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媯槐!冷靜下來,不要被蠱惑了!”張婉大喊,她飛身下來走上前想要喚醒雙眼布滿痛苦的媯槐。
魔氣刮在她的身上,侵蝕著法衣,肉、體劃出一道道口子,充滿靈氣的鮮血讓魔門之內的生物更加興奮。
“哈哈哈哈,修士,人族修士,充滿靈氣的血肉!”
“血肉!”
狂笑與迫不及待。
“姐姐,姐姐。”甜甜的聲音從媯槐體內傳出。
媯槐雙眼清明了一瞬,她一眼就看到麵前已經成了血人的張婉,啟唇歎息:“罷了罷了。”
她一掌將人推出老遠,帶著魔門飛上天空。
“媯槐!”張婉大喊,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小心!”緣伺機飛出擋住從魔門襲來的淩厲攻擊,水球將她們兩個帶上天。
“你不要過去,小心打破禁製讓魔修闖出來。”緣的話讓張婉冷靜下來,她焦急地張望,心臟狂跳,不好的預感越加濃厚。
“放我出去!我幫你殺了所有仇人!”
“放我們出去!”
“殺!”
“放我出去殺人!”
“血,我要血!”
魔修、魔族,人族、魔族的聲音不斷蠱惑媯槐,那個放出冷箭的魔修見狀想要跨出魔門卻被媯槐一抓掏心死不瞑目屍體掉入魔界,被魔界魔鴉分食,落得個乾乾淨淨。
媯槐低頭,腳下的姝嬋血流成河,桃衣烏發的同族肢體殘缺躺在地上,麵目猙獰盯著她,破碎的琉璃瓦在日光下熠熠生輝,透出一股殘破的頹靡之感。
她高興地眯起眼,感受著體內因為魔門被衝擊不斷激蕩著肺腑,徹骨的疼痛讓她享受,使她保持冷靜,大仇得報的快感湧上心頭。
她抬頭,頭頂的金烏數年不變,可澤溟卻變了,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右手食指微彈。
廢墟中飛出一壇桃花釀,正是媯氏留存百年隻待家主品嘗的仙品酒釀。
兩盞桃花酒杯,魔氣拍開壇口,絲絲縷縷甜而不膩的桃花夾雜著酒香,蓋過了硝煙過後的姝嬋。
她體內魔氣運轉,周身已經乾淨,魔紋收斂,墨發被半紮半披在腦後,豔麗的麵容、姿態隨意,媯氏幾十年的教養已然深入骨髓。
清醇的酒液,一杯滿杯,一杯隻蓋住杯底。
兩盞各自飛離。
張婉走到緣身前,在緣不情願的眼神下接過酒杯。
兩人一高一低,互相敬酒,眼底含笑,麵帶祝福,一飲而儘。
飛蓬各自遠,且儘手中杯。①
媯槐舉起酒盞,朱唇微揚,初見汝麵,吾心樂之,喜不自禁,也難抑恐慌,今日贈君酒一杯,以期來日再相見。
張婉同樣舉起酒杯,燦然一笑。
彆離在此刻,飲儘杯中酒,相顧無言,願君仙途\\魔道坦蕩,來日再相見!
百年的純釀,雖然隻有杯底,可以張婉的修為她隻能勉強維持清醒。
見到對麵一飲而儘,媯槐開心地笑了,她自感受到妹妹死去後從未笑得如此開心,高興得如同一個交到好朋友、玩伴的孩子,純真可人。
她放開體內肆虐的魔氣,修為牢牢鎖在魔門上,麵容決絕。
張婉被她的動作嚇醒,她以為媯槐會撐著關門入魔界,到那時這扇魔門會一直留在澤溟,直到澤溟下一位飛升大能耗儘修為真正關閉,或者魔物破門進入澤溟。
沒想到媯槐要散儘修為強行關閉魔門,她不知道這會產生什麼後果,但知道媯槐活不了了。
她強壓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