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徒弟姓沈,名縉,字瑾之,乃是沈家獨子,其父在江湖上也有幾分名聲,而且交友甚廣。隻是其父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兒子被繼母苛待都不知曉。
看到這孩子,樓文嘉想起自己當初淪落到那官紳魔爪下,滿心絕望,期待著有人能救他脫離苦海。這孩子是不是也像當年的他那般,期望著有人能救一救他?
於是樓文嘉便將這沈家的孩子從狠毒的繼母手中救了下來。
本來他隻想將這狠毒繼母的真麵目戳穿在沈父麵前,但摸了摸這孩子的根骨,發現他的資質極好,見獵心喜便想收其為徒。於是隻是路過沈家的樓文嘉為了這新收的徒弟開始了常住沈家。
看著自己的小徒弟一日一日的活潑起來,樓文嘉心生感慨,時常回想起自己被師父救下後在師門中生活長大的幸福日子,由於這移情作用,他對沈縉這個徒弟便又更溫和了幾分,雖然他的溫和表現就是不對著徒弟放冷氣但依舊板著一個麵癱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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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沈縉,可以說是樓文嘉一手拉扯大的,從才到自己腰部有些營養不良的小蘿卜頭到如今都比自己高一點的大男人,十多年的時間,他又為師又為父的。
樓文嘉對徒弟非常了解,因此在徒弟產生了某些改變後,他也是第一時間便發覺了。
他察覺到徒弟自從外出曆練後回來,便總時常暗中盯著他瞧著愣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且以前對武學十分癡迷的徒弟,也從這次曆練回來後變得對武學不怎麼上心了,倒也不是很不上心,而是不像往日那般癡迷,一看便知是武癡了。他反而對正道聯盟的那些雜事感興趣了起來,這令樓文嘉有些納悶,他這個徒弟不是一向不愛管這些雜事,隻管帶著人對付魔教中人嗎?
不過,若非徒弟的這些改變,他還真不知道自己這看起來很好忽悠有些一根筋的徒弟,竟然還是個領導型的人才。
後來仲幼卿的出現,讓樓文嘉曾經懷疑過,是不是這魔教妖人勾得自己徒弟心思浮動,因不好跟他這個做師父的坦白,才總是在麵對他時猶猶豫豫的欲言又止?
即使樓文嘉再怎麼對魔教中人抱有偏見,也不得不承認,這叫仲幼卿的魔教妖人長得的確很出眾,那不分雌雄的妖嬈美麗,少有人能把持得住的。
樓文嘉對沈縉試探了好幾次,沈縉都沒表現出對這個叫仲幼卿的魔教中人的好感愛慕,這讓他暫時放心了一些。
然而徒弟就是那討債鬼,剛剛放心沒多久的樓文嘉,就被自己徒弟表現出來的對他的戀慕之情嚇得落荒而逃。
說實話,從頭到尾他就沒想過對自己徒弟發展師徒之外的感情,他對沈縉,真的也隻是單純的師徒之情,或許還能再加上一點父子情?
不過除了有戀童癖的變態,誰會對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有那方麵的心思?即使現在這孩子長大了,但這孩子小時候的模樣依舊深深的刻在他心裡,完全扭轉不過來了。
更何況樓文嘉他根本就沒想過情情愛愛方麵的心思。
複仇和武功,便是他一生的追求了。
在這個問題上思考了很久的樓文嘉,沒有什麼經驗的他隻能裝傻假裝不知道,依舊拿師父的範兒麵對沈縉。他真擔心這話要是說開了,師徒倆之間的感情有了芥蒂。
不過好在沈縉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也從來沒有拆穿的念頭,就那樣師慈徒孝的相處下去,就好像他之前的懷疑真的隻是他想太多了而已。
那個對他徒弟虎視眈眈的魔教妖人仲幼卿也突然離開了,後來才知他便是魔教現任教主,當初滅了他師門滿門的便是仲幼卿的父親,一個瘋狂的大魔頭。
魔教最終在沈縉的謀算下分裂,樓文嘉一心想要覆滅魔教報仇的心思也在得知當初滅他師門滿門的罪魁禍首仲幼卿的父親已經死了的消息後,漸漸的淡了,反正除了那個罪魁禍首,其他的幫凶們已經被他殺得差不多了。
剩下的人生,他放下糾纏他幾十年的仇恨,一心撲到武學上,最終成為了幾十年來,第一個突破到先天之境的人。
然而,在突破先天之境後,他才發現,武學之路,他才堪堪入門,先天之境後麵,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也不知自己能不能走到巔峰。
但他想著,隻要還活著,就不要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