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嘉顏連忙把手從兜裡拿了出來,再不說不要的事兒了,小聲問:“那能把紅包也還給我嗎?”
陳潮想都沒想:“不能。”
這個紅包一直到假期結束之前,苗嘉顏都沒能拿著。
不管他怎麼討好怎麼哄,陳潮都沒鬆口,看都沒讓他再看見過。
假期最後兩天,他們哪兒也沒去,陳潮也沒再乾活,就在苗嘉顏的小屋裡陪他。
苗嘉顏很懂事地沒有表現出不想讓陳潮走,他什麼也不說,隻是經常沉默著看他。
元宵節那天,外麵熱鬨得很,晚上陳潮帶著苗嘉顏出去走走,苗嘉顏卻在外麵說什麼都不和他牽手。陳潮回頭看了他好幾次,後來拎著他的胳膊把他拉到前麵來。
苗嘉顏走著走著就又到後麵去了,陳潮站在原地沒再走,手插在兜裡看他。之後陳潮也再沒和他牽手,表情淡淡的。
苗嘉顏有兩次伸手扯扯他袖子,被陳潮給躲開了。
“潮哥?”苗嘉顏叫他。
陳潮“嗯”了聲。
苗嘉顏用探尋的目光看看他,想知道他是不是生氣了。陳潮本來看著前麵,苗嘉顏盯著他看了半天,陳潮突然轉過臉來,擺出很凶的表情,瞪他:“生氣呢,彆看我。”
苗嘉顏一下子笑出聲,攥著陳潮袖子,輕聲和他說:“彆生氣啦潮哥,我們等會兒……去……買東西。”
買什麼東西不言而喻,陳潮挑起眉:“買什麼?”
苗嘉顏隻笑,咬著奶茶的吸管,眼睛看向彆處。
小情侶每天親親抱抱,幾次差點擦槍走火,最後都收住了。
苗嘉顏說要去買東西,就是往人心上點了把火,小火苗“唰”的一下就燎起一片。
陳潮眼神更凶了,說他:“彆招我。”
苗嘉顏眼裡帶著淺淺的笑意,有點害羞,卻不害怕。
苗嘉顏洗了好半天澡,還抹了香香的身體乳,是剛才在櫃子裡現拆的一盒,不知道什麼時候誰給寄的了。
一股很淡的茉莉花味兒,有點清新,卻不怎麼甜。
早上洗了頭發,晚上不用洗,但是洗澡沾了點水,邊邊角角有那麼幾綹是濕的。苗嘉顏出來的時候散著頭發,穿著身夏天的睡衣。絲綢質感的短袖短褲,寬寬大大,黑色的。
陳潮原本坐在床上看手機,見他出來了,把手機鎖屏放在一邊,衝苗嘉顏張了下胳膊。
苗嘉顏就撲過來,臉上帶著濕乎乎的潮氣,一隻手抱著陳潮的脖子,帶一點點笑意看他。
他這麼香香軟軟地往懷裡一撲,陳潮接著他,手扣著他的腰,在他脖頸邊嗅了嗅,親了下鎖骨說:“真香,老婆。”
呼吸噴在苗嘉顏脖子上,弄得苗嘉顏很癢,笑著縮了縮。
他們已經很熟悉親吻了,可苗嘉顏依然會因為陳潮的親吻縮起肩膀,喉嚨裡時不時會有很輕的小動靜。
苗嘉顏很白,陳潮順著他下頜線親到脖子,在他的鎖骨上咬了一口,不敢太用力,苗嘉顏身上容易留痕跡,可能因為太白了。
睡衣的扣子在親吻中被解開,陳潮一點點吻下去,苗嘉顏順著他的痕跡一片一片地麻下去,鼓起小小的雞皮疙瘩。
“我是誰?”陳潮咬著他嘴唇,問他。
苗嘉顏馬上回答:“是潮哥。”
陳潮又問:“你呢?你是誰?”
苗嘉顏眼尾掛著被激出來的眼淚,紅通通的,鼻音很重地破碎著回答:“我是苗兒……”
“是誰?”
“是……苗嘉顏。”
“誰的?”
“潮哥的。”
陳潮發狠一回,把嫩苗兒腿根給弄得苦不堪言。
衝澡的時候苗嘉顏沒忍住“嘶”了好幾聲,洗完澡陳潮把他抱回去,說:“我看看。”
苗嘉顏就給他看,不扭捏。
陳潮荒唐事兒乾完,爽了卻也沒徹底爽,本質上和之前他們做的也沒什麼區彆,隻是今天他更凶了一些。這會兒心疼勁兒上來,怪自己剛才太凶。
“潮哥,”苗嘉顏倒什麼也不說,還輕聲問,“怎麼……不做啊?”
陳潮不知道怎麼解釋他那種一瞬間湧上來的不舍得,戀人之間做愛本來就再正常不過。
陳潮親了親他,站起來穿衣服。
苗嘉顏合上腿,又軟軟地問:“去哪兒呀?”
陳潮把他塞進被子裡,說:“出去買藥膏,不然明天更疼。”
“家裡有……”苗嘉顏思索著說。
“有?”陳潮停下動作,問他。
“有燙傷膏。”苗嘉顏猶豫著說。
陳潮聽完接著穿衣服,伸手摸了下他的臉,失笑說:“我知道挺燙的,但咱這不是燙壞的。”
苗嘉顏說:“對付抹抹,半夜不要折騰了,潮哥。”
“這對付不了,你睡你的。”陳潮已經穿好了,親了親他的鼻尖,說,“先睡。”
苗嘉顏心想真不用,明天再抹一樣的。
陳潮卻沒聽他說,已經走了。
苗嘉顏能把自己有的全給陳潮,陳潮卻不舍得拿。
小戀人柔軟包容,溫和順從,什麼東西都雙手捧著遞過來。然而他越這樣陳潮越想替他留著很多東西。
陳潮那麼珍惜他。
陳潮在開學走之前還是把紅包給了他。
苗嘉顏馬上接過來捂在心口,說:“這次我會好好收著,潮哥。”
陳潮“嗯”了聲,摸摸他的頭:“收著吧。”
苗嘉顏手裡拿著那一遝圖紙,覺得難以名狀的踏實和安穩。
陳潮得安檢了,再不進去來不及了。
“我走了啊?”陳潮不情不願地說。
苗嘉顏點頭:“嗯嗯。”
陳潮趁著苗嘉顏沒防備,低頭親了他一口。
苗嘉顏緊張地看著他,陳潮才笑了下,說:“在家等我。”
苗嘉顏又是乖乖地“嗯嗯”。
陳潮轉身走了,進去之前回頭指指苗嘉顏手裡的紅包,笑得眉目張揚,說:“去給老婆掙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