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作為一個武癡, 樓文嘉一心隻有練功和對付魔教報仇雪恨,所以對其他什麼俗事不怎麼上心。這次出行在外即使身邊帶著不少人,也由於他那孤高冷傲的模樣令人望而卻步, 因此他這段日子過得並不舒坦, 起碼比不上有徒弟精心伺候著舒坦。
外人能像徒弟這樣不等他開口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辦得妥妥當當的嗎?外人能像徒弟這樣即使他說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也能聽明白他的意思嗎?
作為一朵高嶺之花, 身邊是需要一朵解語花的。否則他那高冷的言辭令那些冰山麵癱解讀技能點數不高的人完全抓瞎。
沈縉想要討好一個人,就沒有不成功的。雖然以他的身份一般都是彆人對他察言觀色,但實際上他也是很懂得察言觀色的。
沈縉帶著樓文嘉進入彆院, 便道:“師父車馬勞頓辛苦了,弟子早已派人備好了熱湯,請師父沐浴。”
一般喜歡穿白衣的人都有比較嚴重的潔癖, 樓文嘉正是如今, 之前趕路匆忙條件不足,自然沒法日日沐浴。因此聽到沈縉這安排,他滿意的向徒弟投去一個讚許的眼神, 然後拿著徒弟給他備好的新衣裳進入了浴池。
沈縉沒有離開房間, 他與樓文嘉沐浴的浴池僅僅隻有一麵較大的屏風隔開, 對此他的理由是——弟子在此候著,師父有什麼吩咐隨時可以告訴弟子。
筆直筆直的直男師父也沒覺得不對,反正兩人都是男人,而且中間還隔著屏風, 便默許了。
沈縉端坐在外麵的椅子上, 目光一動不動的盯著屏風上隱約的剪影。
屏風並不透, 裡麵的人在做什麼完全看不清, 隻有一點淡淡的影子,以及稀裡嘩啦的水聲傳來,引人遐思。
沈縉挺直脊背坐在椅子上,手中緊緊的握著涼茶,耳朵將屏風另一邊沐浴水聲聽了個真切,腦子裡不由自主的腦補出美人沐浴圖,隻想想便讓人火從心起,他狠狠的灌下一杯涼茶,才壓下了幾分火氣。
一直枯坐了大半個時辰,沈縉背後的衣裳都被熱汗浸濕了,樓文嘉方才出浴,穿好衣服從屏風後麵走出來。
被熱汽熏蒸後的俊顏透著幾分紅暈,倒是沒了之前那股子冷漠不可親近的感覺,濕漉漉的長發披在身後,晶瑩的水珠滴滴答答的落下來,浸濕了單薄的月色長袍,隱約勾勒出寬鬆的袍子下勁瘦的腰身。
沈縉默默的將自己一個激動將茶杯捏成粉末的左手背到了身後,悄悄的將粉末灑落,毀屍滅跡,然後若無其事的朝樓文嘉走去,伸手拿過一條乾淨的棉布:“師父,弟子為您擦發。”
擦發這種行為比較親近,而且由於靠近頭顱要害部位,樓文嘉從未讓彆人給自己擦過發,這是身為武者的本能防備。
但是沈縉提出這個要求,樓文嘉此時正是對這個徒弟非常滿意的時候,猶豫了一下,便點了點頭。
隻是擦發而已,既然徒弟要孝順他這個做師父的,他也不能攔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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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樓文嘉點頭同意了,沈縉麵上便帶出了幾分滿足的笑意。
樓文嘉坐在軟榻上,他走到樓文嘉的身側緊挨著坐著,用潔白的棉布輕輕的包裹住那鴉黑的長發,微微按壓,便能感覺到包裹著墨發的棉布已經有些濕潤,然後內力從他握著棉布的雙手掌心中緩緩的流出,一股水汽緩緩升騰起來,他手中的棉布便再次變乾燥了,棉布包裹著的長發也乾了。
沈縉拿著一柄木梳子輕輕的為樓文嘉梳理長發。
古人都認為發膚受之於父母,頭發是不能隨便剪的,因此樓文嘉的頭發非常的長,幾乎可以及地了,這還是因為樓文嘉擔心頭發太長不便忍痛剪去了一部分。頭發很長發質卻很好,烏黑有光澤,梳子一下子梳下去就沒遇到半點打結的地方。
沈縉一邊為樓文嘉梳理長發,一邊用內力為其蒸乾頭發,目露癡迷的盯著墨發瞧得眼珠子都不轉一下。
背對著沈縉的樓文嘉並沒有看到沈縉此番作態,卻能感覺他為自己用內力蒸乾頭發了,忍不住開口道:“瑾之你怎可在這種小事上浪費內力,萬一此刻出現敵人,豈不是……”
沈縉連忙打斷樓文嘉的話,告饒道:“師父恕罪,弟子這不是希望師父的頭發早點乾早點休息嘛,要是枕著濕漉漉的頭發睡覺,即使師父武功蓋世,那也是會頭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