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一座黑色祭壇,凝聚在一起的清紅二氣順著月華從頭頂百會穴流入周身,她一動不動仿若死了一般。
四麵牆上刻著陣法與祭壇一看就是一個大陣,渾然一體,此刻陣法暗沉並未啟動,地牢也寂靜無聲。
沒有人想到媯氏還有這麼一個地方,陣法繁瑣陰暗無比,不是一日就能完成。
上方,主院院中,“姐姐,時辰要到了。”容貌秀麗的女子依偎在衣著整齊的媯氏家主懷裡,見到清氣中帶著紅氣,興奮不已,露出一抹溫柔小意的笑,目光如水抬眼望向自己的親姐姐。
媯家主鬆了一口氣,她挑的時候不是很恰當,要不是一個月前傳出老祖即將回來她是不可能提前勉強選出這麼一個時候。
這一個月她讓人將媯槐看得很緊,催促著手下完成陣法,心裡也是有些緊張,直到見到氣運真的被吸來才放下心。
頗有心情地拍拍妹妹的腦袋,眉眼不再緊蹙,舒緩道:“好,走吧,在哪裡候著。”挑起一抹笑,掌管一族的氣勢儘數放出,她今後將不再收到老東西和小賤人的束縛,麵上帶著肆意與殘忍,美目顯得有些猙獰。
月氏家主拉過蹙眉的女兒輕聲安慰:“舒兒,你要知道,娘和姨母做這些都是為了家族和你,你的名都是我們千挑萬選出來的,你將是我媯月氏的少主,澤溟一界的氣運之子,天道之子!”
常舒自是明白,她清冷的臉柔和了許多,白皙的下巴微點,清靈的嗓音說:“嗯,常舒明白,望舒、常曦乃我族世代供奉之神,娘和姨母為常舒殫精竭慮謀劃也是為了澤溟著想。”
“常舒雖沒有覺醒靈體,但也願為了我族承受槐姐姐的恨意,隻要能覺醒靈體煉體大成,兩氏合二為一成為澤溟主宰,如望舒女神一樣則被澤溟,常舒做什麼都願意。”
她帶著清麗的微笑,說出正義凜然的話,目光堅定,絲毫不見愧疚,看來話說得多了不僅騙人還會騙己。
月氏、媯氏兩位家主滿意地點點頭,望向月常舒的目光再欣慰不過。
張婉屏氣凝神在小石的空間屏障的幫助下躲過外麵守著的媯氏族人,往常媯氏巡邏隊不見一點兒空虛,今夜想是沒有想到會有一個修士對陣法免疫,而為了所謂的‘大事’與貪心,媯族長也沒有派很多手下看守主院。
還真讓張婉就這麼溜了進來。
張婉放低呼吸,將自己放在空間屏障中,警惕地跟在三人百米之後。
三人並未察覺到身後跟著人,她們在暢想著未來。
地牢裡。
“哈哈哈哈哈!小賤種也有今日!”媯家主冷笑連連,她狠毒地盯著被捆在距離牆麵五米遠的媯槐。
媯槐低著頭一聲不吭,似乎還未從昏睡中醒來。
月家主自然明白姐姐對這個不聽話的庶女恨意恨意深重,上前說:“姐姐,不若將她喚醒?時辰還有一刻,你出口氣也好。”
媯家主似乎對此有些意動,她思索片刻抬手拒絕了:“算了,將人喚醒徒生枝節,一切本就倉促,今夜也不知氣運能否如你我所料那樣全部轉換到我們身上,這小賤種天賦確實不錯,靈體也是難得和她產生共鳴,若是將人喚醒出了意料之外的事反倒得不償失。”
“畢竟人死了就死了,她今夜魂飛魄散,靈體是常舒的,城中氣運是你我三人的,何必理會注定要死的東西?”媯家主一番話說得陰險狠厲,她望向媯槐的視線無比快意。
月家主恍然她和常舒對視一眼,均是對這個姐姐\\姨母的手段有了新的認識。
張婉躲在三人身後,呼吸近乎於無,她聽到這番話氣憤不已,望著昏迷的媯槐,想起城中百萬凡人、修士,實在是沒想到她們竟然連自己家族也不放過。
“誰?出來!”媯家主和月家主兩人覺察出什麼,靈氣飛出往張婉藏身之處打去。
這間地牢什麼也沒有,張婉是靠著小石的空間屏障才能不被察覺,距離近了、時間久了自然會被發現。
她早有預料地閃身避過攻擊,兩道靈氣飛入石壁上如泥牛入海,再不見動靜。
張婉眼神閃了閃,看來這陣法靠自己和三人的打鬥是破壞不了了,儘管早有預想,見到這一幕她還是有些失望。
“張婉?!”常舒對這個幾年間名聲鵲起,被諸多青年才俊稱讚的修士很是熟悉,在人出現時就一眼認出。
“什麼?”兩個家主聽到這個名字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