞混。她現在已經七個月了吧。”布拉德想到另一個懷孕的凱瑟琳,微微有些出神——要是詹妮弗今年也能懷孕就好了,他期盼地想。

“凱蒂的預產期在1月底到2月7號之前,她的身體狀態很好,”凱瑟琳熟稔地回答道,作為製片,全劇組的宣傳安排她都看得到,當然知道澤塔-瓊斯最近的情況,“她的寶寶說不定有機會可以在電視機前看到媽媽拿到幾個獎杯。”

布拉德有點分不清她是裝模作樣地客氣,還是真心實意——邁克爾·道格拉斯私下的抱怨他也聽過一點。想起業內那些有關凱瑟琳的性取向傳聞,他倒甚至寧願她是裝模作樣了,畢竟她那麼喜歡老友記,隻有上帝才知道她會不會突然對他的妻子起心思,畢竟她這幾年對他和詹妮弗的區彆對待簡直讓他懷疑人生:當初是他睡了凱瑟琳,不是詹妮弗睡的吧。

瞧瞧吧,凱瑟琳果然很快對他聊起去年他去老友記的感恩節特輯客串的那一集(“布拉德,那一集我看了好多遍,詹妮弗太可愛了”),還說NBC邀請她在明年老友記收官的第十季又去客串瑞秋的妹妹……布拉德開始暗自祈禱喬治·盧卡斯給力一點,讓凱瑟琳空不出檔期去客串。

等待湯姆拍攝結束後,凱瑟琳也用他的更衣室換上禮服,和湯姆很快去到了芝加哥的洛杉磯首映禮舉辦地點,布拉德·皮特自然也友情前去捧場。

“上午在百老彙的反響怎麼樣?”湯姆在上車後低聲問道,他還沒有看過芝加哥最後定下的1小時55分鐘的成片,之前9月的那個半成品裡好幾幕舞蹈的剪輯都尚且需要完善。

凱瑟琳抬起頭,對他非常讓人心跳加速地眨了一下眼睛。

她今天穿著範思哲專門為她定製、明年在春夏季上線的“芝加哥”主題裡的一件白黃相間的斜條紋綁帶裙。湯姆欣賞著她緞底的及膝小禮服裙身上那柔和的淺黃色調,再配上她迷人的大卷金發,好像一瞬間就能被她帶回那個咆哮的二十年代。九月的時候,他就陪著凱瑟琳在家裡挑選了未來半年一直到奧斯卡頒獎典禮結束的無數禮服——凱瑟琳畢竟年輕,對奧斯卡的野心還是比他現在要濃厚得多。

他還記得當時把側翼的一整層樓打開,凱瑟琳的團隊穿梭其間,造型師拿著挑選圖冊比對那些供凱瑟琳挑選的上百件高級禮服,凱瑟琳和他們討論商議著,時不時也過來和他耳語調笑,讓他仿佛沉浸在鮮豔繁複的華衣花海之中。而他上一次這樣相仿的經曆場景,還是十二年前他給妮可的驚喜,他在彆墅中準備了上百套婚紗供妮可挑選,在她走進門的那一刻向她跪地求婚,又或者在妮可第一次陪他走奧斯卡紅毯之前挑選迪奧禮服,當時他滿意地欣賞著妮可如同一隻翩躚的蝴蝶般,被打扮得熠熠生輝。唯一的區彆是,妮可當年是在他的引領和包裝下空降好萊塢的,因此妮可多年以來總是被視為他紅毯上的一個美麗擺設,所以她時常因此暗自難過,而凱瑟琳有沒有他,都擁有著這樣的待遇。

凱瑟琳對他略帶惆悵地思索的往事一無所知。而麵對他的這個問題,凱瑟琳吻了他一下,然後在複古的煙熏眼妝下對他輕輕一挑眉,看上去有些激動,又強作矜持——“親愛的,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在好奇之下陪同凱瑟琳下車。在那被汪洋般的閃光燈照得耀如白晝的黑夜下,凱瑟琳挽著她這位未婚夫“好萊塢之王”的手臂,就像王後挽著國王,在宣布訂婚的發布會後第一次一起出現在世界麵前,等候已久的影迷和記者的尖叫聲如同海嘯般湧來,而凱瑟琳笑著對他們揮起自己戴著訂婚戒指的手。

儘管她已經參加過太多場首映,但這一次仿佛有什麼不一樣,她好像被這種狂熱的情緒所感染,回到了她作為洛克希的那一麵,她想起自己穿著銀光閃閃、性感挑.逗的流蘇迷你吊帶裙,在舞台上沾沾自喜,狂亂而迷醉地開啟她的獨唱《Roxie》……

麵對這種全世界彙聚起來饑渴瘋狂的愛意,她有那麼一刻幾乎像洛克希那樣誌得意滿,照單全收。對一個女演員來說,美貌和名氣都無比重要,但一個或者多個經典的電影角色就如同一道令人暈眩的聖潔柔光,可以最大限度地深深照亮每個觀眾的腦海裡,無論過去多少年,她迷人的角色剪影仍然會留存在他們的記憶裡。對凱瑟琳來說,能飾演這樣的角色所帶來的這種精神上的慰藉和滿足感,幾乎能填滿她的一切空洞。

何況二十年代和當下的人們有什麼區彆?這個世界永遠如此光怪陸離,狂熱而瘋狂。

芝加哥是一部很能調動觀眾情緒的作品,滾石的影評人彼得·特萊弗斯這樣感歎地想。影評人很難不抱著一些預期去看待一部電影——與去年的熱門歌舞片紅磨坊相比,芝加哥雖然有具備深度的大熱百老彙音樂劇打底,但這既是優勢也是劣勢,因為如果芝加哥容易改編上大熒幕的話,那它就不會從80年代起輾轉多個製片公司,在鮑勃·福斯去世後過了十多年才正式上映。

何況這部歌舞片由年輕女星凱瑟琳·霍麗德深度參與選角到後期製作的工作——霍麗德也許是個比她的外祖母更有天賦的女演員,但對於一個二十出頭的女星來說,在製片這個環節她如果插手太多的話,實在讓人擔心質量,擔心她節外生枝:誰知道她會不會動用自己的特權在電影裡突出自己,削減其他人的高光,而芝加哥可是一部反應犯罪的群像歌舞片。

然而從環球影業和假日工作室的片頭接連播放完畢後(有的影評人還記得上一次看到這個兩位金發女孩在沙灘上玩耍的片頭,還是在這次頒獎季同樣有競爭力的薩爾瑪·海耶克的那部弗裡達——凱瑟琳的投資眼光倒是的確精準),新人導演羅伯·馬歇爾對凱瑟琳·澤塔-瓊斯那吊人胃口的爵士舞開場就令人眼前一亮。從這個角度講,凱瑟琳·霍麗德至少做對了一件事——她絲毫沒有擔心和優秀的歌舞演員對戲的難度,苦心打造了一個黃金劇組,彙聚了兩個凱瑟琳、邁克爾·基頓和菲利普·霍夫曼這樣極具吸引力的強大陣容。

絕頂性感的維爾瑪氣定神閒在台上獨舞,台下是輕浮浪蕩的洛克希,幻想著自己取代維爾瑪表演——凱瑟琳·霍麗德在舞台上幻想的出場第一秒就火力全開,在此之前,她大多扮演比較聰明勇敢的角色,連在愛情片諾丁山裡都是一個仿佛過儘千帆的好萊塢明星,但此刻,她眼睛裡有愚蠢的狂熱期待,笑容張揚而驕傲,如此自以為是,沾沾自喜地做著馬上一飛衝天的美夢——與露絲、諾丁山裡的安娜·斯科特,香草的天空裡聰明風趣又善良的索菲婭拉開了銀河般的距離。

電影的剪輯令人眼花繚亂卻不淩亂,高潮此起彼伏,精致複古的服裝設計也令人非常滿意——就算電影在開場二十分鐘後垮了,至少也能在這次頒獎季掙到幾個技術獎,舊金山紀事報的米克·拉索爾暗自這樣想。

不過電影的節奏推進得快速易懂,讓人讚歎起導演羅伯和剪輯師的老辣上道——羅伯分明還是個新人導演,但從這一部開始,他的導演生涯肯定即將一飛衝天。

觀看奎恩·拉提法這個監獄媽媽純熟而撩人的金錢攻勢,也是一種愜意的享受。前任“蝙蝠俠”邁克爾·基頓飾演的斯文敗類令人眼前一亮,這位過氣數年的前一線明星也許很快就要翻身了——

“你們來看我,讓我感覺受寵若驚,我是隻被命運巨輪碾過的飛蛾……呃,我是……呃,撲火的蝴蝶”,草包腦袋的洛克希被凱瑟琳詮釋得恰到好處,她身邊的基頓也顯然與她配合非常融洽,在WeBothReachedFun裡和記者“瑪麗·桑夏恩”共同上演了一出優秀的提線木偶戲,把一個鑽到錢眼裡不擇手段的訟棍,如何巧妙地為洛克希洗脫殺人罪名的過程處理得既清晰有有趣,讓芝加哥的每一首歌舞都像盛宴上的一道道佳肴,一次又一次推高食客的期待。

在聞香識女人、天才雷普利和木蘭花裡均有亮眼表現的菲利普·霍夫曼,給影評人和拿到首映票的觀眾表演了也許是歌舞片曆史上最讓人憐憫的歌舞“玻璃紙先生”,他如同小醜戲裡微笑但僵硬的可憐醜角,把整部電影推向黑暗的高潮——

“我一直想讓我的名字登上所有的報紙,”凱瑟琳的洛克希在監獄裡穿著顏色輕佻而活潑的襯裙,抱著匈牙利女囚給她洗好的內衣(這個女囚清澈絕俗的容貌在監獄探戈那段裡就驚豔了所有人,據說是凱瑟琳·霍麗德在去俄羅斯宣傳時發掘的年輕女孩——她的眼光實在獨到),表情得意中混雜著狂熱的期許,因為“媽媽”剛才說她會成為蘇菲·塔克那樣的巨星,“在遇到阿莫斯之前,我跟一個醜陋的富豪私酒販子交往過,他喜歡帶我出去拿我炫耀,醜男人都愛這麼做……”

這一刻,凱瑟琳少有的笑得如此符合美國人對一個金發甜心的定義。但這不是朝氣蓬勃充滿活力的甜笑,而是一種無知囂張、自鳴得意的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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