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男人憑欄遠望,將她臉上的神色每一寸都看的清清楚楚,心下一動冷冷嗤了一聲。
“你說她在因何而開心?總不是覺得自己很快就能去到京城嫁進鎮國公府了吧?”除了成為鎮國公世子夫人,他想不到這個小可憐還有其他值得開心的地方。
立在他身後半步,內侍常平聽出他話中的冷嘲與不悅,恭敬地作答,“餘娘子一直以為陛下才是她的未婚夫君。”
言下之意,若是因婚事而開心,餘娘子歡心雀躍的地方和真正的鎮國公世子關係不大。
如今站在餘家樓閣之上的人是陛下,被餘娘子百般親近的人也是陛下。真正的鎮國公世子連蘇州城的地界都還沒有踏入。
“她的外祖父將有可能犯下欺君之罪,莫以為討好朕,朕就會饒了她。”蕭焱的目光追隨人而去,輕輕笑了一下。
所有在他身邊待過的人都清楚,他這個人最是瑕眥必報,向來以折磨人為樂趣。
小可憐接下來最好更乖一些不要惹怒他,否則的話,他扯了下殷紅的薄唇,沒有抑製體內的蠢蠢欲動。
真的好想在她的身上咬出更多的血印來。
常平垂首不語,他很清楚即便沒有林太醫的原因,陛下也不會輕易放過餘娘子。
陛下隻會理直氣壯地認為,誰叫那日餘娘子主動貼上前來將未婚夫君認錯了呢。
餘娘子是目前唯一一個和陛下親密接觸過而沒有半分損傷的人,男女都是。
常平不知道這對心思單純的小姑娘而言是好是壞,但他一定能猜出陛下對此是有些興奮的。
“今日是初九,明天就是初十,朕既已是了鎮國公世子,盯緊一些,不要讓蘇州城再出現彆的冒牌貨。”男子說到傅雲章,捏著手腕溫潤的玉石,毫不客氣地將人打成了冒牌貨。
畢竟,定親信物可是在他的手中,和姓傅的沒有關係了。
“黎郎將已經派了人過去,陛下請放心。”常平早早做好了準備,心道陛下興致盎然,他們豈敢有所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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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過去,日光便慢慢變成了橘紅色,灑在平靜的江麵上,猶如碎金。
不大不小的一艘船上,兩個衣著不凡的中年媳婦往遠處望了望,各自長舒了一口氣。
蘇州城就要到了,她們從京城一路坐船過來可真是累的骨頭都軟了。
“好在這樁差事辦完能得不少賞,不然的話,我可是不想往這千裡之外的地方跑。”一人話中帶著抱怨,在船上的日子哪有在府裡好過。
她是不知道一個父母親雙亡的孤女有什麼資格讓她們千裡迢迢地跑上一趟,畢竟府中人儘皆知,將來的世子夫人是出身世家大族的桓家女娘。
桓家女公子不僅才名在外,美貌出眾,還有在朝中為官的父兄,當的是樣樣都好。
“世子畢竟有這一紙婚約在,若不快快解決,難免會引得小人非議,也委屈桓家女公子。”另一人歎了一口氣,卻是為了她們貼身服侍的夫人,“夫人沒料到這餘家小娘子是個沒福分的人。”
既喪父又喪母,可就不是命薄嗎?如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