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苗嘉顏都是用香皂洗臉的,一早一晚抹點香皂沫撲棱撲棱就行了。
現在左一套右一套的,有時候也記不清,真把人難死了。
薑尋打來電話,問苗嘉顏要吃東西不。
“不吃,我晚上吃飯了。”苗嘉顏揪掉了花盆裡兩片不太好了的葉子,說,“什麼都不用幫我帶。”
薑尋說:“知道了。”
過會兒薑尋敲門過來,苗嘉顏去給他開門,薑尋拎了兩個紙袋。
苗嘉顏看了眼,薑尋說:“大鐘給你帶的。”
苗嘉顏趕緊搖頭說:“我可不要。”
“那我也不能不收啊,我還能讓他拿回去?”薑尋坐椅子上拆盒子,一盒護膚品,另外一盒拆開是個雙肩包。
“還行,加一塊兒兩三萬塊錢吧。”薑尋說。
苗嘉顏嚇得往後躲了一步,又重複了一遍:“我可不要。”
“你不要咱也不能扔了啊,”薑尋把護膚品拆出來,盒子扔了,“不要白不要,給你你拿著就完了。”
“我不拿,我不認識他。”苗嘉顏連連搖頭,堅定地說,“為什麼給我這麼貴的東西。”
“禮貌而已,他總不能空著手,都這樣。”薑尋沒怎麼當回事兒,跟他說。
“他是禮貌了,我拿完我就不禮貌了。”苗嘉顏很有自己的一套邏輯,把東西往前推推。
薑尋都無奈了,最後笑著說:“那回頭買點東西給他寄過去,你就當這是你買的吧。”
苗嘉顏一聽,皺皺眉,心想天啊我為什麼要花兩三萬買它們。
雖然他現在有了點小錢可也沒這麼花過,但這也比白收了強,買就買了吧。
陳潮在外麵待了一天,晚上回來鄒逾已經躺下了,聽見他開門,鄒逾探頭出來,招呼道:“回來了潮哥?”
“嗯,睡你的。”陳潮說。
“我睡不著,熱。”鄒逾躺回枕頭上,攤成個大字型,“魚脫水了。”
陳潮回宿舍第一件事永遠是洗澡,夏天他平均一天得洗四五次澡,南方的夏天和冬天他都很難適應。
衝個澡出來,手機上有兩條消息。
一條是小凱問他訂票了沒,用不用幫他訂了。
一條是薑尋,問:哪天回來,潮?
陳潮分彆回完了,鄒逾在上麵說:“我從來沒遭過這罪哪。”
“前麵都過了兩年了。”陳潮拆穿他。
“我是說來這兒上學之前。”鄒逾補充說。
陳潮本來想說“誰不是”,不等說又收了回去,想起他初一夏天那滿後背的痱子,和那罐印著小孩兒屁股的痱子粉。
微信又來了消息。
薑尋:潮你訂票沒啊?趕上暑假不好訂。
陳潮:訂完了。
薑尋:訂的五號?那我要是沒出門就去機場接你,還定不下來出不出門。
陳潮:不用接我,我們挺多人,打個車就走了。
薑尋:我必須接,咱倆都多久沒見了!想你了寶貝兒!
陳潮笑著回了條:你正常點兒。
薑尋:哈哈哈哈,本來就是麼!
薑尋:行了不說了,我睡了啊。
陳潮:睡吧。
薑尋:Mua!
陳潮又笑了聲,直接發了條語音給他:“你能不能稍微正常點兒,我受不了你了。”
“我要睡覺了,你也早點睡。”薑尋跟苗嘉顏說。
“好的尋哥。”苗嘉顏應道。
手機在兜裡響,薑尋見是條語音消息,直接點開了。
陳潮帶著笑意的聲音傳出來,苗嘉顏回頭問:“潮哥啊?”
“啊,我問他什麼時候回來。”薑尋回答說。
“那什麼時候啊?”苗嘉顏問。
“五號。”薑尋鎖了屏,揣起手機說,“到時候不出去的話我去接他,順便吃個飯。”
說完問苗嘉顏:“你去不去?”
苗嘉顏想了想,說:“五號我有考試。”
“啊,行,那我自己去吧。”薑尋說,“我忘了你有考試的事兒了,你們定下來那科五號考了?”
“沒呢,猜的。”苗嘉顏答說。
“那到時候再說。”薑尋抬了下胳膊,擺擺手,“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