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武衛軍那麼厲害,一整個傅家也不敢與其對上啊。”蕭焱煞有其事地點頭,而後麵上又浮現幾分苦惱。
聽到陛下說武衛軍厲害連鎮國公府都要避開鋒芒,黎叢眉心一跳。
他就知道陛下不會輕易放過他……昨夜的奔波顯然是不夠的。果然,下一刻,他的預想成真。
“黎叢!”陛下鄭重地喊了他的名字,他認命地站了出來。
“你去見一見那些找上大伯父的人,務必要將他們的需求都弄清楚,一定要讓他們每個人都不必因武衛軍而害怕。”蕭焱意有所指地開口吩咐,笑容中透著一股子惡意。
既然找上來了,那不得仔仔細細地審問一遍。
蘇州知府短短一年就犯了數條大錯,這些人中有乾淨清白的嗎?他很期待。
“是。”黎叢領命,握緊了腰間的佩劍。
他冷眼看著因為陛下的話沾沾自喜的父子兩人,暗罵了一聲蠢貨,蘇州官場即將要迎來一場大動蕩,引子就是這兩人的自作聰明。
他在武衛軍多年,經手的官員沒有一個人是真的清白。
***
“郎君何必蹚這趟渾水。”
大伯父和堂兄心滿意足地走了,餘窈的心裡卻怎麼都不得勁兒,小聲地嘟囔。
“我做事要你來教嗎?”男人突然變了臉,剛才那點子的溫柔全都化作了濃濃的不悅。
少女被狠狠凶了一句,忙不迭地閉緊了嘴巴,默不作聲地將配置好的香料全部放進一個新的香囊裡麵。
其實她原本想在香囊的錦麵上繡上些雲紋或者竹子後,再送給未婚夫。但未婚夫凶她,她表麵上什麼都不敢做,背地裡還是可以耍個小心眼。
“郎君,配好了。”她捧著香囊遞到蕭焱的麵前,時間已經是日上三竿。
“嗯。”男人接過去端詳了兩眼,覺得還不錯後放到鼻下去嗅。
嗅到和少女身上僅有三分相似的氣息,他的眼中驟然閃過一抹陰霾,不對,還是不對!
心中的煩躁壓製不住地上湧,他死死捏著香囊,齒根發癢。
隻要再咬一口,咬出血來,那股讓他安心舒適的氣味就會更濃鬱一些。
餘窈沒有發現未婚夫的異樣,她見未婚夫一直捏著香囊放在鼻下嗅聞還以為他很喜歡這股香味,放鬆地轉過了身。
“郎君,我還有許多物什要收置,你若有事可以喚戴婆婆。”昨夜住的是父母親院子的廂房,她要用的東西都不齊全。
餘窈做好了香囊,瞧著未婚夫的心情也愉悅,就想去忙自己的事。
“收置什麼?”蕭焱半垂著眉眼,眼中的瘋狂被濃密的睫毛擋住,平靜地問她。
“……郎君住的院子其實是我的,我要搬一些東西走。”少女紅著臉不太好意思,房中在未婚夫看不到的地方,有她的各式首飾還有貼身的小衣、鞋子。
一想到未婚夫睡過的床榻上可能還殘留著她的氣息,她渾身都發起燙來,眼睛也不敢往麵容華美的男子身上看。
香囊幾乎被蕭焱抓爛,沉默了許久之後,他嗯了一聲。
同時額間青筋暴起。
餘窈帶著婢女綠枝忙碌了起來,過世的父母疼愛她,她屋中的東西也多的過分,饒是隻收拾了一小部分也忙的她滿頭大汗。
熱意之下,她身上的幽幽香氣變得濃鬱,就連餘窈自己都聞到了,不自然地用帕子擦了擦。
雖然聞起來是一股清幽的香氣,可母親生前和她說過,身上的氣味叫人嗅到了終究有些難為情。
“郎君,已經收拾好了。”草草地裝了一個箱子,餘窈像是逃一般地快步走出了有著未婚夫在的院子,不小心連擺放的花盆都拌倒了一隻。
沒在意,她方才擦拭汗水的帕子也掉了出來。
約莫一刻鐘後,一隻手悄無聲息將帕子撿了起來。
原來是她身上的氣味。
男人冷笑一聲,略一鬆手,又任由那方素色的錦帕落在地上,他抬腳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