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擱在浴桶的邊緣,手臂上的外傷明顯好了不少,可見這藥浴的效果真的很不錯。
邢飛沅伸手按住沈縉右手的脈搏給他把脈,沉吟了一會兒便收回手,絲毫沒有跟沈縉這個病患當事人說一下他的身體情況,徑自轉身離開了。
沈縉很想知道自己身體情況如何,但又思及原著描寫的邢飛沅古怪的性子,他現在又不是原著那個被邢飛沅愛上的沈教主,也不好隨便開口詢問以免惹惱了他。
接下來的這段清醒的治療日子,沈縉深深的體會到作為一個性格古怪孤僻的醫生的病患有多麼苦逼,他估計自己在邢飛沅的眼裡就是一個專門用來實驗的藥人,若非他這一身使用了魔功秘術造成的傷勢讓邢飛沅感到有幾分好奇想要研究,隻怕早就將他扔到外麵去自生自滅了。
這段日子沈縉曾見過有人前來求醫,能找到毒醫邢飛沅的居所來,顯然不是一般人,卻被邢飛沅直接毒倒扔到外麵有瘴毒的密林裡去了,估摸著是活不成了。
邢飛沅這極端的性格的確讓人吃不消,原著沈教主不接受他的感情也在情理之中,因為邢飛沅就是那種‘敢跟勞資搶男人絕壁弄死你’‘你敢辜負我我就要讓你生不如死’的人。這種病嬌性格的人動不動會黑化,讓人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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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養了兩個多月,沈縉總算可以下床走動了,也不必再時常泡那如同酷刑般的藥浴了。
他如今所在地方乃是毒醫藥王邢飛沅隱居的藥王穀,地方極為隱蔽,而且穀口還有陣法防護,少有人能進入藥王穀。
藥王穀內除了邢飛沅這個穀主之外,就隻有幾個專門打理藥田的藥農,伺候邢飛沅生活起居的小廝。據說邢飛沅還有一個師兄,本來這藥王穀會由他這個師兄來繼承,但他師兄卻在他師父臨死前因為某些原因叛出師門,結果前一任藥王便將藥王穀留給了邢飛沅。
邢飛沅對藥王穀在外的那些勢力產業並不在意,他一心搞醫毒研究,說白了就是一個研究狂人。
沈縉傷勢好到可以下床的程度後,便不愛躺在床上,躺了兩個多月,再不起來動彈動彈,骨頭都要軟了。
他下地出門亂逛,這藥王穀裡的人手不多,他平時的衣食起居都是邢飛沅身邊的那個小廝按時按點的過來照顧的,就跟鐘點工一樣。而平時卻是沒有人隨時候著照顧他的,讓在現代習慣有護工照顧古代有隨身侍女小廝照顧的沈縉有些不習慣,畢竟他是個傷患,行動難免不便,但他在藥王穀的地位太低,邢飛沅根本不管他這個。
這一天,沈縉自己掙紮著下了地,緩緩的朝外走去曬太陽,門口有一把竹製躺椅,這是他趁著小廝來照顧他時提出來的要求,好在邢飛沅還不至於摳門得連一把躺椅都舍不得給他。
他躺在門口的躺椅上,微微闔著雙眸,享受著溫暖的陽光落在身上的暖洋洋的舒服感覺。
沈縉武功雖然廢了,但境界卻還在,屬於高手的直覺還在。他忽然睜開眼朝右手邊上看過去,然後微微一怔,微笑道:“原來是邢穀主。”
他之前敏銳的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卻發現竟然是邢飛沅。隻是他有點不解的是,邢飛沅怎麼站在那裡站那麼久,既不過來也不離開呢?
麵對沈縉微笑的打招呼,邢飛沅隻是瞥了他一眼,便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他此舉顯得很沒禮貌,但這人乃是沈縉目前的救命稻草,沈縉隻能摸了摸鼻子,忍了。
算了,高人嘛,尤其是這種年紀輕輕就天縱之才的高人,總會有那麼一些臭脾氣的。比起邢飛沅那出神入化的醫毒之術,這點小毛病就算不了什麼了。
沈縉的傷勢對於邢飛沅來說並不算太難,但由於邢飛沅想對沈縉這種古怪的傷勢加以研究,所以他的傷勢拖拖拉拉了半年多才好,隻是武功全廢得重新再練回來。
在江湖上武功高才有說話權,沈縉如今作為魔教教主,不管是正道各大門派還是魔教內部都有無數人等著拉他下馬,恢複武功迫在眉睫。
沈縉不得不求助於邢飛沅。
邢飛沅依舊在泡在他製藥專門用的藥室裡,沈縉走到藥室的門口便被邢飛沅的小廝攔了下來:“公子請留步,此處乃是藥王穀重地,不得隨便入內。”
沈縉伸著脖子往藥室看了看,隻見藥室被一股淡淡的淺紅色霧氣籠罩在內,這股霧氣充斥著一股黏膩的甜香味,聞著就令人惡心。顯然是一種不知名的劇毒,他也不敢擅闖,便在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