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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吹過耳畔,雨後的青草帶著鮮甜,濕潤的泥土氣息竄進鼻腔,張婉站在一望無際的原野上。
遠處一直碧藍的天空升起一輪大日,金光四射。
澤溟海,十萬裡處。
光線無法照入這裡,奇形怪狀的海底生物肆意在海裡遊動。
“噗!”一處黑色泥土下鑽出一隻白皙的手臂,驚動了上方長著三隻鉗子、五條肢體的生物,它鬆開抓住的魚蝦,一呲溜跑遠。
“呼!”那胳膊動彈了好幾個時辰才讓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坐了起來。
“呼哧呼哧呼哧!哈!哈!”張婉急忙掏出一顆水息草艱難忍受那滑膩腥鹹的口感,才不至於被海水嗆死。
“這不對啊?我怎麼沒被深海的壓強壓死?”張婉感到自己能呼吸後,望著四周,兩年多都待在海底,她一下就發現這裡位於深海,可築基的身體強度在這裡是活不了了的,隻會被無處不在的深海壓強壓死,她卻還能活動,怎麼想都有貓膩。
“有修士給你設了結界,將你帶到這裡藏了起來。”緣飛出,它神識一探就發現了端倪。
張婉一愣,轉頭又了然的笑了,她會說話的眼睛洞若觀火,“看來,你回家指日可待了。”說完就不再看緣聽後疑問又驚喜的目光。
服下一顆補靈丹,借著陣法的保護就堂而皇之的在深海盤腿打坐吸收藥力,她丹田、骨肉中蘊藏多年的靈氣早已揮霍一空,如今空空如也。
緣瞧了她幾眼,人族麵上全是乾涸的血跡,白衣、黑袍也都染上暗紅,要不是陣法的保護,怕是早就被鼻子靈敏的海族找到了,知道這時候早些恢複靈氣才是正事,也就化作一條不起眼的魚出去打探情況了。
刺痛無處不在,張婉體內經脈斷了一半,心臟造血功能也緩慢了許多,身體一接觸到靈氣就像在冬日裡待久了衝個熱水澡時皮膚發出癢痛。
“嘶!”她一下子叫出聲,被刺激的打了個激靈,下意識的想要停下,卻咬著牙忍住,體內靈氣枯竭太久會造成經脈、靈根衰竭,識海退縮,這時候隻有忍。
從海中吸收的稀薄水靈氣與丹藥裡特意調和的符合靈根的靈氣混合在一起,清涼的水靈氣跟在爆裂的火靈氣之後,安撫著被灼燒的身體。
很快出現的蘊含藥力的木靈氣滲入熱脹冷縮後的身體,同時神識引導著三股靈氣形成精妙的比例。
三色靈氣被分成三份,大些的進入枯竭的識海,另外兩份小的則慢慢進入血肉、骨骼。
心臟慢慢恢複了強勁的跳動,鮮活的血液再次迸發出來,被輸送到失血過多呈現慘白的肉身。
張婉青白的麵色、枯槁的麵容也漸漸變得紅潤,她的呼吸更加有力,胸膛也恢複了昔日的起伏,在疼痛與舒爽交加中,險些跌落的修為也穩固下來。
三天後,緣被一條醜不拉幾的怪魚追逐,直到感受到一直修煉的人族停下靈氣運轉,才轉身一口吞下怪魚,搖著尾巴飛快的遊了回去。
那怪魚怎麼也沒想到自己追了許久的食物竟然一回頭張開和小身子一點兒也不符的嘴把自己生吞了,它隻覺眼前一黑,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怎麼樣?’
“你終於醒了?”
‘嗡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