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蘇染挨到了初中,本來以為初中可以暫時的遠離兩個老人,誰想,兩個老人卻以舍不得她為由,讓她走讀。
她第一次大著膽子不顧爺爺奶奶的恐嚇在電話裡跟父母哭訴著說想要住校,不想走讀,她說儘了所有能說的理由,最後還是被蘇父一句,‘你爺爺奶奶老了,爸媽沒有時間在家,染染你現在也大了,爺爺奶奶從小把你帶到大,也不容易。你就代替父母陪一下爺爺奶奶,幫他們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豁出去卻得來了這樣的結果。蘇染的心死了,對那沒見過麵的父母再也沒有了期待。
回到家麵對爺爺奶奶故意的刁難和暴打也隻是保持沉默,她身上的人氣兒仿佛散儘了,隻剩下一具軀體。
誰知,還有更殘忍的在後麵。
隨著青春期的到來,蘇染少女苗條纖細的身子有了曲線,甚至第一次初潮都是在同班女生的提醒下,她才知道。
每晚不僅要頂著黑暗回家,還總是有人用一種令人作嘔的眼神盯著她。
蘇染起初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隻覺得這個眼神讓她很不舒服。
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是在學校附近。學校附近有一個女乞丐,那些流浪漢就是用這種眼神盯著那個女乞丐,有一次,她眼睜睜看著女乞丐被幾個流浪漢拖進了巷子。
那天晚上,她就站在離他們十幾米的距離,一個人躲在牆後死死的捂住嘴,眼淚直流,她知道那些流浪漢要對女乞丐做不好的事,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後麵她在班裡男同學開的黃腔中得知了那晚意味著什麼。
有一次蘇染差點就被學校附近的流浪漢給抓住了,要不是那天晚上有警察經過,她就會像那個女乞丐一樣。
那次之後,幸運之神可能是覺得蘇染太可憐了,眷顧了她一下,學校周圍每天晚上總是有警察在巡邏,蘇染安全的度過了初中。
並且以全市最高的成績考上了市裡最好的高中。
在她得到通知書的那天,她的爺爺奶奶卻想要把她關在家裡,覺得她已經長大了,到嫁人的年紀了,讀書浪費錢,還不如嫁出去拿點彩禮回來。
蘇染不停的跪著哭求著他們,頭都磕破了,卻沒有得到他們的同意。最後是初中的班主任親自找到家裡,才把她解救了出來。
班主任怕再發生這樣的事,一直讓蘇染住在她家直到高中開學,親自把她送到學校後才離去。
在高中學校門口,班主任對她說了一句,“孩子,你唯一能夠逃出去的辦法就是讀書。”
最後往她手裡塞了三千塊錢走了。
前十五年蘇染記憶裡唯一給予她溫暖的人是那個有些矮胖卻和藹可親的班主任。
蘇染與父母的相見是一次意外,她在飯館裡打暑假工當服務員,夫妻經過時看見了她。
與她相認,得知女兒就在市裡上高中,他們卻不知道時,愧疚極了。
後麵在蘇染的口中知道了蘇染的遭遇,夫妻倆差點跟蘇然爺爺奶奶決裂,最後在蘇染奶奶的哭訴下才作罷。
夫妻倆很愧疚,想要好好的補償蘇染。他們把蘇染接了回來,讓她住在他們倆租的房子裡,單獨給她布置了一個房間,房間被蘇染母親儘力的裝扮成了粉粉嫩嫩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女孩子的房間。
蘇染沉默的接受著他們給她安排的一切,沒有表達出一絲情緒,像是一個木偶,他們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